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希利卡城的正午,十二轮琉璃光轮将街道烤得发烫。液态水晶地面蒸腾起虹色雾气,机械侍从捧着冰镇果汁穿梭于人群,全息广告里的虚拟歌姬正扭腰推销“隙兽驱散喷雾”——尽管这座城市从未出现过隙兽。
吉鲁雅蹲在中央广场的喷泉旁,水晶镜胚“嗡嗡”震颤。“灵枢波动正常?”她盯着毫无反应的极光纹路,耳尖烦躁地抖动,“法尔斯这老头绝对在耍我……”
三条街外,扎克斯的鎏金披风扫过奢侈品店的橱窗。他冷眼审视着标价天文数字的皇家茶具,指尖金焰“噼啪”灼烧空气:“裂隙?这种蝼蚁聚集地能藏什么威胁?”店主缩在柜台后,默默将“禁止纵火”的牌子翻到正面。
桑卓斯蹲在甜品摊前,古铜色的手指戳了戳“岩浆熔岩蛋糕”的广告牌。“和俺老家的岩浆比,这算啥?”他瓮声瓮气地嘟囔,掏空钱袋买了二十个蛋糕,摊主望着他胸口逆鳞图腾,颤抖着附赠了整个烤炉。
埃希利卡城的午后,液态水晶街道在琉璃光轮下泛起粼粼波光。机械侍从端着冰镇果饮穿梭于人群,全息广告中的虚拟歌姬正扭腰高唱某土土的进行曲之类的东西——尽管歌词和曲调一样荒腔走板。
莱尔晃悠在集市的人流中,褐色卷发上沾着不知哪位贵妇的香水味,袖口暗藏的铜扣“叮铃”轻响。他刚摸到一袋沉甸甸的星砂钱币,正盘算着晚上请扎克斯喝杯掺金箔的鸡尾酒,好让那位殿下少瞪自己两眼。突然,腰间蛇皮袋传来细微的拉扯感。
“哟,小崽子们手挺快啊?”他猛地转身,三个脏兮兮的小鬼正拽着他的赃物袋狂奔,最大那个男孩怀里还抱着偷来的糖霜面包,面包屑在空中划出一道狼狈的金色弧线。
莱尔嘴角咧开市井流氓的痞笑,蹬着悬浮广告牌一个侧翻,袖口铜扣“咻”地弹射,精准打中领头男孩的脚后跟。“跑啥呀!哥哥教你们什么叫专业!”他踩着机械侍从的托盘腾空跃起,活像只扑向猎物的花斑豹。
追逐战掀翻了半个集市。
三个小鬼钻进悬浮花车底部,莱尔拽着全息横幅荡秋千;他们跳进喷泉池,水花溅湿了吉鲁雅刚买的宝石耳坠;最后缩进垃圾处理站的暗巷时,三个小脑袋被莱尔一手一个拎着后领提溜起来。
“胆子挺肥啊?”莱尔蹲在锈蚀的管道上晃着赃物袋,袋口滑出偷来的宝石项链和半包熔岩软糖,“知道爷爷是谁嘛?偷我?你们这是玩火——”
“我们饿!”最小的女孩突然尖叫,脏兮兮的手攥住莱尔衣角,“你的包鼓得像是有蛋糕……我们三天没吃热乎饭了!”她眼眶通红,嘴角还粘着偷吃的糖霜面包渣。
莱尔愣住,指尖摩挲着赃物袋里的星砂钱币。远处传来桑卓斯瓮声瓮气的喊叫:“莱尔!俺的巧克力蛋糕分你一半——”
五分钟后,四个身影挤在巷口的甜品摊前。
桑卓斯贡献出全部二十个巧克力蛋糕,吉鲁雅冷着脸用给出冰镇牛奶,扎克斯抱臂靠在墙边,金焰默默烤焦了试图偷拍的机械蜘蛛。
“慢点吃,别噎着。”莱尔把面包掰成小块,“知道为啥不能偷同行吗?这叫江湖规矩!”他戳了戳领头男孩的脑门,“尤其不能偷比你帅的同行!”
小女孩舔着手指上的糖霜,忽然抬头:“但你刚才飞起来超酷!能教我们吗?”
扎克斯嗤笑出声,鎏金披风在风中猎猎作响:“跟小偷学?不愧是贫民。”
“殿下您十二岁那年偷过先王的权杖镶钻——”
“莱尔!!”金焰轰然炸开,巷子里的垃圾桶熔成铁水。
莱尔蹲在锈蚀的管道上,指尖摩挲着偷来的星砂钱币,三个小鬼缩在阴影里啃着巧克力蛋糕,糖渣粘了满脸。
“名字?”他忽然开口,抛了枚钱币在空中,“干这行得留个名号,比如你爷爷我,我那儿的人都叫我幻影盗圣莱尔(自己瞎编的)!”
最大的男孩咽下蛋糕,胸膛一挺:“提利!这是我弟莱昂,小妹碧翠斯!”他指了指正舔手指的小胖子和蜷在破毯子里的金发女孩,“我们可是‘暗巷三杰’!”
“噗——”莱尔差点被口水呛住,“三杰?偷个面包就被追三条街的三杰?”他屈指弹飞钱币,碧翠斯跳起来接住,眼睛亮得像藏了星星。
“这破城看着光鲜吧?”提利突然踹了一脚墙角的霓虹灯箱,虚拟歌姬的全息影像闪烁两下,露出背后斑驳的砖缝,“西区全是贫民窟!机械警卫根本不管那儿,饿死的小孩比垃圾站的蟑螂还多!”
莱尔的笑僵在嘴角。记忆突然翻涌——第七位面的雨夜,弟弟高烧蜷在漏风的棚屋,母亲咳出的血染红偷来的绷带。他攥紧袖口的铜扣,那些被贵族卫兵追打的惨叫、巷口馊水桶的酸臭、弟弟攥着他衣角说“哥我饿”的颤抖……
碧翠斯轻轻拽他衣角:“大盗先生,你偷东西也会被打吗?”
“哈!谁能打到你莱尔爷爷?”他咧嘴扯出痞笑,却把星砂钱币全塞进女孩手里,“但记住——偷东西时别碰三种人:孕妇、病人、比你还穷的倒霉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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