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悦站在酒店顶楼的玻璃护栏前,夜风如刀割过脸颊。
她望着脚下霓虹闪烁的城市,手机屏幕在她掌心震动,那条符篆宗师选拔赛的通知像一根刺扎进眼底,疼得她几乎落泪。
“三年一次……”她喃喃自语,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直到血腥味从指尖蔓延至舌尖。
她知道,这是她最后的机会——也是她唯一能翻身的一次机会。
香火缭绕的祠堂里,檀香浓烈到令人窒息。
林悦跪在蒲团上,额头贴地,脊背挺直如弓弦。
她能感觉到香灰簌簌落在头顶,带着灼热的余温。
“林长老,我要申请成为符篆宗师选拔赛的发起人。”她的声音低而坚定,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才挤出这句话。
主位上的林长老缓缓睁开眼睛,目光扫过她手腕上那道新鲜的红痕——那是昨夜摔碎香槟杯时留下的。
他捻着胡须,语气沉缓:“你可知这比赛三年才办一次?若你输了,林家百年清誉……”
“我不会输。”林悦突然抬头,眼尾泛红,泪水在眼中打转却不肯落下,“我求您看在母亲的份上,帮我联系顾宏长老。他手里有当年林昭母亲叛门的证据,只要在赛场上揭穿她的‘野种’身份……”
祠堂外的风卷起帘子,烛火剧烈晃动,映得她的脸忽明忽暗。
林长老的瞳孔微微一缩,心中已有定论——顾宏那老匹夫,果然没安好心。
同一时间,顾宴正站在顾家祖宅的暗室中,墙上挂着三十七幅画像,每一幅都是与林悦接触过的可疑人物。
他的指尖停在“林长老”的画像上,烛光在他脸上投下深重阴影。
“查了三天,所有线索都指向顾宏。”
林昭坐在藤编沙发上翻阅《千纹锻魂诀》,闻言抬眼,眉头微蹙:“他不是一直主张仙门维持旧制?”
“他要的是混乱。”顾宴将一叠密报推到她面前,最上面那张是顾宏与林长老的密会记录,“选拔赛若闹得越大,仙门高层就越容易出现裂痕。林悦不过是他手里的刀,而你……”他顿了顿,喉结滚动,“是这把刀要砍的第一块砧板。”
林昭的指尖在符谱上轻轻摩挲,脑海中浮现出昨夜识海中流转的符文,还有母亲临终前塞给她的半块玉珏——原来有些阴谋,早在二十年前就埋下了种子。
“生死局?”她忽然笑了,眼尾微微上挑,嘴角扬起一抹冷意,“那我就让他连刀带砧板都赔进去。”
顾宴望着她眼里跃动的光,心头一颤。
他伸出手,轻轻覆住她的手背。
掌心里的温度透过符谱传来,如同春雪初融。
“比赛当日,我会让守心铃寸步不离你。”他说。
符篆宗师选拔赛当天,演武场青石板被朝阳晒得发烫,空气中浮动着淡淡的草药香与灵力波动。
林悦站在擂台西侧,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她特意选了与林昭同款的月白裙裾,却在腰间系了条猩红缎带——她要所有人一眼就能看出,谁才是更耀眼的那一个。
“参赛选手入场!”裁判的声音像敲在铜盆上,震荡全场。
林昭从东侧台阶拾级而上。
她今日穿了一件素色麻衣,发间只别着一根木簪。
可当她走过时,擂台边的桃花竟纷纷飘落,仿佛在为真正的主人让路。
林悦的指甲几乎要戳破道袍。
她望向评审席,那里坐着一位老人——莫清玄,林母旧识,符篆大师。
他今日穿了靛青道袍,腰间挂着半块玉珏,与林昭颈间的那半块恰好能拼成一轮满月。
“比赛规则:限时一炷香,绘制五品符篆。”莫清玄的声音低沉如古钟震颤,“符成则生,符裂则……自担后果。”
林悦后背沁出冷汗。
她突然想起昨夜顾宏传给她的“秘术”——用禁药催发灵力,能让符纹更璀璨。
可当她摸到袖中那枚黑色药丸时,擂台角落的守心铃突然轻响。
她抬头,正撞进顾宴似笑非笑的眼睛。
“开始!”
林悦咬碎药丸,灵力如沸水般在体内翻涌。
她抓起符笔,蘸了朱砂就往符纸上按——可笔锋刚落下,符纸突然发出焦糊味。
她这才惊觉,催发的灵力根本不受控制,竟在符纹里打起了结!
“咔嚓——”
符纸在她掌心炸裂,火星溅在她手背,烫出一串水泡。
林悦踉跄后退,撞翻了案几上的朱砂瓶。
红色液体顺着擂台缝隙往下淌,像一道流血的疤。
反观林昭,她垂眸盯着熟练度面板上的进度条:
【五品镇魂符:97%】
【五行共鸣:99%】
她执起母亲留下的云纹笔,笔尖在符纸上划出银芒。
第一笔勾出震卦,第二笔点出离火,当第五笔落下时,符纸突然浮起,金木水火土五芒在其上流转,最后“叮”的一声,化作一道流光钻进莫清玄的识海。
全场死寂。
“这是……五行共鸣镇魂符?”莫清玄猛地站起,腰间玉珏与林昭的碰撞出清响,“百年未见的符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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