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个月来,她时而欢喜时而忧愁,食欲时好时坏,今晨更是在他触碰她小腹时明显一颤,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王爷以为如何?"兵部尚书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
裴赢川收回思绪,目光扫过案上地图:"阿支那此次犯边不过试探,增派三千精兵足矣。倒是西境..."他指尖点在一处关隘,"需防趁火打劫。"
"王爷高见。"户部侍郎凑上前,"只是这军饷......"
"从本王私库拨三成。"裴赢川干脆道,余光瞥见门口匆匆进来的兵部侍郎赵明德,那人满面红光,腰间竟罕见地系了条红绸带。
军机处众臣见状纷纷起身道贺。裴赢川挑眉:"赵大人这是?"
"下官贱内昨夜又添一子!"赵明德笑得见牙不见眼,从袖中掏出红蛋分予众人,"第四个了,还是个带把儿的!"
众人哄笑着道喜,裴赢川接过红蛋,指腹摩挲着光滑的蛋壳,胸口突然涌上一股难以名状的酸涩。
他想起了今晨云珈蓝纤细的手腕,和那截被他握住时微微发抖的腕骨。
"王爷何时也添个世子啊?"赵明德酒劲上头,大着胆子问道,"您与王妃成婚已近半年,可有喜讯?"
殿内霎时安静下来,都直勾勾的看着裴嬴川。
裴赢川面色一沉,手中红蛋"咔"地裂开一道缝:"不急。"
"王爷正值壮年,王妃又风华正茂,"赵明德还在不知死活地絮叨,"下官认识一位妇科圣手......"
"赵大人。"裴赢川冷声打断,"本王记得你长子已到启蒙年纪?边关缺个人才。"
赵明德顿时酒醒了大半,冷汗涔涔地告罪退下。众臣噤若寒蝉,各自埋头公文,再不敢多言。
裴赢川拂袖起身:"今日就议到这里。"
他拂袖,大步走出军机处。
廊下梅花纷落。
"王爷。"陈述追上来,"西厢那位今早递了消息,说..."
"以后她的事不必报我。"裴赢川抬手制止,"皇帝的眼线而已,陪她演了这些日子的戏,够了。"
陈述欲言又止:"那王妃......"
裴赢川脚步一顿。这一个月来,他故意冷落渺渺,夜夜留宿云珈蓝房中,就是想看看皇帝安插的这个棋子会有什么动作。
可不知何时起,这场戏演着演着,他竟分不清是真是假。
每当云珈蓝在他身下颤抖,当她清晨睡眼惺忪地为他系上玉带,当她在浴桶中为他擦背...那些时刻,他早已忘了什么试探,什么布局,唯余对她的渴求与真心。
"备马,回府。"裴赢川突然道。
过了一刻。
"王爷,到了。"
裴赢川勒马停在府门前。
此时,云珈蓝正与惊蛰闲谈。
"公主,这药要趁热喝。"
"先放着吧...太苦了。"
"不喝药怎么行?您这几日吐得厉害,谁都受不住啊......"
瓷碗坠地的碎裂声骤然打断对话。裴赢川推门而入,正看见云珈蓝面无人色地僵在原地,脚边是泼洒的药汁和碎瓷。
"王、王爷..."惊蛰扑通跪下。
裴赢川抬起眉尾,直直地望向云珈蓝手里的药丸。
"这是什么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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