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久将她护在身后,太明权柄与时间权柄同时运转,形成一道金色的光罩:“退后,我来试试。”他想起叶婵宫说过的话,“太初六神掩盖的秘密,是‘恶’的源头。”
黑暗中,那道巨大的身影缓缓抬起头,李长久看不清它的面容,只能看到一双覆盖着鳞片的手,正抓住牢笼的栏杆,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帝俊,你应该记得我。”那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带着一丝嘲弄,“当年你亲手将我推入死牢,现在却要亲手把我放出来,这不觉得很有趣吗?”
李长久的脑海中闪过一段模糊的记忆——他穿着金色的神袍,站在圆桌前,与其他五神争论着什么,桌中央的水晶球里,映着这道被锁链缠绕的身影。
“我不是帝俊。”李长久咬着牙,白银之剑的光芒越来越盛,“我是李长久,一个小道士。”
“你是,也不是。”那身影笑了,笑声震得整个葬神窟都在摇晃,“你是他的转世,却又带着羿的记忆,现在还拥有了太明权柄……你身上,藏着打破平衡的关键。”
第二根锁链崩断,黑色雾气中浮现出无数张人脸,全是李长久认识的人——赵襄儿、宁小龄、司命、叶婵宫……他们都在无声地哭泣,伸出手似乎在求救。
“别信它!”陆嫁嫁抓住李长久握剑的手,迫使他看向自己,“这些都是假的,小龄她们还在荒原等我们!”
李长久深吸一口气,闭上眼,再睁开时,眼底只剩下清明:“你说得对,她们还在等我。”他举起白银之剑,剑尖直指那道身影,“不管你是谁,想出来,先过我这关!”
太明权柄的光芒凝聚在剑尖,形成一颗小小的太阳,灼热的气息让黑色雾气开始蒸发。那身影似乎没想到他能挣脱影响,发出一声愤怒的咆哮,第三根锁链应声而断。
就在这时,葬神窟外突然传来赵襄儿的声音,带着空间权柄的波动:“李长久!我们找到破解之法了!”
一道金红色的光芒穿透岩壁,落在李长久手中,是赵襄儿的先天灵九羽所化的羽毛。羽毛上附着着她的声音:“用你的时间权柄回溯属相阵的能量,我和小龄在外面用纯阳和轮回权柄接应,司命已经困住了阵眼!”
李长久握紧羽毛,与陆嫁嫁对视一眼,两人同时点头。他纵身跃起,白银之剑划破夜空,时间权柄逆向运转,金色的光流顺着剑光注入属相阵的神骨中。那些正在旋转的神骨突然开始倒退,黑雾凝聚的虚影纷纷溃散。
“不——!”那道身影发出不甘的怒吼,第四根锁链即将崩断,却在神骨倒转的瞬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拉了回去。
陆嫁嫁抓住机会,先天剑体的力量全部灌注到剑中,一剑刺向青铜牢笼的栏杆:“给我关回去!”
栏杆上爆发出耀眼的光芒,那是太初六神留下的封印之力。黑色雾气如同退潮般缩回牢笼,那道身影不甘地伸出手,似乎想抓住什么,最终却被重新合拢的牢笼彻底困住。
最后一根锁链缓缓归位,葬神窟的震动渐渐平息。李长久落在陆嫁嫁身边,两人都已耗尽修为,瘫坐在地上。
“结束了?”陆嫁嫁喘着气,笑问。
李长久望着重新被黑暗覆盖的牢笼,摇了摇头:“没有,它说的对,这只是开始。”他捡起地上一块残留的黑雾,那雾气在他掌心挣扎,最终化作一个微型的“暗”字,“假暗之后,还有真的‘恶’。”
远处传来脚步声,赵襄儿、宁小龄和司命跑了进来,看到两人没事,都松了口气。赵襄儿踢了踢地上的属相神骨碎片:“这些东西留着是祸害,烧了吧。”
宁小龄的雪狐虚影展开,吞噬着残留的黑雾:“古灵宗的典籍里说,葬神窟是世界的‘伤疤’,下面压着太初六神都不敢碰的东西。”
司命看着那片黑暗,时间沙漏在她掌心微微震动:“牢笼的封印松动了,下次再打开,就没人能拦住它了。”
李长久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白银之剑归鞘:“那就别让它有下次。”他看向众人,眼底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回去收拾东西,我们去神国。”
“去神国?”赵襄儿挑眉。
“嗯。”李长久点头,“太初六神的秘密,十二神国的真相,还有这牢笼里的东西……总得有人去弄清楚。”他笑了笑,习惯性地说出那句口头禅,“虽然我只是个小道士,但这事,我管定了。”
众人相视一笑,转身朝着葬神窟外走去。阳光透过入口照进来,在他们身后拉出长长的影子。而在他们看不到的黑暗深处,青铜牢笼的栏杆上,一道细微的裂痕正在缓缓蔓延。
离开葬神窟时,蚀骨荒原的时间乱流已被司命暂时抚平,露出一条通往外界的青石路。李长久回头望了眼那片仍在隐隐散发黑气的窟口,三足金乌的余光在他眼底闪烁:“得找个人看着这里。”
“我已经传信给万妖城了。”赵襄儿把玩着九羽羽毛,金红色的光芒在指尖跳跃,“九头元圣欠我一个人情,让他派些人手守着,至少能撑到我们从神国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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