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珈蓝趁机翻进宅中。
院内一片寂静。她贴着墙根潜行,很快找到了死士所说的那间密室。
云珈蓝从发间取下一根细如牛毛的银丝,在锁孔中轻轻拨弄。第一道锁"咔嗒"一声开了,接着是第二道...正当她专心对付第三道锁时,后颈汗毛突然竖起。
——有人!
她猛地侧身,一柄寒光凛冽的短刀擦着她耳边划过,深深钉入门板。不等对方再次出手,云珈蓝一个后翻拉开距离,同时甩出三枚浸了麻药的银针。
黑暗中传来一声闷哼,接着是重物倒地的声音。云珈蓝屏息等待片刻,确认没有其他埋伏后,才小心翼翼地上前查看。
地上空空如也,只有她的三枚银针钉在青石板上。那人竟在瞬息之间躲开了!
云珈蓝心头警铃大作,本能地往旁边一滚。果然,一道黑影如鬼魅般从梁上扑下,方才她站立的地方已经被一柄长剑劈出深深的裂痕。
"好身手。"云珈蓝心道,同时从靴筒抽出匕首。
剑锋一转再次袭来。云珈蓝勉强架住这一击,虎口被震得发麻。这人力道大得惊人,剑法更是精妙绝伦,每一招都直取要害。
只是,他的每一个招数,云珈蓝都感觉似曾相识。
两人在狭窄的走廊上过了十几招,云珈蓝渐渐落了下风。她的伤口开始作痛,动作也迟缓起来。一个不慎,对方剑尖挑开了她的面巾,冰凉金属擦过脸颊,留下一道细小的血痕。
云珈蓝趁机洒出一把粉末,对方立刻屏息后退,却还是被迷了眼睛。她抓住机会,匕首直刺对方心口。那人竟在视线模糊的情况下辨声格挡,反手扣住她手腕一拧。
"唔!"云珈蓝痛呼一声,匕首当啷落地。
对方乘胜追击,一把将她按在墙上。云珈蓝后背撞上坚硬墙面,疼得眼前发黑。她咬牙抬腿踢向对方胯下,却被那人用膝盖抵住。
两人贴得极近,她突然闻到一股熟悉的松香。
不等她细想,对方已经掐住她脖子,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喉骨。云珈蓝呼吸困难,手指摸到发间的银簪,毫不犹豫地刺向对方咽喉!
那人似乎没料到她还有这一手,急忙偏头躲闪。
银簪划破他肩头衣衫,一抹鲜血渗了出来。
"找死。"对方终于开口,声音低沉冰冷。
这声音...云珈蓝瞳孔骤缩。
就在她愣神的刹那,对方一把抢过她的发簪,同时掀开了自己的蒙面巾。
凤眸如冰,薄唇紧抿,不是裴嬴川又是谁?
"王...爷?"云珈蓝声音发颤。
裴嬴川也愣住了,掐着她脖子的手松了松:"云珈蓝?"
两人面面相觑,一时都忘了动作。云珈蓝先回过神来,趁他松懈猛地推开了他。
裴嬴川被她一推,也回过味儿来。两人同时松手,近乎默契地拉开一段极远的距离。
同心蛊感受到二人的靠近,变得异常活跃。在云珈蓝的心口晃动。
她暗了暗眸子,将同心蛊压下,然后蹲下身子,继续解锁。
裴嬴川虽然没有靠近她,但也没走,只是站在她身后,静静地看着她。
往日无话不说的两人,现在竟比裴嬴川和裴天佑的关系还要糟糕。
云珈蓝没搭理他,只专心撬开了第二道锁,紧接着是第三道。
裴嬴川的喉结滚动了一下。这几日,他偷偷潜入公主府,偷偷看过云珈蓝几次,所以他没有云珈蓝惊讶。
但是,如今看见她近在咫尺地、鲜活地站在他的面前,他还是有些五味杂陈。
“咔嚓”一声,门开了。云珈蓝点了火折子,闪入密室之中。
裴嬴川却犹疑了。
“你不进来吗?”云珈蓝走了许久,见他还在外面杵着,便出声道。
裴嬴川闻言一愣,良久,“嗯”了一声。
火折子的微光在狭小的密室里跳动,映照出四壁密密麻麻的书架和卷宗。
云珈蓝快速扫视着标签,指尖在一排排文书间滑过,刻意忽略身后那道如有实质的视线。
裴嬴川站在门口,月光将他的身影拉得很长。他应该立刻开始搜查另一侧的书架,但双脚却像生了根,目光不受控制地追随着那抹纤细的身影。
她瘦了。
这个认知让他胸口发闷。才几日不见,她原本就单薄的身形更显消瘦,夜行衣空荡荡地挂在肩上,行动间能看到骨头清晰的轮廓。
"看够了吗?"云珈蓝突然回头,火光照亮她冷若冰霜的脸,"王爷若是来监工的,大可不必。若是来查案的,就请自便。"
裴嬴川下颌线条绷紧,大步走向对面的书架:"本王只是好奇,一个伤患能查出什么。"
"不劳费心。"云珈蓝转身继续翻找。
密室陷入沉默,只有纸张翻动的沙沙声。裴嬴川从最上层的匣子里取出一叠信函,快速浏览着内容。随着阅读,他眉头越皱越紧。
"果然......"他低声自语,将几封关键信件塞入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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