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师姐?”李长久有些意外,“你怎么在这儿?”
司离背着兵器匣,短发微扬:“师尊让我来接你。叶婵宫找到了‘恶’的本体线索,就在断界城的‘时间长河’底,需要你的‘太明’权柄才能打开入口。”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陆嫁嫁和宁小龄:“陆峰主,宁师妹,师尊也请你们一同前往。”
进入断界城后,李长久才发现城中早已聚集了各方势力——剑阁的柯问舟、周贞月,古灵宗的祝定,甚至连赵国的赵石松都带着亲兵守在城主府外。叶婵宫站在城主府的高台上,望着城中的时间长河,见李长久等人到来,微微颔首:“你来了。”
“‘恶’的本体到底在哪儿?”李长久直奔主题。
叶婵宫指向时间长河:“在河底的‘终末之墟’。太初六神当年封印‘恶’时,特意将墟址设在时间长河的支流交汇处,让它永远困在‘过去’与‘未来’的夹缝里。可最近,墟址的封印松动了,有一股力量在帮它挣脱。”
“是朱雀神?还是不昼国的‘时主’?”
“都有。”叶婵宫取出一面水镜,镜中浮现出两道身影——朱雀神正将本命羽翎的力量注入封印,而一个身披黑袍、看不清面容的人,则在一旁用时间权柄切割封印的边缘,“那黑袍人就是‘时主’,他的力量与司命同源,却更加古老,像是……从时间长河的源头诞生的。”
李长久心中一动:“难道他是……”
“先别猜了。”叶婵宫打断他,“封印最多还能撑三个时辰,我们必须立刻下去。柯问舟,周贞月,你们带剑阁弟子守住长河两岸;祝定,赵石松,你们负责阻拦可能出现的不昼国追兵。”
安排妥当后,李长久、陆嫁嫁、宁小龄、叶婵宫、司离五人踏入时间长河。河水冰凉刺骨,流淌的不是水,而是无数闪烁的画面——有帝俊与羲和(赵襄儿前世)并肩看日出的场景,有羿射九日的壮阔,还有李长久前世被师尊斩杀的瞬间。
“别看这些画面!”叶婵宫提醒道,“这是长河在干扰我们的心神,越是在意的记忆,就越容易被拖入时间缝隙!”
众人稳住心神,朝着河底深处潜去。越往下,周围的画面越发混乱,最终汇聚成一片灰蒙蒙的废墟——正是终末之墟。墟中央,一个巨大的茧被灰黑色的丝线包裹,丝线的一端连着朱雀神的本命羽翎,另一端则握在黑袍人手中。
“时主!”李长久低喝一声。
黑袍人缓缓转身,掀开兜帽——那张脸竟与李长久一模一样,只是眼中没有任何情绪,仿佛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好久不见,‘长明’的继承者。”
“你到底是谁?”
“我是你,也不是你。”黑袍人轻笑,“我是时间长河中,所有‘李长久’的‘废弃命格’汇聚而成的存在。你每一次转世,每一次改变命运,都会产生一个被舍弃的‘你’,而我,就是这些‘你’的集合体。”
他抬手,周围的时间长河突然倒流:“你想救赵襄儿,想护住陆嫁嫁,想让宁小龄不再受苦……可你有没有想过,这些‘执念’,正是‘恶’最需要的养料?”
话音刚落,那巨大的茧突然裂开,一只覆盖着黑色鳞片的手从中伸出,茧中传来一个冰冷的声音,仿佛无数人在同时说话:“终于……等到你了,帝俊的转世者。”
李长久望着那只手,突然明白了什么。他看向黑袍人,又看向茧中的存在,眼中闪过一丝决绝:“看来,今天要做个了断了。”
陆嫁嫁握紧长剑,与他并肩而立;宁小龄的雪狐灵体发出警戒的低鸣;叶婵宫与司离也各自祭出法宝。终末之墟的空气瞬间凝固,一场关乎世界存亡的决战,即将在时间长河的尽头展开。
茧中的存在缓缓舒展身躯,灰黑色的鳞片反射着时间长河的幽光,面容在光影中若隐若现,竟同时带着李长久、帝俊、羿三个人的轮廓。它抬手间,无数灰黑色的丝线从墟中涌出,所过之处,时间长河的画面开始扭曲——帝俊与羲和的日出变成血色黄昏,羿射九日的箭矢调转方向射向自己,李长久前世被斩杀的画面里,师尊的脸变成了他自己。
“看到了吗?”茧中存在的声音带着蛊惑,“你的每一次转世,都是在重复同样的错误——试图拯救所有人,最终却连自己都护不住。赵襄儿的‘纯阳’权柄本是封印我的关键,你却让她挣脱枷锁;陆嫁嫁的先天剑体本应斩断因果,你却让她为你动情;宁小龄的‘轮回’权柄能抹除一切,你却舍不得让她忘记你……”
“闭嘴!”李长久金乌火爆发,三足金乌虚影在身后展开,“我的命运,轮不到你指手画脚!”
“不是我在指手画脚,是你自己的执念在驱动一切。”茧中存在轻笑,“我就是‘恶’,是这个世界诞生时就存在的‘否定’——否定秩序,否定情感,否定所有‘不合理’的存在。而你,李长久,你就是最不合理的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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