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天窟峰膳堂里,陆嫁嫁正看着宁小龄递来的纸条——那是古灵宗祝定长老传来的消息,说木灵瞳的残党在南荒聚集,似乎在寻找冥君的遗物。
“小龄,”陆嫁嫁放下纸条,“交流会结束后,你回一趟古灵宗。冥君权柄关乎轮回,绝不能落入歹人之手。”
宁小龄点头时,门外传来喧哗。剑阁的弟子簇拥着柳珺卓走来,她一身青衫,腰间悬着柄古朴长剑,见到李长久便扬了扬下巴:“听说你最近很能打?”
“比不过柳二师姐。”李长久笑盈盈地拱手,“毕竟您连‘齐天’圣人的铁伞都能接下。”
柳珺卓眼神一凛:“你知道的不少。”她走近几步,声音压低,“圣人让我给你带句话——‘长明不灭,神国不锁’。”
李长久心头剧震。“长明”权柄正是他冲击神国枷锁的关键,圣人此刻提这话,显然意有所指。
就在这时,钟声响起,三长两短——是宗门大会的召集信号,比原定时间早了半个时辰。陆嫁嫁起身:“看来有事要发生了。”
演武场上,各峰弟子已列队站好,十二神国的使者竟也赫然在列,为首的正是朱雀神国的神官。薛寻雪走上高台,声音传遍全场:“奉太初六神谕,今日起,各宗门需选出代表,随神国使者前往葬神窟,共同镇压恶念溢出!”
台下顿时一片哗然。葬神窟是禁忌之地,据说连太初六神都曾折戟于此。
李长久看向赵襄儿,见她眼中也满是诧异——赵国作为神国附属,竟从未接到过这样的谕令。
陆嫁嫁忽然开口:“神谕?我谕剑天宗何时需要听神国的命令?”
朱雀神官冷笑一声,周身燃起火焰:“陆宗主是想抗命?”
“不敢。”陆嫁嫁的剑不知何时已出鞘,剑尖直指神官,“只是想问问,这道谕令,是太初六神的意思,还是某些人的私心?”
剑拔弩张之际,李长久忽然笑出声:“既然是镇压恶念,带上我呗?”他晃了晃手腕,“正好我对葬神窟熟得很。”
赵襄儿立刻接话:“赵国也愿派代表随行。”
柳珺卓掂了掂剑柄:“剑阁凑个热闹。”
陆嫁嫁深深看了他们一眼,收剑回鞘:“天窟峰,应了。”
朱雀神官脸色铁青,却不好发作——三大势力都应了,他若再逼迫,反倒显得心虚。
散场时,李长久被柳珺卓拉住。她塞给他一块玉佩:“葬神窟里若遇危险,捏碎它。”玉佩上刻着“齐天”二字,隐隐有金光流转。
看着柳珺卓的背影,李长久握紧玉佩,忽然明白圣人那句话的意思——葬神窟里,或许藏着打破神国牢笼的关键。而这场由“神谕”引发的征途,注定不会平静。
少年少女们的身影汇入人流,朝着未知的前路走去。阳光穿过云层,在他们身后拉出长长的影子,像一柄柄蓄势待发的剑。
三日后,前往葬神窟的队伍在谕剑天宗山门外集结。谕剑天宗由陆嫁嫁带队,李长久与宁小龄随行;剑阁派出柳珺卓,她身后跟着一脸不情愿的柳希婉;赵国则是赵襄儿亲往,血羽君化作小红鸟停在她肩头;十二神国的使者团依旧由朱雀神官领头,神色倨傲地看着众人。
“出发前,我得说清楚。”陆嫁嫁站在队伍前,目光扫过众人,“葬神窟内法则混乱,权柄之力会被压制,一切行动听我号令,不得擅自离队。”
朱雀神官嗤笑一声:“陆宗主倒是会摆架子,别忘了是谁下的谕令。”
李长久把玩着柳珺卓给的玉佩,慢悠悠道:“神官大人要是怕了,现在回去还来得及。毕竟上次有人在葬神窟被九婴追得丢了半条命,不知道是不是您啊?”
朱雀神官脸色瞬间涨红,却又无从反驳——当年他确实在葬神窟吃过大亏。赵襄儿忍着笑,轻咳一声:“走吧,再磨蹭下去,天黑前都到不了入口。”
队伍踏入通往南荒的古道,越往南走,空气越发阴冷,天空也渐渐被灰雾笼罩。宁小龄的雪狐灵韵不断警戒着,低声道:“周围有东西在跟着我们,很隐蔽。”
柳珺卓拔剑出鞘,剑气扫过路旁的灌木丛,惊起一群黑色的飞虫,翅膀扇动的声音像极了磨牙:“是腐心虫,以生灵情绪为食。葬神窟附近常有这些东西,说明我们离得不远了。”
李长久忽然停下脚步,望向西侧的山谷。那里的雾气比别处更浓,隐约能看到嶙峋的怪石:“那边有人。”
众人戒备时,雾气中走出几个身影,为首的竟是不可观的大师姐神御,她身后跟着四师姐司离和五师兄。
“大师姐?”李长久有些意外,“你们怎么来了?”
神御一袭白衣,清圣如仙,淡淡道:“师尊让我们来看看,免得某些人把事情搞砸。”她目光落在朱雀神官身上,“尤其是别被假神谕骗了。”
朱雀神官脸色大变:“你胡说什么!”
“是不是胡说,到了葬神窟就知道了。”司离拍了拍背后的兵器匣,语气带着火药味,“某些人借着太初六神的名义,实则想打捞葬神窟里的‘恶’,当我们看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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