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则天傲然立于洛阳宫阙最高处的观星台上,九凤金冠垂下的珠珞在风中轻颤。她俯瞰着脚下这座因发电机微光与抗生素奇迹而焕发新生的城市——朱雀大街上彻夜不熄的灯笼与远处将作监工坊彻夜敲打的铁砧声交织,空气中隐约飘着青霉素药片的微涩气息。女帝唇角扬起一丝掌控未来的弧度,玄色描金的广袖在风中猎猎作响:“有此神物襄助,朕的大唐,当如鲲鹏展翅,凌驾九霄!”
与此同时,汴梁城门外尘土飞扬。赵匡胤一身征尘未卸的明光铠在夕阳下泛着疲惫的暗红,眉宇间刻着深深的倦痕,仿佛刚经历过一场无形的鏖战。他身后跟着一队同样风尘仆仆却精神亢奋的亲兵,每人背上都压着一个鼓鼓囊囊、形状各异的巨大行囊,压得腰背微弯,脚步却异常坚定。城门守将远远望见那熟悉的玄底金龙的旗帜,早已惊得飞报入宫。
“官家回銮!携……携仙家重宝而归!”
消息如同投入滚油的火星,瞬间引爆了整个汴梁城。当赵匡胤踏入大庆殿时,满朝朱紫早已按品肃立,无数道目光如同钩子,死死钉在那些鼓胀的行囊上。
“开!”赵匡胤声音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仪。
亲兵们应声而动,小心翼翼地解开行囊。刹那间,殿内响起一片倒抽冷气之声!
首先滚落出来的,是数十件晶莹剔透、造型奇诡的器物——有曲线流畅的花瓶,有棱角分明的方樽,更有薄如蝉翼、弧度完美的杯盏!它们在透过高窗的夕阳光线下折射出七彩眩光,将殿内蟠龙金柱的影子切割得光怪陆离。枢密使王朴眼睛瞪得溜圆,失声惊呼:“水精?不……此等澄澈无瑕,光华流转,怕是昆仑瑶池之冰魄亦有所不及!”
紧接着被捧出的,是几摞厚如砖石的“册子”。封面是坚韧如皮的奇怪材质,内页薄如蝉翼却挺括异常,密密麻麻印着从未见过的规整符号与精细图画。宰相赵普颤抖着手指拂过一页,那上面画着从未见过的奇形作物(玉米),旁边标注着奇怪的符号和线条(种植示意图)。“此……此乃天书乎?”他喃喃自语,感觉半生读的圣贤书在此物面前如同蒙童涂鸦。
殿内瞬间鼎沸!文臣们不顾礼仪挤到“天书”前,试图从那鬼画符中辨认出只鳞片爪的“天机”;武将们则围着那些玻璃器皿啧啧称奇,想象着若以如此“神晶”镶嵌甲胄或制成护心镜,该是何等炫目又坚固;更有老臣激动得胡须乱颤,对着玻璃花瓶就要下拜,口中念念有词:“祥瑞!此乃天降祥瑞啊!”
赵匡胤重重咳了一声,压下满殿喧嚣。他拿起一只棱角分明的玻璃镇纸,沉声道:“此物名‘玻璃’,非金非玉,胜似琉璃!若用于宫室窗牖,可使殿宇生辉,寒暑不侵!”他又指向那些“天书”,“此中所载,乃异域稼穑之奇法、百工之巧技!依此耕作,可令亩产倍增;习其营造,可筑万世不摧之城池!此乃富国强民之基!”
他目光如电,扫过工部尚书与将作大匠:“着尔等,集天下良工巧匠,穷究此‘玻璃’烧造之法!务求仿其澄澈,塑其坚形!” 又转向户部与司农寺官员:“择通文墨之吏,全力破译此‘天书’农桑之篇!于京畿择良田百顷,按图索骥,试种其谷!成败与否,关乎我大宋百年气运!”
整个宋朝的官僚机器,如同被注入了强心剂般轰然转动起来。汴河两岸新设的“琉璃作”窑炉日夜火光冲天,工匠们汗流浃背地试验着不同的沙土配比和火候;司农寺的官员们则如同着了魔,捧着那“天书”在田埂上争论不休,试图理解“轮作”、“套种”和画着奇怪根瘤(豆科植物固氮)的图解。一股混合着焦糊的窑土味与泥土芬芳的变革气息,弥漫在帝国的空气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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汴京,晋王府邸。
赵光义的目光如同被磁石吸住,黏在兄长带回的那堆流光溢彩的玻璃器皿和神秘“天书”上。他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紫檀桌面,心中翻腾着难以言喻的滋味——三分艳羡,七分不甘。
“兄长得此奇缘……我赵光义,岂能落于人后?”他眼中闪过一丝决然。
数月后,当赵光义风尘仆仆再次出现在汴京时,他带回的并非炫目的珍宝,而是几卷绘满奇异线条的厚纸(现代纺织机械图纸)和一包用油纸仔细包裹、散发着陌生辛香的种子(辣椒、胡椒)。
图纸被火速送入大宋最顶尖的江宁织造府。当织造大监看到图纸上那些精密的齿轮联动结构、飞梭走线的轨迹以及前所未见的“水力纺纱”示意时,老眼昏花的双目骤然爆发出骇人的精光!“神乎其技!此乃夺天地造化之功!”他激动得山羊胡直抖。工匠们夜以继日,在原有的花楼提花机旁,硬生生用硬木和青铜“山寨”出了简化版的飞梭装置和粗纱机。虽然噪音巨大且故障频频,但当第一匹由新机械织出、纹路细密均匀、幅宽远超从前的云锦被献上时,赵光义抚摸着那光滑如水的锦缎,放声大笑:“好!有此利器,我大宋锦绣,当独步寰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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