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珈蓝抬眸,指尖一颤,轻声道:“请。”
澹台朔居然亲自来接她了。
门扉轻启,一道高大的身影迈步而入。澹台朔身披玄铁轻甲,肩宽背挺,腰间配一柄乌鞘长刀,行走间甲叶轻响,沉稳有力。
他面容温润,眉如刀裁,一双鹰目锐利如刃,下颌线条紧绷,透着久经沙场的冷峻。周身气质,和一个人有一二分相似,唯独这面相,更偏文人一些。
云珈蓝心中一痛。
“末将澹台朔,参见公主。”他单膝跪地,抱拳行礼,声音低沉如铁石相击。
云珈蓝唇角微扬,笑意却不达眼底:“将军不必多礼,多年不见,风采依旧。”
澹台朔起身,目光在她脸上停留片刻,似是在确认什么,最终只是沉声道:“公主清减了。”
他细细地打量着云珈蓝,似乎想在她身上找回以前的影子。
澹台朔是母后给他留下。在云珈蓝幼年时,给过她无数助力,是可以真心相信的人。如今一别经年,云珈蓝免不得感慨。
云珈蓝轻笑一声,指尖轻轻敲了敲茶盏:“将军远道而来,遇到了不少麻烦吧?”
澹台朔沉默片刻,终于长叹一声,道:“公主慧眼如炬,末将此来,定将公主安全带回乌兰。”
云珈蓝抿了口茶,道:“将军,一别经年,劳烦将军告诉我乌兰王宫近状。”
乌兰民风虽比大庆开放,但是近几年被大庆同化的严重。因此,虽然乌兰有女子再嫁的先例,但是能再嫁,不代表别人不会议论。
澹台朔顿了顿,似是在斟酌言辞,最终缓缓道:“乌兰王...近来纳了几位新妃。”
云珈蓝指尖一顿,茶盏在案几上发出一声轻响。
澹台朔继续道:“其中一位,是南疆部落进献,极得王上宠爱,封为艳妃。另一位,则是北境贵族之女,性情跋扈,手段狠辣。”
他抬眼看向云珈蓝,声音低沉:“她们...对兰夫人颇为不敬。”
云珈蓝眸色骤冷:“兰姨?”
澹台朔点头:“兰夫人因维护先王后旧物,与艳妃起了争执,被诬陷‘心怀怨怼,诅咒王嗣’。王上震怒,命她迁居冷宫,非诏不得出。”
云珈蓝静默片刻,忽而冷笑一声:“我母妃去得早,兰姨是她在世上唯一的结义姐妹,如今竟被几个新宠逼至如此境地?”
澹台朔沉声道:“公主,乌兰王宫如今局势复杂,您若贸然回去......”
云珈蓝抬手打断他,眸光如冰:“兰姨待我如己出,我岂能坐视不理?”
她站起身,衣袂无风自动,眼底锋芒毕露:“将军,替我备马。”
澹台朔眉头紧锁:“公主,您如今——”
“不必劝我。”云珈蓝淡淡道,“我自有分寸。”
只不过,再回去之前,她须得先给这几位送一个大礼。
珈蓝指尖轻叩桌案,眼底闪过一丝冷芒:"艳妃既敢动兰姨,想必背后有人撑腰。澹台将军,可查过她的底细?"
澹台朔从怀中取出一卷密报:"南疆三年前归附,这艳妃实则是南疆大祭司之女,精通蛊毒。她入宫后,已有三位嫔妃莫名暴毙。"
惊蛰倒吸一口凉气:"用毒?那兰夫人岂不危险?"
"不会。"云珈蓝冷笑,"父王虽昏聩,却最恨人用毒,不然,也不会那般讨厌我。她既敢诬陷兰姨用巫蛊,必是留了后手。"
她突然转向谷雨,"去取我妆奁最下层那个鎏金盒子。"
待谷雨取来,云珈蓝打开盒子,里面静静躺着一枚孔雀蓝的宝石:"这是当年南疆进贡的避毒石。"
她将宝石递给澹台朔,"找机会送到兰姨手中。"
澹台朔迟疑道:"冷宫守卫森严......"
"后日便是乌兰的雪顿节。"云珈蓝唇角微勾,"按例王宫要放奴婢出宫探亲。"
她取出一枚玉牌,"这是当年我宫中的对牌,持此物者,可扮作浣衣局的杂役混进去。"
惊蛰突然道:"公主,艳妃既擅蛊毒,我们何不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谁不知道,云珈蓝的一手蛊毒出神入化?
云珈蓝与澹台朔对视一眼,突然笑了:"好主意。不过要改一改。雪顿节那日,让这药出现在艳妃自己的胭脂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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