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小龄抱着小狐狸跑过来,拽住他的衣角:“那我要跟师兄一起!还要让赵师姐教我空间术,让陆师姐教我练剑……”
“都依你。”李长久笑着点头,抬头时,恰好看见天边的彩虹彻底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望无际的晴空。阳光落在新天榜的空白顶端,仿佛在说:
这世间最该被铭记的,从来不是既定的榜单,而是那些敢亲手改写命运的人。
前路还长,但只要身边这些人还在,就算再遇风雨,又有什么好怕的?
北境的蛮荒之地比想象中更热闹。原本荒芜的戈壁上,如今搭起了成片的帐篷,赵国的士兵正在开垦梯田,紫天道门的十三雨辰带着弟子们布下聚灵阵,连古灵宗的明廊都扛着锄头在田埂上忙碌——据说这里的土壤里藏着冥君遗留的一缕生机,种出来的作物能滋养神魂。
“赵襄儿,你这女皇当得够接地气啊。”李长久蹲在田埂上,看着赵襄儿挽着衣袖指导士兵播种,九羽收起时,她看起来就像个普通的农家姑娘。
“民以食为天,”赵襄儿直起身擦了擦汗,指尖弹出一道空间涟漪,将远处的水桶移到跟前,“再说这些士兵大多是失地的流民,给他们一块田,比什么赏赐都管用。”她递过一个水囊,“秘境的入口找到了,在西边的黑风口,不过那里有蹄山残留的镇守之力,硬闯怕是要吃亏。”
李长久接过水囊时,指尖触到她掌心的薄茧——那是常年握剑和处理政务磨出来的。他心里一动,刚想说些什么,就见陆嫁嫁从半空落下,剑上沾着些黑色的砂砾:“黑风口的屏障有古怪,像是被人动过手脚,里面混着举父的镜子权柄。”
“举父?”李长久皱眉,“那家伙不是早就凉透了吗?”
“是凉透了,但他的镜子能映照出人心最深处的执念,”陆嫁嫁用剑挑出一块碎石,石面上竟浮现出李长久前世被师尊斩杀的画面,“你看,这屏障会放大负面情绪,意志力不坚定的人进去,怕是会被自己的执念吞噬。”
宁小龄突然轻呼一声,她怀里的小狐狸“长明”炸起了毛,雪白色的尾巴指向黑风口:“那里有轮回的气息,很淡,但……很熟悉,像是……”
“像是冥君的残魂?”李长久接过话头,他突然想起叶婵宫说过的话,冥君的神之心化作了“九幽”,而蛮荒之地曾是冥君的封地,“看来这秘境里藏的不止是太初六神的碎片,还有更大的惊喜。”
正说着,天边飞来一道红色的身影,是姬玄。他手里提着个酒葫芦,红衣上沾着些尘土,显然是刚从葬神窟赶来:“七师弟,可算找到你了。五师兄把天碑拓片带来了,说这秘境里有‘长明’权柄的最后一块碎片,不过……”他顿了顿,看向赵襄儿,“太初六神的残魂在里面设了局,他们想借赵女皇的空间权柄,重开神国通道。”
赵襄儿脸色微变:“他们还没死心?”
“一群活在过去的老顽固罢了。”李长久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正好,新仇旧账一起算。陆嫁嫁,你的剑够快吗?宁小龄,轮回之力能困住几个?赵襄儿……”他转头看向她,眼底带着笑意,“敢不敢跟我再赌一次?看谁先拿到权柄碎片。”
赵襄儿挑眉:“赌什么?”
“就赌……”李长久故意拖长了调子,看着她紧张的模样忍不住笑出声,“赌你输了就得陪我去谕剑天宗看剑竹开花。”
“无聊。”赵襄儿嘴上嫌弃,脚步却已迈向黑风口,“不过我可不会输。”
陆嫁嫁笑着摇了摇头,跟上他们的脚步,剑鞘轻撞了下李长久的胳膊:“小心点,举父的镜子最擅长挑拨离间,要是敢在里面看见别的姑娘,我……”
“我保证眼里只有你和赵襄儿打架的英姿!”李长久举手投降,却在转身时,悄悄将司命给的雷牢尾羽塞进陆嫁嫁手里,“这玩意儿能破幻境,拿着。”
宁小龄抱着“长明”跟在最后,看着前面三人的背影,突然觉得这蛮荒之地的风都变得暖和起来。小狐狸蹭了蹭她的脸颊,发出舒服的呼噜声,像是在说:不管秘境里有什么,只要大家在一起,就没什么好怕的。
黑风口的屏障在阳光下泛着淡淡的银光,像一面巨大的镜子。李长久率先踏入其中,身影瞬间被银光吞没。陆嫁嫁和赵襄儿对视一眼,同时迈步跟上。
屏障后的世界与外界截然不同——这里竟是片无边无际的星海,每颗星辰都在闪烁着不同的画面:有帝俊与羲和在神国赏月的场景,有羿弯弓射日的决绝,有陆嫁嫁在天窟峰练剑的清晨,还有赵襄儿在赵国皇宫灯下批阅奏折的深夜……
“看来这镜子把我们所有人的过往都照出来了。”李长久的声音在星海中回荡,他看着那颗映出自己前世被师尊斩杀的星辰,突然伸手将其捏碎,“不过,过去的已经过去了。”
他的指尖燃起太明之火,火焰所过之处,那些负面的画面纷纷消散。陆嫁嫁的剑光如流星般划过星海,将映出剑疯子阴谋的星辰斩碎;赵襄儿的九羽展开,空间权柄波动间,属于娘娘算计的画面被扭曲成虚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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