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说你这老头眼神不好使吧,我这么大一张猪脸你瞧不见是不是!”
黑熊精拍了拍八戒的肩,“嗨,老猪,老人家眼神不好,别跟他一般置气了。”
老者这回是真看不清了,就模模糊糊看到个黑影,又奇道:“长老,你这个徒弟咋跟个黑炭似的,以前是不是干挖煤的?”
黑熊精脸瞬间更黑了,“你才是黑炭,你全家都是黑炭!你才干挖煤的呢!”
老者不禁有些乐了,“嘿,你这小师傅还不信,我问你,你是不是半路出家的?”
黑熊精愣住,“你咋知道?”
“这肯定啊,小老儿年轻时就是挖煤的,要我说啊,你肯定是挖煤挖不动了,这才当和尚去了,这又没啥丢人的。”
黑熊精:“……”
“不是,师傅,我真不是干挖煤的呀,这你是知道的呀。”
“好了小黑,别骂人家了,人家也是实事求是嘛。”
“我……”
黑熊精一听脸更黑了,索性拉下张脸不肯讲话了。
许延笑道:“那个……老人家啊,我这些徒弟都是好人,你就让我们留宿一晚吧,我给你付银子。”
老者摆摆手,“行了行了,我还能要长老的银子吗,且随我来吧。”
等进了草堂,又出来个老妇跟一个妇人,妇人怀里还抱着个小孩儿。
老者这才注意到了敖妤跟玉钩娘,奇道:“长老,这俩是你媳妇啊?”
“啊……是我徒弟。”
许延尴尬一笑,老者瞥了他一眼,又看了看敖妤跟玉钩娘,转头跟老妇人悄声道:“听见没,还是个师徒恋。”
老妇人拍了他一巴掌,“别瞎说。”
转而笑道:“长老,别的倒好说,只是这两位姑娘不好安排住宿。”
许延微微一笑,“不妨事,让她们睡马车里就好。”
老妇人闻言也不多言,只是去安排素斋。
用毕斋饭,一众人索性闲聊起来。
“老先生贵姓?”
“免贵姓杨。”
“敢问贵庚?”
“老头子今年七十有四了。”
许延默默点头,感叹道:“人活七十古来稀啊。”
杨老头呵呵一笑,“已经是半截身子入土了,只盼着早点死,还能有个人给我收尸。”
悟空道:“这话怎么说?家里没个子女?”
“倒有个儿子,只是不常在家,专去做那打家截道,杀人放火的买卖,说不好哪天就要命丧黄泉。”
顿了片刻,杨老头自嘲般笑道:“若我死得晚些,搞不好还要为他收尸。”
悟空本想说替他杀了这儿子算了,听了他的后半句又生生把要说的话咽了回去。
八戒这时悄咪咪跟许延道:“师傅,这下可坏了,怕不是白天打死那帮强盗里头有他儿子吧。”
许延沉默半晌,“我看您老不是有个小孙子么,若是养大些,多加教导,也能为你们二老养老送终,儿媳也算有个依靠。”
听到这儿杨老头眼里总算亮了抹神采,但也只存在了刹那,看了眼还在妇人怀里的小孙子,喃喃道:“只怕我撑不到那天了。”
又闲聊了一阵,几人各自睡下。
四更时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杨老头开了门,伴随着的便是一阵嘈杂声,正是白日里逃窜了的那帮强盗。
“麻的,再遇上那和尚,我非得宰了他!”
“先别说这些了,饿死了,赶紧让她们做点饭来吃。”
一个穿黄衣的汉子径直向屋内走去,唤醒了那妇人,“快起来给我兄弟们做些饭去。”
妇人只是应了一声,不敢多言。
汉子又问:“后园里的白马是哪儿来的?”
“是个东土来的和尚的,来此借宿,管了他一顿晚斋。”
黄衣汉子面露喜色,急匆匆赶了出去,找到了其余强盗,“造化呀,白日里那和尚如今正住在我家中!”
一个红脸汉子一拍桌子,“那还等什么,趁现在去砍了他们!”
黄衣汉子笑道:“不急不急,且吃饱喝足,待磨好了刀再去砍他。”
杨老头听了这话,心中一惊,赶忙悄咪咪赶至后园,唤了许延等人起来。
“长老,你来的不是时候,我那儿子回来了,正要砍杀你们嘞,快些从后门跑吧。”
许延拍拍他的手,微笑道:“看来我来的正是时候。”
草堂。
一众强盗正在吃饭,忽然传来一阵亮光,伴随着的还有一道笑声:“几位可吃好了么?”
黄衣汉子的手顿住,转头看去,不禁一阵愕然,“有意思,你这和尚还敢出来?”
许延淡淡道:“白日里跑的强盗里有没有你?”
黄衣汉子一拍桌子,“臭和尚,别以为我怕了你,白日里你仗着白马才逼退我等,如今正要砍你的头为我大哥报仇!”
许延轻蔑一笑,身后忽然又走出一众人来,似笑非笑地看着面前的一帮强盗。
黄衣汉子冷不丁打了个寒颤,握刀的手也在发抖,二三十号强盗连一个敢说话的人都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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