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受损严重,核心能量几乎枯竭……”林墨心中了然,十秒转瞬即逝,眼前的奇异光谱景象消失,恢复了正常的视觉。教学点宝贵,他不敢再轻易尝试。
“林墨……有村子……”秦雨薇虚弱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放松响起。
林墨抬头望去,只见前方的浓雾中,终于透出几点昏黄的灯火,如同迷失在白色海洋中的孤舟。几栋依山而建、黑瓦木墙的吊脚楼轮廓在雾气中若隐若现,一条被踩踏得泥泞不堪的小路从公路边延伸下去,通往那片稀薄的灯火处。
这村子太小了,地图上甚至没有名字,只有几户人家散落在山坳里。林墨将车小心地停在村口相对平坦的空地上,熄了火。引擎声一停,四周只剩下山风吹过林梢的呜咽和浓雾无声的流动,更显得这片山坳寂静得有些诡异。
“你在车上休息,锁好车门。我下去看看,找个能落脚的地方,顺便打听点消息。”林墨对秦雨薇说道,语气不容置疑。她的状态实在不适合再走动。
秦雨薇点点头,嘴唇翕动了一下,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只是紧了紧手中的药囊,低声道:“小心点。”
林墨推开车门,冰冷的、饱含水汽的山风立刻灌了进来。他紧了紧衣领,踏上了那条泥泞的小路。脚下的泥土湿滑粘腻,空气中弥漫着柴火、牲畜粪便和植物腐烂混合的、属于深山村落特有的气息。雾气在这里似乎更浓了,几步之外就看不清人影。
村中异常安静,几乎看不到人走动。只有几声零星的狗吠从雾气深处传来,带着警惕和不安。林墨凭着感觉走向最近的一栋亮着灯的吊脚楼。木屋看起来有些年头,木板发黑,散发着潮湿的霉味。
他抬手敲了敲虚掩的木门:“请问,有人吗?”
过了片刻,里面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一个苍老而警惕的声音响起:“哪个?”
门被拉开一条缝,露出一张布满深刻皱纹、如同风干树皮般的脸。是一个穿着靛蓝色土布褂子的老农,眼神浑浊却带着山民特有的锐利和戒备,上下打量着林墨这个明显的外来者。
“老乡,打扰了。”林墨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平和无害,“我们是进山考察的,车子出了点问题,雾又太大,想在您这里借宿一晚,或者买点吃的热水,价钱好商量。”他刻意模糊了“考察”的内容。
老农的目光在林墨沾满泥泞的裤腿和疲惫的脸上停留片刻,又警惕地扫了一眼雾气弥漫的村口方向,似乎在确认是否只有他一人。他沉默了几秒,才慢吞吞地开口,口音浓重:“外乡人……这个天气进山?胆子不小嘞。”他摇了摇头,但还是侧身让开了门,“进来吧,堂屋坐。热水有,吃的……只有些粗粮糊糊了。”
“谢谢老乡!”林墨连忙道谢,跟着老人走进光线昏暗的堂屋。屋内陈设简陋,正中一张八仙桌,墙角堆着农具,空气中弥漫着烟叶和草药混合的味道。一个同样苍老的老妇人坐在火塘边,默默地看着跳跃的火苗,对林墨的到来只是抬了抬眼皮。
林墨在一条长凳上坐下,接过老人递来的一个粗陶碗,里面是温热的、有些浑浊的水。他喝了一口,带着泥土和草木的涩味,却让他干渴的喉咙舒服了不少。
“老乡,这附近……是不是有个叫‘落星窟’的地方?”林墨试探着开口,同时仔细观察着老人的反应。
果然,听到“落星窟”三个字,老农拿着烟杆的手猛地一顿,浑浊的眼睛里瞬间闪过一丝极深的恐惧!连火塘边的老妇人也猛地抬起头,干瘪的嘴唇哆嗦了一下,发出含糊不清的“嗬嗬”声,眼神里充满了惊惶。
“后生!莫提那个地方!”老农的声音陡然变得严厉而急促,带着一种近乎迷信的忌讳,“那是阎王爷的嘴巴!吃人不吐骨头的!祖祖辈辈传下来的规矩,那一片山坳,莫去!莫看!莫提!”他连连摆手,烟锅里的火星都抖落出来。
这反应比林墨预想的还要强烈。他立刻顺着话头问:“为什么?那里……发生过什么吗?”
老农深吸了一口旱烟,烟雾缭绕中,他的表情晦暗不明,声音压得更低,仿佛怕惊动什么:“邪性!太邪性!老辈子说,那是天星砸出来的窟窿,通着地府!早些年,也有不信邪的后生和外面来的人进去……没一个活着出来!就算远远路过,也有人莫名其妙发了疯,胡言乱语,最后自己跳了崖!”他顿了顿,浑浊的眼睛看向窗外浓得化不开的白雾,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特别是……特别是起这种‘瘴母’(当地对浓雾的称呼)的时候!老话说,‘雾锁落星,鬼哭神惊’!这种天气,那窟窿里的‘脏东西’最容易跑出来作祟!你们……你们没往那边去吧?”
林墨心中一凛,面上却不动声色:“没有,我们是从另一边过来的,雾太大迷路了。”他立刻转移话题,“那您知道,以前有没有什么……嗯,像道士或者读书人模样的人,对那个地方特别感兴趣?或者在这附近住过、研究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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