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久挑眉,刚要开口,却见十三雨辰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决绝:“除此之外,晚辈还想告知二位一件事——十无宗主死前曾说,‘暗日’的预言,并非空穴来风。真正的威胁,不在宗门之内,而在……神国之上。”
“神国之上?”陆嫁嫁握住剑匣的手骤然收紧。
十三雨辰从怀中取出一块残破的龟甲,上面刻着模糊的星图:“这是从十二神国遗迹中找到的,上面说,太初六神留下的权柄,正在被一股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力量侵蚀。而能阻止这一切的,唯有……集齐三心的仙剑,与执掌‘长明’权柄之人。”
李长久心头剧震——“长明”权柄,正是他从圣人那里继承的力量。
窗外,月光突然被乌云遮蔽,天窟峰的仙剑同时发出低沉的嗡鸣,仿佛在呼应着某种遥远的召唤。
陆嫁嫁看向李长久,目光沉静:“看来,我们回宗的第一晚,就不得安生了。”
李长久握紧“斩愁”,唇角勾起一抹熟悉的弧度:“安生?从重生那天起,就没指望过。不过……”他看向十三雨辰,“既然有热闹,不凑白不凑。”
夜色渐深,谕剑天宗的山风里,除了剑气,似乎还多了一丝来自神国的寒意。而这场围绕着仙剑与权柄的博弈,
十三雨辰带来的龟甲星图在烛火下泛着幽光,李长久指尖划过那些扭曲的星轨,忽然想起葬神窟中闪过的画面——银河倒悬时,无数星辰如碎玉般坠落,而太初六神的残魂在星雨中嘶吼。
“这星图少了一角。”他忽然开口,指尖点在龟甲右侧的缺口处,“对应的是‘长明’权柄的位置,被人刻意凿去了。”
十三雨辰脸色微变:“李师叔如何得知?”
“猜的。”李长久收起玩笑神色,“紫天道门既然敢把这东西拿出来,想必是有求于我们。直说吧,你们想换什么?”
十三雨辰深吸一口气,起身对着陆嫁嫁与李长久深深一揖:“晚辈恳请谕剑天宗出手,救下紫天道门剩余弟子。”她抬眼时,眼底带着血丝,“十无宗主死后,门内几位长老为争夺宗主之位内斗,却不知……太初六神的残念已渗入紫霄殿,再拖下去,整个紫天道门将沦为神国残魂的容器。”
陆嫁嫁看向雅竹:“派去监视紫天道门的弟子可有回报?”
雅竹摇头:“三日前最后传信说一切正常,之后便断了联系。”
“看来是真的。”李长久敲了敲桌面,“神国残魂最喜欢钻空子,紫天道门本就因九婴之事元气大伤,现在就是块烂肉,不啃白不啃。”
“不可。”陆嫁嫁轻声否决,“宗门大会在即,此时贸然插手紫天道门之事,恐遭其他三峰非议。”
“师娘是怕薛寻雪那群人嚼舌根?”李长久挑眉,“不如这样——你坐镇天窟峰备战,我带几个人去紫天道门看看。反正我这‘七师叔’本就名声不好,再多一桩‘多管闲事’的罪名,也无所谓。”
他看向南承:“大师兄,敢不敢跟我走一趟?”
南承握紧手中长剑,毫不犹豫:“七师叔去哪,弟子就去哪。”
乐柔急道:“我也要去!我……我能帮上忙!”
陆嫁嫁看着眼前跃跃欲试的身影,终是松了口:“带仙剑去。”她打开剑匣,取出“斩愁”与“归墟”,“此去万事小心,若遇不可敌之人,不必恋战,以脱身为主。”
李长久接过双剑,指尖在剑鞘上轻叩三下:“放心,我这人惜命得很。”
次日清晨,李长久带着南承、乐柔与三名天窟峰弟子,跟着十三雨辰往紫天道门赶去。临行前,宁小龄追来,将一枚雪狐玉佩塞进他手里:“这是轮回权柄所化,若遇危险,捏碎它,我能感知到你的位置。”
玉佩微凉,还带着少女的体温。李长久捏了捏她的脸颊:“小师妹放心,等我回来,给你带紫天道门的糖葫芦。”
宁小龄红了脸,转身跑开。
紫天道门位于中洲腹地的紫霄山,往日里仙气缭绕,此刻却被一层灰雾笼罩。山门前的石狮子布满裂痕,灵气稀薄得几乎感受不到。
“不对劲。”南承握紧剑柄,“连护山大阵的气息都消失了。”
李长久祭出“斩愁”,剑尖挑起一缕灰雾,雾气接触到剑气,竟发出凄厉的尖叫:“是神国残魂的怨气。看来十三雨辰没说谎。”
他率先踏入山门,脚刚落地,就见无数道黑影从两侧的殿宇中扑出——那是被残魂附身的紫天道门弟子,双眼泛白,动作僵硬,手里的法器闪烁着黑气。
“乐柔,保护好自己。”李长久叮嘱一声,“斩愁”仙剑划出一道火弧,三足金乌的火焰将黑影烧成灰烬,“南承,清路!”
南承应声上前,剑光如墙,硬生生在黑影中劈开一条通路。他虽未完全恢复,但若论纯粹的剑技,天窟峰年轻一辈中无人能及。
十三雨辰跟在后面,看着熟悉的同门变成这般模样,眼眶泛红,却咬牙道:“往前是紫霄殿,残魂的源头应该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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