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久的动作僵住了。左眼的银色光芒剧烈闪烁,像是在挣扎。识海里,三足金乌突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竟将帝俊的残魂与银色珠子一同包裹其中。
“原来如此……”神御看着这一幕,忽然笑了,“不是融合,是吞噬。李长久的意志,正在反过来吞噬它们。”
正如她所说,李长久的右眼开始亮起金红色的光。左右眼的光芒交织、碰撞,最终竟融合成一种璀璨的紫金之色。他缓缓抬起头,眼神清明,只是周身散发的气息比之前强大了百倍不止。
“一炷香还没到。”李长久握紧青铜剑,剑身上同时浮现出金乌、星辰、剑影三种纹路,“现在,该轮到我们反击了。”
他的身影瞬间消失在原地,再出现时已在暗日原来的位置。青铜剑高高举起,紫金光芒撕裂云层,朝着那枚被太极图困住的银色珠子核心,斩下了最终一剑。
这一剑没有惊天动地的声势,只有一片极致的寂静。当剑光散去,天空中的太极图缓缓闭合,暗日彻底消失不见,只留下一道横贯天际的紫金长虹,像是在宣告着这场战斗的终结。
李长久落在城楼上,身体晃了晃,被陆嫁嫁扶住。他体内的银色珠子已经消失,识海里,帝俊的残魂也不见踪影,只有三足金乌的虚影更加凝实。
“暂时解决了?”赵襄儿收起九羽,走到他身边,语气依旧不善,眼底却藏着关切。
“只是暂时。”神御擦去嘴角的血迹,望着紫金长虹,“它的本体还在神国牢笼外面。这一剑,顶多让它元气大伤。”
李长久笑了笑,握紧陆嫁嫁的手:“没关系。反正我们迟早要出去看看。”他看向宁小龄,发现师妹正对着自己眨眼睛,手腕上的轮回印记还在微微发烫,“下次再玩献祭,我就把你锁在天窟峰抄剑谱。”
宁小龄吐了吐舌头,刚想说什么,却被远处传来的钟声打断。那是断界城的晨钟,此刻却在三更天响起,显得格外诡异。
神御的脸色变了:“是不昼国的钟声。它们居然敢在这时候……”
话音未落,整个断界城突然陷入一片黑暗。只有李长久等人身上的灵力还在发光,照亮了周围人凝重的脸。
“看来,好戏还没结束。”李长久握紧青铜剑,紫金光芒在眼底一闪而过,“这次,该轮到我们主动出击了。”
黑暗像粘稠的墨汁,将断界城彻底淹没。晨钟的余韵还在空气中震颤,却带着一种令人牙酸的扭曲感,仿佛敲钟的不是铜锤,是钝刀子在割人的耳膜。
“不昼国的‘永夜’权柄。”陆嫁嫁的先天剑体泛起微光,照亮了她紧绷的侧脸,“他们想切断我们与天地灵气的联系。”她话音刚落,手中凝聚的剑影就淡了几分——果然,空气中的灵力正在被快速抽离。
赵襄儿的九羽灵翅猛地张开,金红色的羽毛在黑暗中划出火焰般的轨迹:“一群躲在阴影里的耗子。”她指尖凝聚出一缕纯阳之力,朝着钟声传来的方向掷去。那缕光芒没入黑暗后,却像泥牛入海,连一丝涟漪都没激起。
“别浪费力气。”神御的声音从阴影中传来,竹杖在地上画出的符文此刻成了唯一的光源,“不昼国的老巢藏在时间夹缝里,寻常攻击碰不到他们的边。”她忽然转向李长久,“你刚吞噬了‘恶’的本源碎片,应该能感觉到时间线的波动——他们在篡改断界城的过去。”
李长久闭上眼,集中精神去感知体内那股新生的紫金之力。果然,周围的时间线像被狂风搅乱的丝线,无数个“过去”的断界城虚影在黑暗中闪现:有苏烟树还在当花魁的茶楼,有夜除没断头时的天君府,甚至还有鹓扶神国未灭时的宫殿……
“找到了。”他猛地睁眼,紫金光芒刺破黑暗,直指西北方向,“他们在篡改红尾老君被镇压的那段时间线,想让那头老怪物重现!”
话音未落,黑暗中就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一股熟悉的妖气冲天而起,正是红尾老君的气息,只是比当年在赵国时强盛了十倍不止——显然,不昼国不仅复活了它,还篡改了它的记忆,让它以为自己从未被镇压。
“卑鄙!”宁小龄的轮回权柄发动,试图将红尾老君的时间线拨回正轨。但她刚一出手,就闷哼一声,嘴角溢出鲜血,“他们在时间线上加了锁!是太初六神的‘尘封’权柄!”
“是白藏。”神御的声音冷了下来,“看来十二神国里,不止朱雀神一个叛徒。”她竹杖顿地,将一部分地脉之力注入宁小龄体内,“撑住,小丫头。轮回权柄是破‘尘封’的关键,当年玄泽就是靠这个才困住白藏。”
李长久已经提着青铜剑冲了出去。紫金之力在他体内流转,将“永夜”权柄的压制降到最低。他在黑暗中疾行,耳边不断传来红尾老君的咆哮和断界城居民的惨叫,心头的火气越来越旺。
“李长久,左边!”柳希婉的声音从侧面传来,白银剑光劈开一条通路,“它在拆城主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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