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光线穿透维港上空稀薄的云层,斜斜地打进宁昭公寓的窗。
宁昭看了一眼时间,起身去洗漱,她掬起冷水扑在脸上,凉意刺得她一个激灵,混沌的思绪瞬间沉淀下来。
70年代的港城于她而言,陌生又复杂。
宁昭换了一套白色西装套裙,眉眼间重新凝起那份沉静的疏离。
她对着镜子,唇角弯起一个标准的、得体的弧度,不多不少,刚刚好。
推开公寓的门,港城白日的喧嚣热浪便扑面而来。
中环的街道已是车水马龙,双层巴士笨重地驶过,发出沉闷的喘息,红色的士灵活地穿梭其间,不耐烦地按着喇叭。
叮叮当当的有轨电车沿着轨道慢悠悠地晃过,报童清脆的喊卖声淹没在庞杂的市声里:“号外!号外!最新船期!”
空气里混杂着汽油味、路边摊飘来的食物香气、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咸湿海风。
元尘安的车准时停在路边。他今日换了一件浅灰色的亚麻西装,衬得肤色更深,显得越发沉稳利落。
“厉小姐,昨晚休息得还好?”他拉开车门,目光在她脸上短暂停留,带着一丝职业化的关切。
“很好,谢谢元先生。公寓很舒适。”宁昭点头致意,坐进副驾驶,姿态从容,车子平稳地汇入车流。
“那就好。今天我们先去公司熟悉一下环境。”元尘安目视前方,手指在方向盘上轻点,“录音机的事,我们稍后再详谈。”
车子驶入皇后大道中一栋不算起眼的写字楼。电梯带着轻微的嗡鸣上升,停在一个楼层。
电梯门滑开,“CG Technology”几个简洁的银色英文字母镶嵌在深色木纹背景墙上,透着一种低调的质感。
元尘安引着她穿过开放办公区,走向里侧一间更为宽敞的独立办公室。
办公室视野开阔,透过巨大的落地窗,可以俯瞰中环鳞次栉比的建筑群和远处繁忙的维多利亚港。
最引人注目的,是办公室中央靠墙位置,一个精心设计的玻璃展示柜。柜内铺着黑色丝绒,上面只陈列着一样东西。
那东西通体银灰,金属外壳泛着冷冽而精密的光泽,线条流畅简约,尺寸仅仅比一个成年人的巴掌稍大,却凝聚着一种超越时代的科技感。
宁昭微微挑眉,那正是她的发明。
元尘安站在她身侧,目光同样落在迷你录音机上,锐利的眼中闪烁着毫不掩饰的欣赏与野心。“厉小姐,请看,”他的声音带着一种介绍珍宝的郑重,“这就是我们CG的核心产品,取名Stella,遥遥领先于世界。”
元尘安一开始接触到这个产品时也很是震惊。
没想到内陆还有这样的发明。
他打开玻璃柜的锁,小心地将那台冰冷的金属造物取了出来,递向宁昭。
宁昭伸出手,掌心接触到那熟悉的重量和触感,适当表现出几分震惊来。
“不可思议,不是吗?”元尘安的声音带着一种纯粹的赞叹,“如此小的体积,却能容纳如此清晰的音质,录音时间也远超目前市面上的任何产品。屏幕还能操控,内存卡的设计更是惊人,我拿到样品时,几乎无法相信它的存在。它的发明者……绝对是个天才。”
宁昭听着元尘安的夸张,笑着附和:“元先生说得对,确实令人惊叹。”
这本身就是领先于这个世界目前的水平的产物。
元尘安示意宁昭在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坐下,自己也坐回宽大的黑色皮椅里,神色变得严肃而专注:“它的价值毋庸置疑。现在的问题在于,如何将这价值转化为我们所需要的资源,同时规避潜在的风险。”
他拿起桌上的一份文件,“欧美市场对电子产品的准入标准、关税壁垒、还有那些巨头公司的警惕……这些都是明面上的障碍,我们公司创立在港城,但”他身体微微前倾,压低了声音,眼神锐利如鹰隼,“西方对我们的技术封锁从未松懈。这件东西一旦正式亮相,恐怕会引来意想不到的关注,甚至是非议。”
他的目光牢牢锁住宁昭:“定价,是策略的第一步,也是关键一步。既要体现其独一无二的价值,又不能高到让市场望而却步,更不能低到引起倾销的猜疑。厉小姐,依你之见,我们该如何定下这个‘锚’?”
办公室内一时陷入沉静。
宁昭的手指无意识地轻轻点着座椅扶手,发出微不可闻的嗒嗒声。
片刻后,她抬眼,目光清亮:“元先生考虑得很周全。高定价,是彰显其稀缺性和技术壁垒最直接的方式。它可以为我们筛选出最有实力、也最可能建立长期合作的伙伴。”
她微微一顿,“同时初期的高门槛,也能有效过滤掉那些实力不足、背景复杂,可能会带来麻烦的买家。风险,往往与机会并存。”
这一批产品自然是要先收割一番,毕竟这也算是给她自己赚钱。
元尘安眼中精光一闪,嘴角慢慢勾起一个深意的弧度,那是棋逢对手的欣赏:“厉小姐果然见解独到。”
他靠回椅背,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看来,我们在这第一步上,已经达成了共识。那么,具体的数字区间,我们可以稍后再结合成本与市场反馈来细化。”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两人召开高层会议,围绕着出口策略、目标市场、潜在渠道等议题展开了详尽的讨论。
宁昭从容地扮演着“厉昭昭”的角色,提出的建议基于她对国际市场的了解,而非对产品本身技术的深入剖析。
她巧妙地引导着话题,既不显得过于专业而引人怀疑,又能提供切实可行的视角。
元尘安显然对她的见识和敏锐颇为满意,谈话间,最初那份因陌生而产生的距离感似乎消融了不少。
窗外的天色由明亮的白昼渐渐沉淀为傍晚的暖金色。
当维港两岸的灯火次第亮起,勾勒出璀璨的轮廓线时,元尘安看了一眼腕表。
“时间差不多了。”他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西装前襟,动作带着一种习惯性的优雅,“今晚太平山那边有个酒会,主要是些商界的朋友,还有几位领事馆的人。厉小姐初来乍到,正好借此机会多认识些人,对日后工作也有帮助。”
他看向宁昭,征询:“厉小姐意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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