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万妖城的战场上,“恶”的分身正撕开圣人的铁伞。就在这时,世界树的光芒如流星般坠落,将分身牢牢困在根系织成的网中。
赵襄儿看着天边亮起的光,突然笑了。雷牢神主拄着拐杖,望着那道光喃喃道:“新的故事……吗?”
葬神窟深处,李长久收回手,感觉体内少了些什么,却又多了些什么。陆嫁嫁握住他的手,掌心的温度一如既往:“走吧,该去结束这场闹剧了。”
世界树的光芒照亮了他们前行的路,也照亮了十二神国与太初六神遗留的迷雾。远处,万妖城的厮杀声渐渐平息,
世界树的光芒如潮汐般漫过万妖城时,“恶”的分身正卡在铁伞与城墙之间。圣人拄着断裂的金箍棒,胸口的伤口汩汩淌血,身后的九头元圣已用铁伞撑起最后一道屏障,却挡不住那些从星辰海中坠落的暗紫色陨石——那是“恶”调用的星辰之力,每一块都带着崩坏法则的气息。
“来得正好!”圣人看到光潮中的李长久与陆嫁嫁,突然咧嘴一笑,露出两排白牙,“再晚一步,老子的花果山就得被砸成筛子了!”
李长久没工夫跟他斗嘴,金乌真火在掌心凝成箭矢,朝着“恶”分身的眉心射去:“岁菩提的根系能困他一时,但本体在星辰海,必须彻底斩断联系!”
陆嫁嫁的剑已化作流光,顺着根系的脉络游走,将世界树的力量导入城墙:“我来加固封印,你去破他的星辰权柄!”
“恶”的分身发出刺耳的尖啸,暗紫色的雾气从他体内涌出,瞬间化作无数张脸——那是被他吞噬的神国使者与修士的残魂。“你们以为困住我就行了?”雾气中传来无数重叠的声音,“‘星辰’权柄能连接所有时空,只要还有一个人记得神国的存在,我就能无限重生!”
话音未落,赵襄儿的身影突然从空间裂缝中跃出,九羽拖着一道空间刃,狠狠劈在“恶”分身的脖颈上:“那我就把所有记得神国的人,都护起来!”
她身后跟着雷牢与邵小黎,前者拄着拐杖敲响烛龙残角,将溃散的神国之力重新凝聚;后者则展开洛神虚影,用乐理抚平那些躁动的残魂——原来她在断界城时,就已从苏烟树那里学会了安抚神魂的法子。
李长久趁机冲至“恶”分身面前,指尖同时亮起金乌真火与幽冥鬼火。两种极致的力量在他掌心碰撞、融合,竟催生出一道黑白交织的光纹——那是“太明”与“轮回”权柄的共鸣,是他从宁小龄那里悟来的道理:“生灭本就是一体,你偏要割裂,活该被反噬!”
光纹印在“恶”分身眉心的刹那,星辰海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轰鸣。暗紫色的陨石突然停滞在半空,“恶”分身的身体开始像玻璃般碎裂,那些被吞噬的残魂化作流萤,朝着世界树的方向飘去。
“不可能……”“恶”的声音越来越弱,“你们明明只是……棋子……”
“谁告诉你棋子不能掀棋盘?”李长久收回手,看着分身彻底消散,突然想起叶婵宫曾说过的话——太初六神布下的杀局,从一开始就留了破局的口子,那就是“人心”。
圣人捂着伤口走过来,往他手里塞了个桃子:“尝尝?这是老子用最后法力催熟的。对了,小龄和司命在断界城稳住冥君残魂了,叶婵宫正带着不可观的人修补‘囚笼’裂缝。”
赵襄儿收起九羽,额角渗着细汗:“朱雀神国的残余力量已导入世界树,只是……”她看向李长久,欲言又止。
陆嫁嫁轻轻碰了碰他的手腕:“帝俊的意识……”
“走了。”李长久咬了口桃子,甜味在舌尖散开,“他说,新的故事该我们自己写了。”
远处,世界树的光芒渐渐柔和,枯萎的枝干抽出新芽。葬神窟的方向传来宁小龄的笑声,断界城的钟声变得清脆,就连十二神国的废墟上,都长出了第一株青草。
邵小黎突然指着天空:“你们看!”
众人抬头,只见星辰海的裂缝正在愈合,那些暗紫色的雾气被世界树的光芒净化,露出底下璀璨的星河。而在星河尽头,隐约可见一片从未见过的大陆——那是被神国牢笼遮蔽了千年的新世界。
“所以,这就算结束了?”李长久挠了挠头,突然觉得有点不真实。前半生被枷锁困住,后半生在杀局里挣扎,如今尘埃落定,竟有些手足无措。
陆嫁嫁握住他的手,剑穗上的红绳与他的剑穗缠在一起:“不算结束,是开始。”
赵襄儿哼了一声,却往他身边凑了凑:“别忘了三年之约,赵国的国土还没拿回来呢。”
圣人拍着他的肩膀大笑:“走,去花果山喝庆功酒!老子藏了五百年的猴儿酒,今天管够!”
李长久看着身边的人,又望向远处渐渐清晰的新世界轮廓,突然觉得肩上的重量轻了许多。那些关于前世今生的遗憾、关于神国牢笼的阴谋,都化作了脚下的路。
他抬手,金乌真火在指尖跳跃,不再是为了战斗,而是像一盏真正的长明灯,照亮了前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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