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者狞笑着摇头:“神国的意志,岂是尔等凡人能懂……”话音未落,他突然自爆开来,化作一滩黑水融入九婴体内。
九婴的体型猛地暴涨,八颗头颅同时嘶吼,黑雾中浮现出泉鳞神国的虚影。
“不好,它要借神国之力破境!”李长久脸色大变,若让九婴彻底觉醒,就算他们四人联手也未必能挡。
就在这时,一道清越的琴音从远处传来,黑雾竟像被无形的手拨开,露出后面持琴而立的身影——邵小黎一袭洛神裙,指尖在琴弦上轻拨,正是李长久前世的乐理师尊。
“小黎?”李长久又惊又喜。
邵小黎回眸一笑,琴音陡然转急:“久等了。这九头怪的魂魄不稳,我来帮你们锁它的灵智。”
琴音化作无形的丝线,缠绕住九婴的头颅。那些原本狂躁的头颅渐渐垂下,眼中的凶光褪去几分。
“就是现在!”陆嫁嫁抓住机会,长剑直刺九婴的心脏。李长久与赵襄儿同时发力,金乌真火与空间权柄形成夹击之势。宁小龄则祭出冥君权柄,一道黑渊在九婴脚下展开,吞噬着它的生机。
“轰——”
巨响过后,九婴庞大的身躯轰然倒塌,化作漫天光点消散。黑风口的妖气渐渐散去,露出后面通往南荒的古道。
邵小黎收起琴,走到李长久面前,递过一块玉佩:“这是洛神泉的水魄,能帮你稳固帝俊的记忆碎片。”
李长久接过玉佩,入手冰凉:“谢了。”
“谢什么。”邵小黎眨眨眼,“毕竟,我还等着看你怎么赢下这场‘婚书之战’呢。”
赵襄儿看着两人互动,忽然轻哼一声:“接下来要去葬神窟,那里可比黑风口危险十倍。”
李长久将玉佩收好,看向众人:“葬神窟里有太初六神的残魂,或许能找到解开最后枷锁的线索。敢不敢跟我再闯一次?”
陆嫁嫁扬剑出鞘:“有何不敢。”
宁小龄握紧轮回权柄:“师傅去哪,我去哪。”
邵小黎轻抚琴弦:“琴音为你引路。”
赵襄儿看着眼前的阵容,忽然笑了。她掏出那半张婚书,在风中扬了扬:“战书都接了,还怕什么葬神窟?走!”
五人并肩踏上古道,夕阳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李长久摸了摸怀中的半张婚书,忽然觉得,这封被他吐槽了无数次的战书,或许正是把所有人拧成一股绳的纽带。
而在他们身后,断界城的方向,叶婵宫凭栏而立,望着南荒的天际,指尖缠绕着一缕发丝——那是李长久前世留在不可观的。
“帝俊,这一次,你可别再输了。”她轻声呢喃,眼中闪过复杂的光。
葬神窟的风,已经开始呜咽。一场真正的决战,即将拉开序幕。
葬神窟的入口藏在南荒最深的裂谷里,抬头看不见天,只有两侧崖壁垂落的锁链,链上挂满了锈蚀的青铜铃铛,风一吹就发出“叮叮当当”的哀鸣,像无数亡魂在哭。
“这里的死气,比冥君的地盘还重。”宁小龄捂住口鼻,雪狐先天灵的绒毛都竖了起来,“师傅,小心点。”
李长久点头,指尖燃起金乌真火——这火焰能驱邪,却在踏入裂谷的瞬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压得只剩豆大一点。“是太初六神的封印之力。”他沉声道,“看来这里确实藏着他们的秘密。”
赵襄儿的银链突然发烫,链身的星图亮起,在前方照出一条石阶路:“跟着这个走,能避开大部分陷阱。”她走在最前面,空间权柄随时戒备,只要有异动就能立刻撑开屏障。
陆嫁嫁与邵小黎一左一右护在两侧,剑鸣与琴音偶尔交织,竟在死气中荡开一层薄薄的生机。李长久殿后,目光扫过崖壁上的壁画——上面刻着模糊的人影,有的举着巨斧劈砍天穹,有的捧着陶罐倾倒星河,正是太初六神创世的图景。
“你看这里。”陆嫁嫁忽然停在一幅壁画前,剑尖点向画面角落,“这是不是三足金乌?”
李长久凑近一看,果然,壁画角落里有只羽翼残缺的金乌,正被一道锁链捆在石柱上,锁链尽头连着个手持弓箭的人影。“是羿。”他心头一震,“原来我前世射日,射的是自己的先天灵?”
赵襄儿也凑过来看,银链突然缠住壁画上的锁链,星图与壁画竟重合在一起,浮现出一行古字:“帝俊分魂,羿为斩锁之刃。”
“所以你转世成羿,就是为了劈开神国的枷锁?”邵小黎拨了下琴弦,琴音里带着恍然,“那现在的你,既是帝俊,也是羿?”
李长久没说话,只是伸手按在壁画上。刹那间,无数记忆碎片涌入脑海——有帝俊在神国俯瞰众生的孤寂,有羿拉弓射日时的决绝,还有他自己被师尊斩落时的不甘。这三种截然不同的情绪在他体内冲撞,金乌真火突然暴涨,竟将周围的死气烧得退开三尺。
“小心!”陆嫁嫁及时按住他的肩,“别被记忆吞噬了!”
李长久猛地回神,冷汗湿透了衣背。他看着掌心跳动的火焰,忽然笑了:“原来如此……所谓枷锁,从来不是捆着我的,而是捆着‘帝俊’的傲慢,‘羿’的执念,还有‘李长久’的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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