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久动作一顿,真火险些失控。赵襄儿适时踏空而来,九羽扇动间平定周遭空间:“别听他胡扯,你现在是李长久。”她指尖弹出一缕纯阳之力,帮陆嫁嫁震退一条从废墟中钻出的修蛇残躯,“司命和夜除在钟楼交手,树白说,鹓扶的遗骨就藏在钟楼顶。”
“鹓扶……”李长久眸色沉了沉,前世羿射九日时,正是这神国之主暗算了羲和。他抬头望向钟楼方向,那里时间之力已浓郁如实质,隐约可见司命的身影在钟摆间闪烁,而她对面,夜除无头的身躯正不断篡改着战局因果——每一次攻击落下,都会有三种不同的结果在时空里交织。
“得破了他的‘命运’权柄。”陆嫁嫁剑指钟楼,“我去牵制夜除,你找鹓扶遗骨。”
“等等。”李长久突然抓住她的手腕,掌心传来的温度让陆嫁嫁一怔,“修蛇残躯里有瀚池的紫庭真气,小心别被缠上。”他从袖中摸出一枚玉简,正是当年在剑冢寻得的初代宗主传承,“这个给你,能挡三道‘命运’反噬。”
陆嫁嫁接过玉简的瞬间,李长久已化作一道白光掠向钟楼。赵襄儿看着两人互动,突然轻笑一声:“他倒是比前世懂得疼人了。”
姬玄在旁作画,闻言笔尖一顿:“疼人?当年他为了救羲和,可是连自己的神格都敢劈碎。”画中突然多出一轮残日,光晕里隐约可见帝俊与羲和的剪影,“只是这一世,他要救的人,太多了。”
此时钟楼顶层,司命的时间杀阵已被夜除的命运之力撕开一道缺口。她咳出一口血,望着步步紧逼的无头身影,突然笑道:“你以为篡改因果就能赢?李长久来了,他可是最擅长……”
话音未落,一道金乌真火撞碎窗棂,李长久白衣染尘,却笑得张扬:“最擅长让命运改道。”他指尖指向夜除心口,那里嵌着一枚流转着“命运”符文的玉佩,“把鹓扶的遗骨交出来,我可以让你看看,你当年被鹓扶夺走的神格,是怎么碎的。”
夜除的身躯猛地一震,无头脖颈处涌出黑雾,竟化作一张扭曲的脸:“帝俊……你果然回来了!”
“帝俊?”李长久挑眉,指尖金乌真火骤然暴涨,“你认错人了。我姓李,名长久,只想活得比谁都久。”他侧身避开夜除扫来的命运锁链,余光瞥见钟楼角落的琉璃棺——棺中静卧着一具白骨,骨缝间流淌着淡紫色的“无限”权柄微光,正是鹓扶遗骨。
司命趁机退到他身侧,拭去唇边血迹:“他被鹓扶夺了神格后,神智早就乱了,只记得‘帝俊’这个名字。”她指尖划过腰间玉佩,时间之力在两人脚下织成结界,“这结界能挡他三息,够你拿遗骨了。”
李长久却没动,反而看向夜除那张黑雾凝成的脸:“你当年是鹓扶的神官,该知道她为什么要夺你的神格吧?”他刻意放缓语速,引导着对方的记忆,“是为了凑齐‘无限’与‘命运’,打开神国牢笼的第一道缝,对不对?”
夜除的动作果然迟滞了,黑雾中渗出猩红:“牢笼……神国是牢笼……”他突然嘶吼着扑来,命运锁链如狂蟒乱舞,“是太初六神!他们把我们都关在里面!”
“所以你就想用别人的时间换自己的命,妄图重夺权柄?”李长久冷笑一声,突然转身冲向琉璃棺,金乌真火化作利斧劈开棺盖,“可惜啊,鹓扶的骨头,留着也是祸害。”他探手去抓遗骨,却在触碰到的瞬间,脑海中炸开无数画面——
那是帝俊与羲和并肩站在神国之巅,鹓扶跪在阶下,红着眼请求:“请陛下赐我‘无限’权柄,我能找到打破牢笼的方法!”而羲和当时轻抚着腹中胎儿,轻声道:“她的眼神不对,夫君,别信。”
“嗡——”李长久猛地回神,发现自己竟握着遗骨站在结界外,夜除的命运锁链擦着他的白衣掠过,将钟楼石柱击得粉碎。陆嫁嫁的剑光恰在此时破窗而入,精准斩在锁链中段:“发什么呆?”她剑势凌厉,先天剑体迸发的灵光逼得夜除连连后退,“赵襄儿在城外被姬玄缠住了,说要等你拿了东西再动手。”
“姬玄?”李长久迅速将遗骨收入储物袋,“他又抽什么风?”
“还能是什么,”司命撤去结界,与陆嫁嫁背靠背形成防御阵,“见你和赵襄儿走得近,吃醋了呗。毕竟当年在不可观,他就总跟你抢桃花酒喝。”
夜除趁他们说话的间隙,突然引爆了体内剩余的命运之力,整座钟楼开始在时间乱流中崩塌。李长久拽着陆嫁嫁的手腕往外冲,同时对司命喊道:“带鹓扶遗骨去见叶婵宫,她知道怎么处理!”
冲出钟楼时,正见赵襄儿一脚踹在姬玄的画轴上,玄色皇袍猎猎作响:“让你别碍事!”而姬玄的红袍已被划破数处,却笑得更欢:“女皇陛下急什么?七师弟这不是出来了吗?”
李长久刚想开口调侃,眼角余光突然瞥见远处天际——一道银河正自天而降,水幕中隐约可见十二神国的虚影,而最上方,太初六神的轮廓若隐若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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