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我们来过这儿。”赵襄儿踢开脚边的枯骨,九羽在身后展开,“世界权柄在发烫,里面有东西在召唤我。”
宁小龄突然停住脚步,雪狐耳朵警惕地竖起:“有血腥味,很新。”她指尖拂过旁边的岩壁,沾起一点暗红的血渍,“是神御师姐的!”
陆嫁嫁长剑瞬间出鞘,剑气劈开前方的浓雾:“跟紧我。”
雾气深处传来隐约的诵经声,像是无数人在低声呢喃。李长久认出那是不可观的《清心咒》,但调子被改得诡异,每个尾音都拖着令人心悸的颤音。转过一道弯,眼前豁然开朗——
神御跪在一座巨大的祭坛上,白衣被血浸透,周围插着七根刻满符文的骨矛,将她钉在原地。她面前站着个穿灰袍的身影,手里正把玩着半块先天灵,正是叶婵宫托她转交的那半块。
“师……”李长久刚要开口,就被神御厉声打断:“别过来!这是太初设下的‘道劫’,沾了就脱不开!”
灰袍人缓缓转身,露出一张与李长久有七分相似的脸,只是眉眼间多了几分沧桑。“好久不见,小师弟。”他笑着扬了扬手里的先天灵,“或者该叫你……帝俊?”
李长久瞳孔骤缩:“你是……前世的我?”
“可以这么说。”灰袍人将半块先天灵抛向祭坛,“太初六神当年没杀干净的,除了十二神国的余孽,还有我们这些转世的‘变数’。神御守在这,就是为了防止你我合一。”
祭坛突然震动,七根骨矛亮起红光,神御闷哼一声,嘴角溢出鲜血:“他在引‘恶’的力量!长久,别信他的话!”
赵襄儿突然捂住心口,世界权柄不受控制地涌向祭坛:“是朱雀神国的坐标!他想把这儿变成新的神国牢笼!”
陆嫁嫁长剑直指灰袍人:“你到底是谁?”
“我是被斩去的那部分‘留恋’。”灰袍人抬手按住祭坛,无数记忆碎片从他体内涌出——有帝俊与羲和的星空誓约,有羿射九日时的决绝,还有李长久前世被师尊斩杀时的不甘,“太初六神怕这‘留恋’坏了他们的局,才把我封在葬神窟,没想到反倒让我窥透了‘恶’的真相。”
他指尖一点,记忆碎片聚成光幕——那是地球人类的实验室,穿着白大褂的人正调试着一个发光的球体,上面标着“全能者”三个字。“所谓的‘恶’,是他们丢进这个世界的试验品,用来测试神国牢笼的强度。而我们这些转世者,都是试验品的养料。”
李长久突然想起叶婵宫的权柄“生命”与“无限”:“师尊早就知道了?”
“她一直在布局。”灰袍人笑了笑,“包括把你斩回十二年前,包括让神御守在这。她要的不是打破牢笼,是毁掉造笼的人。”
话音刚落,祭坛猛地炸开。神御挣脱骨矛,扑过来将半块先天灵塞进李长久手里:“合二为一才能动用完整的‘太明’权柄!快!”
李长久望着与自己相似的灰袍人,又看了看浑身是血的神御,突然握紧先天灵。两半灵体接触的瞬间,无数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帝俊的责任,羿的孤独,还有李长久两世的挣扎,最终在他体内汇成一股灼热的力量。
“原来‘太明’不止是光明。”他睁开眼,瞳孔里跳动着三足金乌的火焰,“是看清所有真相的勇气。”
灰袍人在光芒中渐渐消散,留下最后一句话:“告诉叶婵宫,我没辜负她的赌约。”
祭坛崩塌的烟尘里,宁小龄突然指向天空——那里裂开一道巨大的口子,外面隐约可见无数星辰战舰,舰身上印着地球的标志。
“‘恶’的本体来了。”赵襄儿展开九羽,世界权柄与李长久的太明之力交织成盾,“但这一次,我们不做笼中鸟。”
陆嫁嫁长剑归鞘,又缓缓拔出,剑身上映着四人的身影:“谕剑天宗的剑,从来只斩该斩之物。”
李长久握住赵襄儿的手,同心结的温度烫得惊人。他望向葬神窟外的星空,突然笑了:“我是个小道士,斩妖除魔罢了。”
只是这一次,他们要斩的,是整个世界的枷锁。而身后,神御正用女娲神力修补天裂,远处传来叶婵宫的声音,带着笑意:“小师弟,等等我。”
天裂之外的星辰战舰遮天蔽日,舰首的“全能者”标志在黑暗中泛着冷光。李长久将半块先天灵彻底融入体内,太明权柄如潮水般涌遍四肢百骸,三足金乌的虚影在他身后展开,羽翼扫过之处,撕裂的天幕竟开始缓缓愈合。
“那就是地球人的造物?”赵襄儿九羽齐张,空间权柄在她掌心凝成无数细小的漩涡,“看着倒不如冥狰的锁链吓人。”话虽如此,她指尖的同心结却绷得笔直——那是与李长久神魂相连的印记,正传来战舰核心处的恐怖波动。
陆嫁嫁的剑突然轻颤,剑身上映出战舰内部的景象:无数穿着白大褂的人影正围着一个发光球体,球体里隐约可见“恶”的轮廓在扭曲。“他们在强化‘恶’的权柄。”她剑锋转向最近的一艘战舰,“得先毁掉控制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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