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襄儿端着茶杯的手指紧了紧,语气冷硬:“娘娘的事,轮不到你置喙。”她放下茶杯,站起身走到地图前,指尖点在赵国南部边境,“南荒与赵国接壤的地带,早年是我赵家龙兴之地,后来被妖兽侵占,成了流放犯人的绝地。”
“流放犯?”李长久挑眉,“说不定里头藏着些老怪物。”
“更可能藏着给妖雀指路的‘明灯’。”赵襄儿转过身,皇袍上的金龙在烛火下仿佛活了过来,“明日我调三千禁军,随你一同南下。”
“不必。”李长久摆摆手,“人多了反倒碍事。你派个熟悉地形的向导就行,我自己去更方便。”他想起什么,又补充道,“对了,让血羽君跟我走,它对付妖物还算有点用。”
血羽君立刻昂首挺胸:“本神……本光明神出马,保管把那些杂碎烧得连灰都不剩!”
赵襄儿盯着李长久看了半晌,忽然道:“你是不是又想耍什么花样?”
“天地良心。”李长久捂着心口,“我现在可是赵国的准驸马,总不能看着自家地盘被妖雀拉屎吧?”
“谁跟你是准驸马!”赵襄儿脸颊微红,抓起案上的玉佩砸过去,“三年之约还没到,少自作多情!”
李长久接住玉佩,掂量了两下:“这玉佩倒是不错,当个向导的酬劳正好。”他揣进怀里,朝赵襄儿挥挥手,“走了,明早卯时城门口见。”
看着李长久和血羽君离去的背影,赵襄儿的眼神沉了下来。她走到窗边,望着夜空中残留的妖气,轻声道:“唐雨。”
一道黑影无声无息出现在身后:“属下在。”
“去查,最近南荒有什么异动,尤其是……葬神窟那边。”
“是。”
次日清晨,城门口。
李长久背着剑囊,嘴里叼着根草茎,正跟血羽君斗嘴。血羽君挺着独脚,气鼓鼓道:“凭什么我要变成小鸟跟你走?我现在可是光明神!”
“你这独脚公鸡的模样太扎眼,”李长久吐出草茎,“难不成让南荒的妖兽看到你,以为来了顿烤鸡?”
就在这时,一辆低调的马车驶来,车夫掀开帘子,露出一张饱经风霜的脸。他对着李长久拱手:“小人老周,奉陛下之命为道长引路。”
李长久打量了他一眼,见他气息沉稳,脚步扎实,显然是个练家子,便点点头:“上车吧。”
血羽君不情不愿地化作一只小红鸟,落在李长久肩头。马车缓缓驶离都城,朝着南方的荒原而去。
刚出赵国腹地,路边的景象便渐渐荒凉起来。原本肥沃的土地变得干裂,草木枯黄,偶尔能看到废弃的村落,断壁残垣间似乎还残留着血腥味。
“道长请看。”老周指着远处的山脉,“过了那道黑风岭,就是南荒地界了。那里常年瘴气弥漫,妖兽横行,寻常人进去就是有来无回。”
李长久掀开窗帘,望着黑风岭上空盘旋的灰色瘴气,眼中闪过一丝凝重。他能感觉到,那瘴气里不仅有剧毒,还夹杂着无数怨魂的哀嚎。
“有意思。”他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看来这次不会太无聊。”
肩头的小红鸟抖了抖羽毛,低声道:“那瘴气里有股熟悉的味道,像是……九婴的气息。”
李长久眼神一凛。九婴是瀚池真人控制的妖兽,难道瀚池真人没死,还在南荒搞鬼?
马车驶过黑风岭,进入南荒地界的瞬间,车轮突然陷入泥泞。老周刚要下车查看,就听到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嘶嘶声。
只见四周的草丛里,钻出数不清的毒蛇,它们的眼睛闪烁着红光,正朝着马车围拢过来。
李长久抽出长剑,淡淡道:“看来主人家知道我们来了,还派了迎客的。”
血羽君瞬间化作火光冲天而起,对着蛇群喷出烈焰:“小爬虫们,尝尝本神的厉害!”
李长久也推开车门,剑光如练,将靠近的毒蛇一一斩为两段。他的目光却落在蛇群后方,那里,一个身披蛇鳞的人影正缓缓走出,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容。
“欢迎来到南荒,李道长。”那人影开口,声音像是无数毒蛇在嘶鸣,“我家主人,已经等你很久了。”
身披蛇鳞的人影往前踏出一步,脚下的毒蛇纷纷退避,露出他布满青黑色鳞片的面容。他舔了舔嘴角,目光在李长久身上来回扫视,像是在打量一件稀世珍宝。
“你家主人是谁?”李长久剑尖斜指地面,剑气在周身流转,“让他滚出来见我,别派个蛇不蛇人不人的东西来碍眼。”
“放肆!”蛇鳞人眼中红光暴涨,周身突然腾起黑雾,黑雾里隐约可见无数毒蛇虚影,“我乃泉鳞大人座下使者,你敢辱我,便是与泉鳞大人为敌!”
“泉鳞?”李长久愣了愣,随即嗤笑,“十二神国里排第六的那个泥鳅?他还没死绝?”
这话像是戳中了蛇鳞人的痛处,他怒吼一声,黑雾猛地炸开,无数毒蛇虚影化作实质,铺天盖地般袭来。这些毒蛇刚靠近李长久三尺之内,就被他周身的剑气绞成碎末,腥臭的血雨溅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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