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输不起?”李长久起身就要往外走,被陆嫁嫁拉住。
“让他来。”陆嫁嫁站起身,素白的手按在剑柄上,“正好让他看看,天窟峰的弟子,不止会耍嘴皮子。”
夜色渐深,练武场上重新亮起灯火。林采的剑带着凌厉的破空声刺来,陆嫁嫁却只是侧身一避,长剑如灵蛇出洞,轻轻一点便挑开了对方的剑势。李长久抱着胳膊站在一旁,冲宁小龄挤眉弄眼:“看吧,这才叫真正的战术。”
宁小龄捂着嘴笑,赵襄儿却望着天边的残月出神,指尖无意识地划过腰间的九羽玉佩。她知道,这场看似平静的黄昏,不过是暴风雨前的暂歇。而他们这些少年少女,终将在诡秘的命运里,执剑而立,撕开笼罩世界的迷雾。
当陆嫁嫁的剑鞘轻轻磕在林采的剑脊上,对方踉跄后退时,李长久忽然喊道:“喂,林采,输了可别哭鼻子啊!”
夜空下,少年的笑骂声、少女的嗔怪声、剑刃碰撞的清越声交织在一起,成了这动荡世界里,最鲜活的回响。
林采涨红了脸,收剑入鞘时手都在抖:“今日是我技不如人,改日定要再讨教!”说罢转身就走,背影透着几分狼狈。
李长久吹了声口哨:“悬日峰的人就这点气度?”
“别贫了。”陆嫁嫁收剑回鞘,月光洒在她脸上,柔和了平日里的清冷,“林采的剑招里带着戾气,怕是被薛寻雪逼得紧了。”她顿了顿,看向赵襄儿,“你们赵国最近和悬日峰走得近,可知晓些缘由?”
赵襄儿摇头:“薛峰主心思深沉,我派去的人只探到她最近频繁出入剑冢,似乎在找什么东西。”
“剑冢?”李长久皱眉,“那里除了初代宗主的残剑,还有什么?”他忽然想起前世在剑冢迷雾里看到的画面——一柄缠着锁链的断剑,剑身上刻着“长明”二字。
宁小龄忽然轻“呀”一声,指着天边:“你们看!”
众人抬头,只见夜空里忽然划过一道流光,拖着长长的金红色尾焰,像极了传说中朱雀神的羽翼。那光芒落在天窟峰后山,激起一阵灵力波动。
“是那边!”南承指向灵脉汇聚的方向,“好像是剑疯子前辈闭关的隐峰!”
陆嫁嫁脸色微变:“走!”
一行人快步穿过竹林,越靠近隐峰,空气中的灵力就越发紊乱,甚至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味。李长久忽然按住陆嫁嫁的肩:“等等,有妖气。”
话音刚落,一道黑影从树后窜出,利爪直扑宁小龄!李长久拔剑出鞘,剑光如练,精准地斩在黑影手腕上。只听“铛”的一声,黑影竟被震退数步,露出一张青面獠牙的脸——是南荒逃窜来的妖奴,身上还带着葬神窟的腐气。
“不止一只!”赵襄儿祭出九羽,九道金芒化作护盾,将众人护在中间。林间簌簌作响,数十只妖奴从暗处涌出,眼中闪烁着嗜血的红光。
宁小龄周身黑雾翻涌,冥术催动间,地面裂开道道缝隙,几只妖奴不慎坠入,发出凄厉的惨叫。“这些妖奴像是被人操控着,目标明确。”她一边结印一边喊道,“它们在往隐峰冲!”
陆嫁嫁剑势展开,先天剑体催动下,剑气纵横捭阖,所过之处妖奴纷纷溃散:“南承,带小龄去通知雅竹长老,让她封锁山路!”
“是!”南承虽有伤在身,却依旧握紧剑柄,护着宁小龄往回冲。
李长久与赵襄儿背靠背站着,他的剑带着时间权柄的微芒,每一剑都精准地斩在妖奴的破绽处:“这些家伙的灵力轨迹很奇怪,像是被人用‘无限’权柄增幅过。”
赵襄儿的空间权柄发动,将几只妖奴困在结界里:“鹓扶不是已经死了吗?难道……”
话音未落,隐峰方向传来一声巨响,整座山都在震颤。陆嫁嫁脸色骤变:“不好!”
三人冲破妖奴的包围,赶到隐峰时,只见原本封印着剑疯子的石洞已裂开巨缝,一个身着红衣的身影站在裂缝边,手中把玩着半块玉佩——竟是不可观的三师兄姬玄。
“哟,来的正好。”姬玄笑得眉眼弯弯,指尖轻点,那半块玉佩化作一道流光飞入裂缝,“剑疯子藏了这么久,总算把这东西给引出来了。”
裂缝中传来龙吟般的咆哮,一股熟悉的威压扩散开来,李长久瞳孔骤缩:“是修蛇!瀚池真人当年融合的那条修蛇!”
陆嫁嫁的剑已指向姬玄:“三师兄,你到底想做什么?”
姬玄摊手,红衣在夜风中猎猎作响:“太初六神的棋局,总得多几个棋手才有意思。”他看向李长久,眼底闪过一丝玩味,“小师弟,你说要是让修蛇吞了剑疯子的残魂,会不会催生出新的神国?”
李长久握紧长剑,时间权柄悄然运转:“你不该掺和进来。”
“晚啦。”姬玄身影渐淡,化作一幅泼墨画卷消散在空气中,只留下一句话,“好戏,才刚开场呢。”
裂缝中的咆哮越来越近,修蛇的头颅已探出,鳞片在月光下泛着幽蓝的光。陆嫁嫁深吸一口气,剑指苍穹:“李长久,赵襄儿,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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