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师否?”
乔子寻伸出手掌,用力搓了几下脸庞,重复着老范刚才那话。
至于对方,想要表达什么意思,他心里自然清楚。
亦师亦友若能成,也算是美事一桩。
何况这老大叔脾性,也足够直爽,为人也算是一股清流。
“如何?”范老然有兴趣看着对方。
“晚点拜师如何?”乔子寻沉思片刻,随即给出回应。
“你觉得?何时拜师合适?”
“会试过后,怎样?”
“嗯,这建议确实不错,省得落人口舌,不愧是我看好之人。”
“过奖,过奖.”
“来,为咱们以后既为师生,亦为好友,干一杯。”
范启征举杯邀喝,似乎非常高兴,整个人看起来,似乎都年轻了好几岁。
此刻的他,宛如回到年少之时,那豪气纵横心态。
“以后,范老请多指教,我先干为敬”
乔子寻咧嘴一笑,一杯见底。
这老头子,还颇有意思,将来若进了朝堂,有许多事情还得向其请教呢。
你情我愿作为连襟,总比那种虚伪好太多了。
即将成为师生关系二人,不禁举杯把酒言欢,聊着即将到来那会试一事。
甚至还聊了不少,有关朝廷上面事情。
这也让乔子寻,对大虞整个官场机构体系,有了一定的认知与了解。
有范启征这位领路人在,让他将来少走许多弯路。
能得到别人赏识,当然自身实力也要强硬,也不是什么随便之人,能有乔子寻这般待遇。
......
离开范府,主仆二人走在大街上。
“公子,我去给你买醒酒茶。”元亮扶着自家公子,出言建议。
“嗯,去吧!”乔子寻挥了挥手。
此刻的他,脑袋确实有一点发晕,脚步也有点虚浮,走路都带晃悠。
他不想,那么早回住处。
毕竟以现在这状态,回到书房内,根本就看不进书。
他还不如在这大街上,透透气,吹吹冷风,头脑也能清醒不少。
“还以为我酒量不行,想不到有人比我酒量更不行。”
想起范老喝醉那模样,乔子寻无奈一笑。
当时喝醉了的范老,还是乔子寻与那小厮和书童,一起合力将其给抬回床上。
想不到,他们二人这酒量,还真有得一拼呢。
都是喜欢喝一点,但却容易醉倒。
“这位公子,能否好心赏一些碎银,我几天没吃东西了。”
一个穿着破破烂烂老士卒,哆哆嗦嗦走到乔子寻跟前,左手缓缓端起那破碗。
只见他手脚不利索,并且右手臂已经缺失。
从那破旧衣着,依稀能猜到,他以前是一位征战士兵。
也许,是由于他身体残疾,不能再进行冲锋陷阵,所以才不再被军队收留。
底层士卒,一般都是来自普通平民百姓之家。
若想在那军中,将来能出人头地,也是非常之不易的一件事情。
像一些军官,许多都靠着世袭,而得来的官衔。
无论任何一个朝代,最苦之人,便是那些普通平民百姓。
所谓天下兴,百姓苦,天下亡,百姓更苦。
“给,拿去买点吃的吧!”
叮叮叮......乔子寻掏出两枚碎银,轻轻放进对方那破碗里。
有头皮?谁又愿意做癞痢?
若不是真没东西填肚子,对方又怎会冒这天寒地冻,穿着破破烂烂在这大街乞讨?
何况对方身躯残疾,也是因为战场上留下的吧。
普通人终其一生,不过是乱世之炮灰,盛世之牛马而已。
太平......本是英雄造,却不见英雄享太平。
乔子寻看着那名,即将离开残疾老士卒,心中不禁有着诸多感慨。
因为,他也是从一个平民之家,一步一步走出来的。
其个中心酸,他自然比谁都要清楚。
“走开,走开!”
突然,一名穿着华丽贵气公子哥,在几名随从陪护下,大摇大摆走在大街中央。
一袭绫罗绸缎,年龄约莫二十来岁,面容倒是生得几分俊朗。
只是那眼里深处,带着自大,似乎目空一切。
京城这大马路,仿佛就是他自己家一般,带着随从肆意纵横其中。
彷如大家天生欠了他一般,见到他都得给其让路。
乔子寻第一次见到,如此嚣张跋扈之人,这可是天子脚下地方,居然敢这般大胆妄为。
如此可说明,京城之地也不像,平日表面看到那般简单呢!
“臭乞丐,别把这京城,都给弄脏了。”
嘭......穿着华丽公子哥,一脚便将那名残疾老士卒,给踹得倒飞出去。
哐当......叮叮叮......
那只破碗瞬间被摔得破碎,还有两枚碎银子,在大街石砖上不停蹦跶着。
躺在地面上,那道衣衫破烂身影,不断发出那痛苦呻吟声。
“臭乞丐,走路带眼睛,知道没......”
“这么大一条马路,你难道没见到我家公子?居然还敢拦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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