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定。”他对陆嫁嫁晃了晃染血的剑,“回家。”
陆嫁嫁看着他身后那轮太阳,突然笑了。她扔掉断剑,伸手握住他的手腕:“好。”
远处,赵襄儿的空间裂隙正在缩小。司命撑着时间屏障,雪狐在她脚边舔着爪子,苏烟树的沙漏里,最后一粒沙刚好落下。
而神国裂隙的深处,一道穿着灰衣的身影拾起陆嫁嫁扔掉的断剑,剑身上映出他脸上的皱纹——竟是本该死于南荒的瀚池真人。他对着虚空喃喃自语:“计划……开始了。”
瀚池真人的声音刚落,断剑突然发出刺耳的嗡鸣。他掌心泛起紫黑色的雾气,那雾气顺着剑纹游走,竟在断口处凝结出半截蛇形剑刃——正是他当年与修蛇合体时的本命神通。
“陆嫁嫁的先天剑体,果然是开启‘门’的钥匙。”他轻抚蛇形剑刃,眼底闪过贪婪,“可惜啊,被李长久那小子坏了好事。”
身后的裂隙突然传来锁链拖动的声响。瀚池真人转身时,看见十二道灰影从混沌中走出,为首者手持一柄锈迹斑斑的权杖,杖顶镶嵌的骷髅头正渗出黑血。
“鹓扶的‘无限’权柄,你用得倒是顺手。”灰影的声音像是无数人在同时低语,“但别以为藏在神国裂隙就能躲开清算。”
瀚池真人冷笑一声,蛇形剑突然暴涨数丈:“一群被太初六神抛弃的残魂,也敢来管本座的事?”他当年被司离重创后并未死去,而是躲进葬神窟底,意外吞噬了泉鳞的残躯,才得以掌握部分“黄泉”权柄。
灰影们突然散开,形成一个诡异的阵形。阵眼处,半截青铜棺椁缓缓升起,棺盖上刻着的“冥狰”二字正在发光——那是十二神国之主中掌管“灾难”的存在,传闻早已死于弑神之战。
“冥狰的棺椁都敢动,你胆子倒是不小。”瀚池真人的蛇剑突然僵在半空,他看见棺椁缝隙中渗出的黑雾,竟在地面凝结出无数哀嚎的人脸,“这是……万妖城死难者的魂魄?”
“不止哦。”灰影中走出一个手持骨笛的身影,笛音响起时,黑雾中突然冲出一头九头怪物,正是当年被李长久斩入葬神窟的九婴,“它可是很想念你呢,瀚池。”
九婴的九个头颅同时喷吐毒火,瀚池真人急忙祭出修蛇鳞片防御,却见毒火落在鳞片上竟燃起青绿色的火焰——那是“黄泉”权柄的克星,幽冥业火。
“你们到底是谁?”瀚池真人被逼得连连后退,蛇形剑上的紫雾开始溃散,“太初六神的余孽?还是……”
“我们是‘不可观’。”为首的灰影举起权杖,杖顶骷髅头突然睁开眼睛,“准确说,是被你那位好师尊藏起来的‘真·不可观’。”
瀚池真人如遭雷击。他当年叛出不可观,正是因为无意中撞见师尊与太初六神的残魂密谈,得知了“神国牢笼”的真相——所谓的弑神之战,不过是太初六神为了巩固牢笼设下的骗局。
“师尊他……”
“他忙着帮帝俊残魂找容器呢。”骨笛灰影轻笑,“倒是你,吞噬泉鳞时没发现吗?它的蛇胆里,藏着打开‘终末之门’的钥匙。”
棺椁突然炸裂,冥狰的残魂化作一道黑影钻进九婴体内。原本狂乱的九婴突然平静下来,九个头颅齐齐转向瀚池真人,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交出蛇胆,饶你神魂不灭。”
瀚池真人突然狂笑起来,笑声震得裂隙都在颤抖:“原来如此!你们要的不是我,是‘黄泉’权柄!”他猛地撕开胸口,将一颗跳动的墨绿色蛇胆拽出,“但这东西,早就被我炼化成……”
话音未落,一道银光突然从裂隙外射来,精准地刺穿了他的手掌。李长久的声音伴随着太明之光传来:“炼化成什么?不妨说给我听听。”
瀚池真人抬头,看见李长久正站在裂隙边缘,身后跟着陆嫁嫁和赵襄儿。陆嫁嫁手中握着一柄新剑,剑身流淌着银河般的光泽——那是用方才升起的太阳碎片重铸的“长明剑”。
“小杂种,你没死在帝俊残魂手里?”瀚池真人又惊又怒,掌心的蛇胆突然爆发出强烈的光芒。
赵襄儿突然抬手,空间权柄在她身前织成一张巨网:“别想跑!你的黄泉权柄,刚好能补全我的空间法则。”
陆嫁嫁的长明剑划出一道弧光,剑气中竟夹杂着帝俊的日轮虚影:“李长久说,留你神魂给宁小龄练手。”
李长久没有说话,只是缓缓举起白银之剑。剑身上映出灰影们的轮廓,他突然发现,那些灰影的脚踝处,都戴着与不可观弟子同款的青铜镣铐。
“你们是……不可观的初代弟子?”
为首的灰影沉默片刻,权杖重重顿在地上:“我们是被‘师尊’抹去的存在。现在,该清算了。”
瀚池真人趁机将蛇胆塞进嘴里,身体突然开始膨胀:“谁也别想拦我!终末之门一开,所有人都得死!”
他的身体化作一条遮天蔽日的巨蛇,蛇鳞上浮现出无数神国疆域的地图。李长久突然想起叶婵宫说过的话——泉鳞的“黄泉”权柄,本是用来维系神国与人间的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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