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你一直在这里。”李长久伸手接住火种,三足金乌的虚影在他身后展开双翅,“这下,总算凑齐了。”
火种融入体内的瞬间,所有瓷佣突然停止了动作,随后纷纷化作齑粉。葬神窟的摇晃渐渐平息,瘴气中隐约传来太初六神的叹息。
司命捡起一片残留的瓷片,上面的“不可观”字样正在淡去:“是叶婵宫做的。”她抬头看向李长久,“她在帮你。”
李长久握紧那半块帝俊玉牌,忽然笑了:“走吧,该回去问问师尊,当年到底还藏了多少秘密。”
赵襄儿走上前,轻轻碰了碰他的手腕:“别忘了,你还欠我一壶醉仙酿。”
陆嫁嫁收剑入鞘,剑尖的血珠滴落在地,晕开一小朵红梅:“还有我的。”
宁小龄拉了拉李长久的衣袖,雪狐蹭了蹭他的手背:“师兄,我们回家。”
李长久望着洞外渐亮的天色,三足金乌的火焰在他眼底跳跃。他知道,拿到玉牌的那一刻,有些事就再也回不去了。但这一次,他身边有了想要守护的人,有了必须完成的事。
“走。”他转身向外走去,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坚定,“回家。”
走出葬神窟时,晨曦正漫过南荒的山峦。李长久捏着那半块帝俊玉牌,掌心的温度烫得像是要烧起来——先天灵碎片归位的瞬间,无数陌生的记忆碎片涌进脑海,有帝俊在神国高台俯瞰众生的孤傲,也有羿弯弓射日时的决绝。
“头疼?”陆嫁嫁递来一壶清水,她的指尖不经意擦过他的眉骨,“先天灵归位总会这样,我突破紫庭境时也疼了三天三夜。”
李长久仰头灌了半壶水,喉间的灼痛感稍缓:“比被二师兄灌酒还难受。”他忽然瞥见司命正望着远方出神,那方向正是不可观的山门所在,“雪瓷,你要是想回去看看,我可以陪你。”
司命的睫毛颤了颤,却摇了摇头:“有些地方,错过了就不必再去。”她转身看向宁小龄,“倒是你,古灵宗的冥术最近精进不少,下次该轮到我讨教了。”
宁小龄脸颊微红,刚要说话,赵襄儿忽然按住腰间的佩剑:“有人来了。”
数道流光从云层落下,为首的竟是不可观的大师姐神御。她依旧是那身白衣,清圣的眉眼扫过众人,最终落在李长久掌心的玉牌上:“师尊让我来取一样东西。”
“叶婵宫?”李长久挑眉,“她自己怎么不来?”
“师尊在观中炼化第七神的权柄,暂时无法脱身。”神御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澜,“她让我转告你,玉牌里藏着太初六神的真正死因,看与不看,全在你自己。”
这话一出,连陆嫁嫁都变了脸色。太初六神陨落的真相,是整个修行界最大的谜团,传闻与十二神国的崛起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李长久忽然笑了,将玉牌揣进怀里:“我的东西,凭什么给她?”他往前走了两步,与神御对峙,“当年她斩我一剑时,怎么没想过问问我愿不愿意?”
神御的指尖泛起微光,女娲转世的威压缓缓散开:“七师弟,不要逼我动手。”
“那就试试。”李长久身后的三足金乌虚影骤然展开,火焰将半边天都染成了赤金色,“我倒要看看,如今的不可观,还能不能再斩我一次。”
就在剑拔弩张之际,宁小龄突然惊呼一声。众人转头看去,只见那些散落的瓷佣粉末正在重新凝聚,这一次竟化作了太初六神的模样,只是他们的脖颈处,都有着整齐的切口。
“是弑神者留下的印记。”赵襄儿的空间权柄将众人护在其中,“有人在用瓷佣重演当年的弑神之战!”
李长久盯着那尊烛龙瓷像,忽然想起玉牌里闪过的画面——烛龙的头颅滚落在地时,脖颈处的伤口泛着与假暗主相同的星辰光泽。
“原来如此……”他喃喃自语,“太初六神不是内斗而亡,是被‘星辰’权柄所杀。”
神御的脸色彻底变了:“不可能!师尊说过,是他们为了争夺世界本源自相残杀!”
“她没告诉你的事,还多着呢。”李长久忽然笑了,转身看向众人,“看来这壶醉仙酿,得等解决了假暗主再喝了。”
陆嫁嫁的长剑发出嗡鸣,像是在回应他的话。赵襄儿收起空间权柄,九羽在她身后舒展:“赵国的军队已经备好,随时可以出发。”
司命的时间权柄悄然流转,将那些重凝的瓷佣再次冻结:“我知道假暗主的藏身之处,在太阳神国的废墟。”
宁小龄握紧李长久的手,同心结传来温暖的触感:“师兄去哪,我就去哪。”
李长久望着身边的人,忽然觉得胸口的先天灵不再灼痛。他抬头看向神御,将半块玉牌抛了过去:“给叶婵宫带句话,想知道真相,就让她自己来找我。”
神御接住玉牌,深深看了他一眼,转身化作流光离去。
李长久望着她的背影,忽然笑道:“走吧,去太阳神国。”他伸了个懒腰,将三足金乌的火焰收了起来,“是时候让某些人知道,这世间的事,不是他们想演,就能一直演下去的。”
众人跟在他身后,脚步声踏碎了晨露。远处的天际,一轮新日正缓缓升起,照亮了通往新世界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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