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林握紧她的手,传送阵光芒骤起。再睁眼时,已站在恒岳宗旧址前——当年被玄道宗夺走的山门,如今只剩断壁残垣,唯有一株老槐树依旧枝繁叶茂,树下的石桌还留着当年刻下的棋盘。
“物是人非啊。”王林轻叹一声,指尖抚过石桌上的刻痕,突然察觉到一丝微弱的灵力波动。他循着气息走到山后,只见一处洞府外布着简易的防御阵,阵眼处插着一柄生锈的铁剑。
“是孙大柱师叔的剑!”王林心中一动,挥手破阵而入。洞府内空无一人,石壁上却刻着几行字:“恒岳弟子孙大柱,守此山门三十载,终见故人归。今闻魔渊已平,愿往仙罡寻师,勿念。”
字迹苍劲有力,末尾还画着一个歪歪扭扭的笑脸。王林望着石壁,眼眶微热——当年将他引入仙途的孙师叔,终究还是踏上了追寻大道的路。
李慕婉从储物袋取出一瓶丹药,放在石桌上:“这是我炼的‘固元丹’,对他突破境界或许有用。”
二人在恒岳宗停留三日,王林以古神之力修复了山门的断壁,李慕婉则在老槐树下布下聚灵阵,或许将来会有新的修士在此落脚。离开时,他们在山门外遇到了几个背着行囊的少年,眼中闪烁着对修仙的向往——就像当年的王林。
“前面就是赵国都城了。”李慕婉指着远处的城墙,城楼上的“赵”字旗在风中猎猎作响。王林望着那面旗帜,突然想起赵襄儿——那位与他有过婚约的赵国女皇,如今应已在朱雀神国执掌权柄。
城中依旧繁华,叫卖声此起彼伏。二人走到当年的酒肆前,掌柜的已换了新面孔,却依旧记得王林——那个曾在此用一壶劣酒换走玄道宗情报的少年。
“客官里面请!”掌柜的热情招呼,“今日新酿了‘忘忧酒’,要不要尝尝?”
王林与李慕婉相对而坐,看着杯中晃动的酒液,竟生出几分恍惚。窗外传来孩童的嬉笑声,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姑娘举着糖葫芦跑过,发间别着一朵不知名的小蓝花——像极了当年的宁小龄。
“在想什么?”李慕婉轻声问。
“在想,这世间的因果,当真奇妙。”王林举杯一饮而尽,“当年从这里逃离时,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能这样安稳地坐着喝酒。”
正说着,街面突然一阵骚动。只见一队身披银甲的士兵策马而来,簇拥着一顶华贵的轿子。轿帘掀开,露出一张熟悉的面容——竟是赵石松,当年赵国的亲王,如今已是两鬓斑白的老者。
“王上有令,关闭城门,搜查奸细!”赵石松的声音洪亮,却带着一丝疲惫。
王林眉头微蹙,正欲询问,却见李慕婉朝他摇头。她取出一枚玉佩,递给上前盘查的士兵:“烦请通报赵上皇,故人王林求见。”
士兵见玉佩上刻着朱雀印记,脸色骤变,连忙躬身退下。片刻后,赵石松亲自赶来,见到王林时,竟是老泪纵横:“王……王先生?您还活着!”
原来,赵襄儿虽已飞升神国,却留下遗命让赵石松摄政。近年边境不宁,常有界外邪魔余孽作祟,故而加强了城防。
“邪魔余孽?”王林心中一凛,“可有具体踪迹?”
赵石松叹了口气:“数月前,修魔海方向出现异动,有村民看到黑雾中走出人形怪物,所过之处,草木皆枯。老夫已派人求援,却迟迟未得回应……”
王林与李慕婉对视一眼,瞬间明白了——掌尊虽死,魔渊的影响却未完全消除。
“赵上皇放心,此事交给我们。”王林起身告辞,“烦请打开城门,我们去去就回。”
赵石松连忙下令开城。出城后,王林祭出天逆珠,珠内瞬间映出修魔海的景象:一处裂谷中,正源源不断地涌出黑气,隐约可见一头生着九头的怪物在谷中咆哮——竟是九婴余孽!
“看来,这天下的安宁,还需再护一次。”王林握紧李慕婉的手,眼中闪过决然。
李慕婉取出丹炉,指尖燃起三昧真火:“这次,换我来炼剑,你去斩妖如何?”
王林朗声大笑,周身金光大盛:“好!你炼的剑,定能斩断这世间所有魔障!”
夕阳下,二人的身影朝着修魔海走去,衣袂翻飞间,仿佛能看到无数过往的虚影——宁小龄的雪狐、陆嫁嫁的长剑、赵襄儿的凤印……那些曾并肩作战的人,虽已散落天涯,却将力量化作了此刻的风,推着他们继续前行。
或许,这就是修仙之路——永远有未竟的责任,永远有守护的理由。而只要身边有彼此,纵是前路漫漫,亦能踏歌而行。
修魔海边缘的风带着咸涩的腥味,王林正运转古神之力探查九婴余孽的踪迹,李慕婉则在一旁调试着新炼的破魔丹,丹炉里飘出的清苦药香与海风交织在一起,竟有种奇异的安宁。
“前面好像有打斗声。”李慕婉侧耳细听,指尖凝聚起一道灵识探向前方沙丘。
王林眉头微蹙,抓起她的手掠上沙丘。只见沙丘下的空地上,一群身披骨甲的邪魔正围攻着几人——为首的青年穿着洗得发白的道袍,嘴上不饶人地骂着,手里的剑却快如闪电,剑光扫过之处,邪魔纷纷化作黑烟;他身边的红衣女子挥剑时带起漫天星火,腰间的三足金乌玉佩熠熠生辉;还有位青衣女子指尖凝结着冰晶,谈笑间便冻住了成片邪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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