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皇宫时,春日的阳光正好。谢彦舟抬头望向湛蓝的天空,心中一块大石终于落地。
科举乃国家抡才大典,容不得半点污秽。而他,必将守护这份公正。
如此,才不辜负裴嬴川举荐他的拳拳之心。
......
裴嬴川的手臂僵在半空,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云珈蓝的话语如同一把利刃,直直刺入他的心脏。
"什么孩子?"他的声音低沉而紧绷,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云珈蓝,你在说什么?"
云珈蓝似乎这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身体猛地一颤,迅速从他怀中挣脱。她胡乱抹去脸上的泪水,眼神闪烁不定。
"没什么...我只是...做了个噩梦。"她别过脸去,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裴嬴川伸手想触碰她的肩膀,却被她躲开。
“云珈蓝,看着我。”裴嬴川尽量放柔声音,“你刚才说‘他死了’,说‘救不了他’。到底发生了什么?”
云珈蓝的指尖深深陷入被褥,指节泛白。她摇摇头,拒绝回答。
裴嬴川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翻涌的疑问和不安。他看得出来,此刻追问只会让她更加封闭自己。
于是他换了个方式,轻轻握住她冰冷的手。
“好,不说就不说。”他拇指缓缓摩挲她的手背,“但让我陪着你,好吗?”
云珈蓝的睫毛轻颤,一滴泪无声滑落。她没有抽回手,但也没有回应。
裴嬴川耐心等待着,只是静静地坐在她身边,用自己掌心的温度温暖她冰凉的手指。寝殿内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和窗外偶尔传来的虫鸣。
过了许久,云珈蓝的肩膀终于稍稍放松。裴嬴川趁机将她轻轻揽入怀中,这次她没有抗拒。
“都过去了。”他在她发顶轻吻,“无论发生了什么,都过去了。”
云珈蓝靠在他胸前,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那稳定的节奏像是一种无声的承诺,让她的呼吸逐渐平稳下来。
裴嬴川的手轻抚她的后背,感受着她瘦削的肩胛骨。她比在大庆时更瘦了,这让他心头一紧。
“你在乌兰...是不是过得很不好?”他轻声问道。
云珈蓝闭上眼睛,泪水再次涌出。她想起梦中那个滚烫的小身体在自己怀中逐渐冷却的感觉,那种撕心裂肺的绝望至今仍刻骨铭心。
"裴嬴川..."她终于开口,声音沙哑,"有些事情...我不知道该怎么告诉你..."
裴嬴川的心跳漏了一拍,但他强迫自己保持镇定:"不急,我们有的是时间。"
云珈蓝仰头看他,月光下裴嬴川的轮廓坚毅如刀削,眼中却盛满柔情。
那一刻,她几乎要脱口而出所有的秘密。
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她不敢赌,不敢赌裴嬴川知道真相后的反应,不敢赌他能否接受那段不堪的过往。
裴嬴川似乎察觉到她的犹豫,轻轻捧起她的脸:“等你准备好了再告诉我,不急。”
云珈蓝点点头,靠回他怀中。裴嬴川的手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抚她的长发,像安抚一只受惊的小兽。
"睡吧,"他低声说,“我就在这里守着你。”
云珈蓝确实疲惫不堪,身心俱疲。在裴嬴川温暖的怀抱和轻柔的安抚下,她的眼皮越来越沉,终于缓缓闭上。
裴嬴川听着她逐渐均匀的呼吸声,眉头却越皱越紧。云珈蓝梦呓中透露的信息让他心如刀绞。
无数疑问在他脑海中盘旋,但他知道现在不是追问的时候。云珈蓝需要休息,而他的首要任务是确保她的安全,以及,想办法带她回大庆。
这样在乌兰待着,不是长久之策。
他小心翼翼地将她放平在床上,盖好棉被。云珈蓝在睡梦中无意识地抓住他的衣袖,眉头微蹙,似乎又要陷入噩梦。
裴嬴川轻叹一声,和衣躺在她身侧,将她搂入怀中。云珈蓝的眉头这才舒展,在他臂弯里寻了个舒适的位置,沉沉睡去。
窗外,月亮悄悄西沉。裴嬴川凝视着怀中人熟睡的容颜,心中五味杂陈。
究竟有多少伤痛,是她独自承受的?
裴嬴川收紧手臂,在她额头上印下一个轻吻。
天色渐明,第一缕晨光透过窗纱照进来时,裴嬴川知道该离开了。他小心翼翼地从云珈蓝身边起身,为她掖好被角。
云珈蓝在睡梦中轻哼一声,手指无意识地抓了抓空了的被窝。裴嬴川将那个银铃放在她枕边,最后看了她一眼,悄无声息地隐入密道。
密道中潮湿阴冷,与方才温暖的被窝形成鲜明对比。裴嬴川靠在石壁上,终于允许自己的表情出现一丝裂痕。他握紧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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