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他将最后一块桂花糕塞进嘴里,拍了拍手,“下一站,葬神窟。听说那里的裂隙里,藏着初代冥君留下的‘轮回镜’。”
陆嫁嫁拔剑,剑光与虹桥相映:“正好,我的剑想尝尝新的挑战。”
宁小龄的雪狐虚影欢快地晃了晃尾巴:“轮回镜?说不定能看到未来呢。”
赵襄儿展开空间权柄,淡紫色的光晕将众人笼罩:“别磨蹭了,晚了可就让柳师姐抢了先。”
柳珺卓早已踏剑飞出数丈,闻言回头笑道:“有本事就来追!”
五人的身影再次融入天光之中,虹桥在他们身后缓缓消散,却在大地上留下淡淡的印记,像极了一道无形的道痕。
李长久回头望了一眼,忽然觉得前世被师尊斩杀时的不甘,早已化作此刻掌心的温度。原来修道的意义,从不在“成为什么”,而在“做了什么”——是护了一人,守了一城,是在无数个选择里,选了那条更难却更暖的路。
风再次吹过黑风谷,草芽在风中轻轻摇晃,仿佛在为他们送行。而远方的葬神窟,
葬神窟的入口藏在一片终年不散的灰雾里,雾气中漂浮着细碎的光点,细看竟是无数修士的残魂碎片。李长久指尖拂过一道光点,那残魂里传来断断续续的执念——"若有来世,愿护一城百姓周全"。
"这些都是没能走出葬神窟的人。"宁小龄的声音带着不忍,轮回之力悄然流转,将几缕躁动的残魂轻轻安抚,"他们的道,都留在了这里。"
陆嫁嫁的剑忽然轻颤,她望向雾深处:"里面有很浓的血腥味,还有……剑疯子的气息。"
李长久心中一凛。剑疯子虽已被斩杀,但其残魂或许藏在葬神窟的裂隙中。他握紧照夜白,红绸在雾中飘动:"不管是什么,见了再说。"
众人踏入雾中,脚下的路渐渐变得崎岖。赵襄儿展开空间权柄,在前方劈开一道通路:"轮回镜应该在最深处的'忘川台',我母亲的残魂曾在梦里指引过这个地方。"
走了约莫一炷香的功夫,雾色渐淡,一座残破的石台出现在眼前。台上悬浮着一面古朴的铜镜,镜面流转着暗紫色的光,正是轮回镜。而镜旁,竟站着一道熟悉的身影——剑疯子的残魂。
"你们终于来了。"剑疯子的声音嘶哑,残魂在风中摇摇欲坠,"我等这一天,等了三百年。"
陆嫁嫁握剑的手紧了紧:"你还没死心?"
"死心?"剑疯子笑了起来,残魂剧烈晃动,"我当年诈死,就是为了找到轮回镜!你们以为修道是为了护宗门、守苍生?错了!真正的道,是挣脱一切束缚,哪怕……代价是毁天灭地!"
话音未落,他的残魂猛地扑向轮回镜,想要夺取镜中的轮回之力。李长久眼疾手快,时间权柄瞬间发动,将剑疯子的动作定在半空。
"你看,"李长久看向剑疯子,语气平静,"你执着于'挣脱',却忘了为何要挣脱。就像这轮回镜,它照见的从不是力量,而是每个修道者的初心。"
他抬手拂过镜面,镜中忽然浮现出无数画面:剑疯子年轻时护着年幼的陆嫁嫁躲过妖兽袭击;卢元白与宛琴在桃花树下许诺终生;甚至还有李长久前世在不可观,为了保护一只受伤的灵鹿,被师兄罚抄经文百遍。
剑疯子的残魂看着镜中的画面,剧烈地颤抖起来,嘶哑的声音里带着哭腔:"我……我只是不想看到天窟峰被毁……我只是怕……"
"怕就用错了方式。"陆嫁嫁的声音软了下来,剑上的锋芒渐渐收敛,"修道者的软肋,从不是牵挂,而是不敢承认牵挂。"
随着她的话音,轮回镜忽然爆发出柔和的光,将剑疯子的残魂包裹其中。残魂在光中渐渐平静,最后化作一道流光融入镜面,只留下一句低语:"嫁嫁,好好活着。"
镜面恢复平静,却在中央映出一行字:"道在己心,不在他求。"
宁小龄伸手触摸镜面,镜中忽然映出她未来的模样——身着冥君法袍,却在轮回渡口为亡魂递上一碗热汤。她笑了,眼底的迷茫尽数散去。
陆嫁嫁看向镜面,里面是她站在谕剑天宗的山门前,身后跟着一群朝气蓬勃的弟子,每个人的剑上都系着平安结。
柳珺卓瞥了一眼,镜中是她在剑阁教小弟子练剑,骂骂咧咧却不忘帮弟子擦掉脸上的泥灰。她耳根微红,转身别过脸去。
赵襄儿的镜中,是赵国的百姓在田埂上欢笑,疆土之上再无战火。她轻轻抚摸着镜中的画面,唇角扬起从未有过的柔和。
最后,李长久看向镜面。镜中没有他飞升成神的模样,只有他坐在断界城的酒馆里,身边围着陆嫁嫁、宁小龄、赵襄儿、柳珺卓,还有司命、邵小黎……众人举杯,笑谈间,窗外是万里晴空。
他忽然明白,所谓修道的意义,不过是在漫长岁月里,守住那些让自己甘愿停留的瞬间。
"走吧。"李长久转身,照夜白的红绸在身后划出一道温暖的弧线,"暗日的预言还没破,神国的门还得撞开,咱们的道,还长着呢。"
众人相视而笑,跟着他踏入灰雾之中。轮回镜在他们身后缓缓隐去,只留下镜面反射的微光,照亮了葬神窟深处那些沉睡的残魂——或许在某一天,这些残魂也会找到自己的初心,循着光,重新踏上属于他们的道。
而李长久等人的身影,早已消失在雾的尽头,只留下一串深浅不一的脚印,在葬神窟的尘埃里,写下新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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