金銮殿内，凌悦端坐在龙椅上，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扶手。殿外传来将士们操练的喊杀声，却无法驱散殿内凝重的气氛。她面前摊开着一张崭新的地图，上面赤焰国旧地的位置被朱砂重重圈画，那些被灵渊宗霸占的灵矿位置尤为醒目。
"陛下，灵渊宗的人已经越过边境了。"霜月长老的声音低沉而沉重，"他们...他们已经占据了三座灵矿，还在继续向纵深推进。"
凌悦手中的朱砂笔"啪嗒"一声掉在地图上，鲜艳的红点在赤焰国旧地的位置上晕染开来。她强压着心中的怒火，声音却依然平静："继续说。"
"最可恶的是..."霜月长老犹豫了一下，"他们还掳掠了大批年轻女子，据说是要..."
"够了。"凌悦摆摆手，眼中闪过一丝痛楚。她当然明白那些女子会有怎样的下场。作为一国之君，她比任何人都清楚这意味着什么。
三日后，凌悦下令撤去了都城外围的大部分防御工事。士兵们不解地收起盾牌和弓弩，将领们握紧拳头却不敢违抗军令。铁山将军站在城墙上，望着远处山脉中若隐若现的灵渊宗弟子身影，牙关咬得咯咯作响。
"将军，我们真的就这样算了？"副将低声问道，眼中满是愤怒和不甘。
铁山将军没有回答，只是死死盯着远方。他想起那些被掳走的百姓，想起那些被霸占的灵矿，拳头在身侧握得发白。
灵渊宗的长老张狂带着二十名护法大摇大摆地来到都城城门前。他身材魁梧，满脸横肉，腰间悬挂着一枚闪烁着诡异光芒的灵晶。城楼上的守军握紧了武器，却不敢有丝毫动作——凌悦的旨意言犹在耳：不得轻举妄动。
"凌悦那丫头躲在城里装死呢？"张狂仰头对着城楼大喊，声音洪亮得连城墙都在微微震动，"告诉你们女帝，三天内再不把赤焰国的灵矿清单送来，我们就自己动手搜刮了！"
城楼上的将士们脸色铁青。铁山将军的手按在剑柄上，指节因用力过度而发白。他身后的一名年轻士兵忍不住低声咒骂："这老东西简直欺人太甚！"
凌悦站在寝宫的窗前，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她的手指紧紧攥着窗棂，指节泛白，指甲深深陷入掌心的软肉。鲜血顺着指缝滴落在地上，但她浑然不觉疼痛。殿外传来将领们压抑的怒吼声，还有士兵们整理盔甲的金属碰撞声——他们都在用自己的方式表达愤怒。
"陛下..."霜月长老端着一杯热茶走进来，声音轻柔，"喝口茶吧。"
凌悦接过茶杯，却连碰都没有碰一下。她转身面对霜月长老，眼中燃烧着压抑的怒火："我们还要忍多久？"
霜月长老叹了口气："等到凌华国恢复元气，等到..."
"等到我们无力反抗的时候吗？"凌悦打断他，声音颤抖，"每日看着子民受辱，国土被占，我却只能装聋作哑..."
话未说完，她突然转身走向门口。霜月长老想要阻拦，却已经来不及了。凌悦快步登上城楼，玄色长裙在风中飘扬。城楼上的将士们看到女帝亲临，纷纷单膝跪地行礼。
"陛下！"铁山将军声音哽咽，"让我们..."
"退下。"凌悦只说了一个字，声音不大，却让所有将领都僵在了原地。她缓步走到城墙边，抬头看向城门外的张狂。
阳光照在凌悦身上，为她镀上一层金色的光晕。她就这样静静地站着，目光如刀般锐利。张狂注意到城楼上的动静，得意地大笑起来："哟，凌华国的女帝终于肯露面了？怎么，想通了要献上灵矿清单？"
凌悦的拳头在袖中握得发痛。她能清晰地感受到身后将士们压抑的怒火，能听到他们急促的呼吸声。这一刻，她多想下令让铁山将军率军出击，让这些嚣张的敌人血债血偿。但理智告诉她，现在不是时候。
答应了灵渊宗的要求，待灵渊宗的人走远后，铁山将军终于忍不住爆发了："陛下！难道我们就这样忍了吗？那些被掳走的百姓..."
凌悦转过身，眼中闪烁着泪光，却依然保持着威严："传令下去，加强情报收集。联络黄沙国和黑水国，同时..."她的声音低沉下来，"秘密训练死士，准备复仇。"
回到寝宫后，凌悦终于允许自己释放情绪。她将脸埋入掌中，泪水无声地滑落。霜月长老静静地站在一旁，没有打扰。窗外，暮色渐浓，第一颗星星悄然出现在天际。
"陛下..."霜月长老轻声唤道。
凌悦抬起头，眼中已不见泪水。她的眼神坚定而冷静："告诉暗卫统领，挑选三十名精锐。另外..."她顿了顿，"派人去赤焰国旧地，暗中保护那些被掳走的百姓。"
霜月长老微微颔首："老臣明白。"
夜深人静时，凌悦独自站在宫殿的最高处。她仰望星空，心中暗暗发誓：今日的屈辱，他日必当百倍奉还。月光洒在她身上，为她孤独的身影镀上一层银辉。远处，凌华国的旗帜在夜风中猎猎作响，仿佛在诉说着一个关于忍耐与复仇的故事。
"总有一天..."凌悦轻声呢喃，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灵渊宗将为今日的恶行付出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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