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李长久拿起断念石,只觉得一股清凉的气息涌入体内,脑海中顿时一片清明。
陆嫁嫁和卢元白也走了过来,看到断念石后都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原来师父一直把它藏在这里。”陆嫁嫁轻声说道。
李长久把玩着断念石,突然笑道:“或许,这就是剑疯子留给我们的礼物。”他将断念石递给陆嫁嫁,“它对你的先天剑体应该有好处。”
陆嫁嫁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接了过来。
三人走出隐峰时,外面的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谕剑天宗的天空依旧阴沉,但他们的心中却多了一份希望。
“接下来,该轮到瀚池了。”李长久望着天窟峰的方向,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离开隐峰时,山风卷着血腥味掠过鼻尖。陆嫁嫁将断念石紧握在掌心,那股清凉顺着指尖漫到心口,却压不住剑心深处的震颤——剑疯子临终前的眼神、修蛇腹中未消化的剑穗、还有卢元白刀上凝固的黑血,都在无声诉说着谕剑天宗盘根错节的烂疮。
“瀚池现在多半在天窟峰底。”卢元白用布擦拭着刀身的腐蚀痕迹,声音沙哑,“他把修蛇本体藏在隐峰,自己怕是在炼化剑疯子的剑心。”
李长久忽然停下脚步,望向悬日峰的方向。那里隐约有红光闪烁,像是有人在烧什么东西。“薛寻雪那边怕是也出事了。”他指尖掐诀,三足金乌的余光穿透云层,“悬日峰的护峰大阵在减弱,而且……有妖气外泄。”
话音未落,一道火红身影从云层坠下,重重砸在三人面前的石阶上。是悬日峰的弟子林采,他胸口插着半截断剑,气息奄奄:“峰主……峰主被……被九婴……”
“九婴?”陆嫁嫁瞳孔骤缩。那只被瀚池操控的妖魔本该在南荒肆虐,怎么会突然出现在宗门?
李长久已扶起林采,渡入一缕太明灵力吊住他的性命:“慢慢说,九婴怎么会来?”
林采咳着血沫,断断续续道:“是……是瀚池引来的……他说要……要借九婴之力清洗宗门……薛峰主不肯归顺,被他和九婴联手打成重伤……”
“疯了。”卢元白攥紧刀柄,指节泛白,“他这是要把整个谕剑天宗拖进地狱。”
陆嫁嫁的剑突然发出尖锐的嗡鸣,她抬头望向天窟峰方向,那里的妖气正如同潮水般翻涌:“不能等了。李长久,你带林采去寻雅竹师姐求援,我和卢师兄去天窟峰底堵他。”
“你俩对付不了他。”李长久按住她的剑鞘,目光锐利如鹰,“瀚池吞了修蛇的妖丹,又在炼化剑心,现在至少是准五道境的实力。要去,一起去。”
他转头看向卢元白:“师兄还记得剑疯子当年教你的‘锁山阵’吗?天窟峰底的石壁上刻着阵眼,你我各守一方,用剑心焰催动阵纹,或许能困住他片刻。”
卢元白一怔,随即点头:“记得。但那阵法需要先天剑体引动……”
“我来。”陆嫁嫁的声音异常平静,她拔起剑,剑心焰在刃上跳动,“我是天窟峰峰主,这阵,该由我来引。”
三人兵分两路,李长久背着林采往环瀑山方向疾奔,途中却见不少弟子往天窟峰聚集,个个面带惶恐。他拉住一个眼熟的外门弟子,对方哆哆嗦嗦道:“李师兄,快去救峰主!瀚池真人……不,那妖魔说要血洗天窟峰,用所有弟子的精血喂养九婴!”
李长久心头一沉,加快脚步冲向环瀑山。雅竹师姐正在山腰组织弟子布防,见他到来,立刻递过一面传讯玉牌:“守霄峰和回阳峰的人已经动身了,只是……”她望着天窟峰方向的妖气,忧心忡忡,“荆夏阳峰主说,瀚池似乎在召唤什么东西,那妖气里夹杂着神国的气息。”
“神国?”李长久想起叶婵宫提过的十二神国旧闻,心中警铃大作。他将林采交给雅竹,转身便要折返,却被一道清亮的女声叫住:“等等!”
是薛寻雪。她半边身子染血,左臂不自然地垂着,显然受了重伤,身后跟着几个悬日峰弟子,个个带伤。“我跟你去。”她掷地有声,“瀚池害我弟弟,这笔账该算了。”
李长久看着她眼中的决绝,点了点头。两人并肩往天窟峰赶,途中竟遇到了严舟的弟弟严峰——本该被关在寒牢的他,此刻正提着剑拦在路中,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容。
“你们不能去。”严峰的眼睛泛着妖异的绿光,“瀚池大人说了,要留着你们的剑心,给九婴当点心。”
薛寻雪冷哼一声,率先出手。她的剑招凌厉如霜,却在靠近严峰时突然凝滞——对方身上竟裹着一层透明的结界,那是……鹓扶神国的“无限”权柄气息!
“是叶婵宫的手段?”李长久瞬间明白过来,瀚池背后怕是还有人撑腰。他不再犹豫,太明权柄全力爆发,三足金乌的虚影在天际展开,金光如瀑布般倾泻而下,硬生生将那层结界烧出个窟窿。
“不可能!”严峰尖叫着后退,却被薛寻雪的剑刺穿了心口。他倒在地上时,眼中的绿光渐渐散去,露出一丝解脱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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