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林淡淡开口:“随你。”虽没明说,却也没再提插手的事——方才那两道流星光华,更像是在划清界限:我不帮你斩锁,但谁想拦你,先过我这关。
李长久见状,笑得更欢了:“得,那就这么定了,姐姐。”他对着李慕婉作了个揖,随即转身看向神国方向,语气陡然凌厉,“不过眼下嘛,当弟弟的得先忙正事——等我把太初六神的老窝端了,再陪您和姐夫喝庆功酒!”
说罢,他挥剑直指苍穹,长明权柄的光芒刺破断界城的迷雾:“走了,拆笼子去!”
众人应声跟上,身后,李慕婉望着他们的背影,对王林轻声道:“你看,他和当年的你,多像。”
王林望着时光长河中那道越来越亮的金乌虚影,难得地“嗯”了一声。
而李长久的声音,还在断界城的风中回荡,带着一股子天不怕地不怕的劲儿:“等我斩了锁,姐,你可得让姐夫评评,我这剑,比不比他的流星差!”
李慕婉笑着摇摇头,目送李长久一行人冲向神国裂缝的方向,轻声道:“这孩子,倒是比你当年还张扬些。”
王林抬手为她拢了拢被风吹乱的发丝,目光落在时光长河中那道金乌轨迹上:“张扬点好,至少没那么多执念。”他指尖微动,一道柔和的灵力顺着时光长河飘去,并非助力,而是在李长久等人周身织了层薄薄的护罩——能挡下那些无关紧要的干扰,却不影响他们直面神国的锋芒。
“你啊。”李慕婉嗔怪地看了他一眼,“嘴上说不插手,还是忍不住。”
“只是不想好酒洒在半路上。”王林语气平淡,眼底却难得有了暖意,“他说要喝庆功酒,总得让他有机会兑现。”
此时的李长久正一剑劈开迎面而来的神国结界,护罩在结界碎片的冲击下泛起微光,他回头望了眼断界城的方向,咧嘴一笑:“姐夫倒是挺上道。”
陆嫁嫁一剑斩落神官的虚影,闻言挑眉:“现在就认亲了?”
“那可不。”李长久剑势更猛,太明权柄引动的火焰将整片虚空烧得通红,“等事成了,高低得让踏天境大佬给我当当靠山——以后谁敢惹事,就说我姐夫是王林,吓死他们!”
赵襄儿的空间权柄撕裂出一条近路,闻言忍不住轻笑:“没个正经。”笑声未落,她突然正色,九羽灵翅展开到极致,“前面是雷牢的死牢权柄,小心。”
只见前方虚空扭曲,无数漆黑的锁链自虚无中钻出,每一条都缠绕着紫黑色的雷光,正是对应“龙”位的雷牢神官。他悬浮在锁链中央,声音沉闷如雷:“擅闯神国禁地者,永镇死牢!”
“镇我?”李长久的剑突然加速,金乌之火在剑尖凝聚成一点,“先问问我这剑答不答应!”
他一剑刺出,没有惊天动地的声势,却让所有锁链瞬间凝滞——那是融合了时间权柄的一剑,将雷牢的攻击冻结在了刹那之间。陆嫁嫁与柳珺卓的剑紧随其后,两道凌厉的剑意交叉斩落,硬生生将死牢权柄撕开一道缺口。
“走!”李长久带头冲过缺口,身后传来雷牢惊怒的咆哮,却被王林留下的护罩轻轻一挡,便再难寸进。
穿过缺口,眼前景象骤变——不再是虚无的战场,而是一片悬浮在星空中的巨大祭坛,十二根刻满符文的石柱环绕着祭坛中央,每一根石柱上都缠绕着无数魂魄,正是被神国当作“钥匙”的生灵。而祭坛顶端,太初六神的虚影正缓缓凝聚,散发出令人窒息的威压。
“终于舍得露脸了?”李长久站在祭坛前,三足金乌的光芒与神国虚影分庭抗礼,“刚才谁说我传说境不够看?出来单挑!”
祭坛中央,代表烛龙的虚影睁开眼,声音带着亘古的威严:“蝼蚁,也敢挑战天威?”
“天威?”李长久笑了,笑得比金乌之火还烈,“在我姐夫眼里,你们这所谓的天威,怕是连他指尖的流星都不如。”他抬手剑指苍穹,“但今天,我不用他帮忙——”
“这枷锁,我自己斩!”
话音落,他纵身跃向祭坛,身后众人紧随其后。剑光、空间裂痕、轮回气流……无数力量交织成网,向着太初六神的虚影发起冲击。祭坛剧烈震动,十二根石柱上的魂魄发出解脱的嘶吼,神国的枷锁在这股力量的冲击下,终于发出了不堪重负的脆响。
远处的时光长河旁,李慕婉看着那道在神国虚影中穿梭的身影,轻声道:“看来,我们很快就能喝到庆功酒了。”
王林望着那道越来越亮的金乌光芒,缓缓点头。
而祭坛之上,李长久的剑正一寸寸刺入神国枷锁的核心,他的声音穿透所有轰鸣,清晰地传遍了整个世界:
“姐姐,姐夫,看好了——”
“这笼子,我掀了!”
金乌烈焰撞上枷锁核心的刹那,整个神国祭坛剧烈震颤,十二根石柱上的符文寸寸碎裂,那些被囚禁的魂魄化作漫天光点,融入李长久等人的力量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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