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然是沉默。
“白骨夫人”像是早有预料般闭上了眼,“那么我也没什么话好讲了。”
石屋内陷入了诡异般的沉默,许延一看情况不对,立马站了出来当和事佬。
“哎哟,别冷战嘛,都不说话怎么解决问题嘛。”
还是沉默。
许延:“……”
尴尬了片刻,他又问道:“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吗?”
还是沉默。
许延默默退了回去,“不说就不说,爱说不说。”
尸体淡淡道:“那你觉得我应该说点什么?”
许延眼神一亮,“哎呀,很简单嘛,就说我好想你啊,好喜欢你啦,天天就想着你啊,总算又见着你啦,今天聊得很开心啊,总算是死而无憾啦……”
尸体:“……”
“他说得对。”
“白骨夫人”忽然冷不丁蹦出这么一句。
许延立马竖起大拇指,“有眼光!”
“白骨夫人”微微一笑,“难怪能有女人喜欢,除了俊俏外,果然是有独到之处的。”
“是吧,你也觉得我很会说话吧。”
“白骨夫人”微笑道:“不是,是你的脸皮很厚,烈女怕缠郎,尤其是一个长得俊俏的缠郎,总是受不了的。”
许延:“……”
他习惯性地挠了挠头,结果发现没头发,只好摸了把自己的光头,嘿嘿一笑。
“白骨夫人”又道:“那你跟我讲,禁蛊是为谁炼的?”
尸体再次陷入了沉默。
许延忽然联想到“彩云阁”老板娘给的蛊虫,心里大概也有了些猜测。
“炼了蛊虫为了给她用?”
“不是。”尸体立马反驳。
“那你是给别的女人用?”
“不是!”尸体十分慌乱地反驳。
许延看了眼“白骨夫人”,双手一摊,“你看,很明显吧,不过他也确实有够变态的。”
“白骨夫人”轻蔑一声,“那我问你,是不是要给我用?”
又是沉默。
许延也是一脸无语,“不是,我说白了我白说了呗。”
还是沉默。
“白骨夫人”轻叹一声,“不过也没关系,我认识的阿文也的确不会用这种手段。”
她转而看向许延,微笑道:“这件事还要多谢你,我的心愿已了,现在就可以走了。”
许延赶忙道:“别急啊,把该问的都问完呀。”
“他不会说的。”
“你看,又急,他现在不说又不代表一会儿也不说。”
“白骨夫人”好奇地看了他一眼,有些好笑道:“你不想让她醒过来?”
许延面色一僵,“对啊,你是怎么做到的?她发烧是不是也是你搞的鬼?”
“白骨夫人”得意地笑笑,“虽然我做不到,可我是巫族圣女,借宿一只蛊虫还是轻而易举的。”
她转头看了眼尸体,“你没什么别的要跟我讲了吗?”
尸体依旧在沉默。
“可我有。”
“白骨夫人”脸上浮现出追忆之色,“我有一个朋友,他炼蛊的天赋一般,还总是喜欢偷看我,经常暗地里帮我。”
“可每次见面他都不怎么跟我讲话,我觉得他实在是一个有趣而古怪的人。”
“我后来猜测,或许是因为我是巫族圣女,此生都注定不能与男子结合,因为这一点,他才不肯讲出来。”
“可后来我发现不是,他好像只是单纯的怯懦。”
“其实我很喜欢跟他在一起的日子,可我爱的人决不能是个懦夫,于是我发誓,只要他肯说出来,我就跟他逃离巫族。”
她微微一笑:“可他最终还是没有讲出来,哪怕我多次暗示他也没有讲出来。”
“哪怕巫族被毁了,他也没有讲出来。”
“哪怕已经死过一次,他也没有讲出来。”
许延心头一颤,似乎察觉到了她语气中的落寞。
果然,在说完这句话的瞬间,白骨夫人已经倒了下去,还好许延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
“阿娇……”
尸体这时候终于再次开口。
“你这时候说个屁呀你!”
许延忍不住怒骂一声,“长张嘴出气用的呀!”
“人没了你知道哭了,孩子饿死了你知道喂奶了。”
尸体沉默片刻后才痛苦地喃喃道:“我不能说,我不能说……”
许延不耐烦道:“行了行了,不能说就别说了,带到坟墓里边去吧,真是逆天了。”
尸体苦笑道:“你说得对,可我还是不敢说。”
许延白了他一眼,“就因为心蛊?”
“是,你应该明白心蛊是做什么用的。”
“我知道,不就是让别人听你的话呗,说实在的,挺变态的。”
尸体沉默了几秒,“谁跟你说是这么用的?”
许延一愣,“就给我蛊虫的人啊。”
尸体道:“那么是谁给你的蛊虫?”
“一个女人,呃……叫辛祈。”
尸体的声音有些激动起来,“原来是小祈……原来她还活着。”
许延瞪大了眼,“你还认得她?”
尸体颇为欣慰道:“是,她算是当时巫族最小的孩子了,难得她能活下来,劳烦你回头照顾她一下,她一个人活下去,一定很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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