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晚饭,孙珊和徐以惠约着继续去逛街,迟聿就开着车把宋浅送回家。
一路上宋浅都没有说话,脑子里乱七八糟的胡思乱想,指尖绞着发尾时,千万个小剧场在睫毛下热闹上演。
汽车开到楼下的时候她还没反应过来,直到迟聿拍了拍她,“浅浅,到家了。”
宋浅茫然地“啊”了一声,解开安全带下车,“谢谢迟聿哥哥,等你去美国前,我们有空再聚一下吧。”
“好。”
宋浅推门下车,关上车门没走出几步,迟聿下车喊住了她,“浅浅。”
宋浅木讷地转过身,“嗯?怎么了?”
迟聿从汽车后座拿出一个包装精美的纸袋子递给她,“等你二月下旬过生日的时候我已经在美国了,没法给你买生日礼物,这个提前给你了。”
看着这个红色镶着金边的袋子,宋浅眉心一跳。
从小到大,每年她的生日迟聿都会给她送生日礼物,迟聿生日的时候她也会送,可今年因为俞乐宜,她不仅没给迟聿买礼物,还闹得很不开心,这让她心里多少有些不好受。
宋浅乖巧地问:“这是什么呀?”
“是围巾,我买了一条粉色格子的,很适合你,”迟聿说着从纸袋子里把围巾拿了出来,“要不要给你戴上试试?”
宋浅不禁往后退了退,指尖触上了这极致柔软的羊绒围巾,迅速塞回了纸袋子里,“我戴着围巾呢,不冷,回去我自己试试,谢谢迟聿哥哥。”
“嗯。”
两人就这么站了一会儿,冬夜的街灯裹着暖黄光晕,像撒了把碎星在地上。
宋浅总觉得迟聿有话要说,但他没开口,她也不好问,于是说:“那迟聿哥哥,我先走了,再联系。”
“等等。”迟聿抓着她的大衣衣袖。
宋浅:“嗯,你说。”
迟聿垂眼凝视着她,“吃饭那会儿我妈说那话我还觉得挺离谱的,可是刚才开车的时候我一直在想这个问题。”
宋浅不知道迟聿指的是徐以惠的哪句话,只是看着他,等着他把话继续说下去。
“所以我的意思是,浅浅,你要不要跟我去美国?”
宋浅左右是没想到迟聿会这么问,她瞳孔微扩,张到一半的软唇忘了合拢,喉间像卡着片薄冰。
老半天她才反应过来,“我…跟你去美国?”
迟聿认真地看着她,像是此刻全世界只剩下她一人,“浅浅,我是出于对你的前途考虑,因为你真的很棒,不过,也许…我可能还带着点私心。”
宋浅微蹙着眉,反复在琢磨这句话背后的深层含义,须臾之后,她猛然发现自己明白过来。
她张了张嘴刚要回话,蓦然间,那道裹着霜的清冷男声从一旁砸了过来。
“浅浅,我说你怎么关了手机没理我,原来是有狗了?”
谢砚池走近他们,高领毛衣裹住下颌线,墨色围巾在锁骨处漫成温柔的弧,长款大衣下摆被风掀起半角,露出修长的腿与擦得发亮的短靴。
本来看到他宋浅是很高兴的,可男人这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嘴让她的喜悦瞬间消失一大半。
“谢砚池你说什么,谁是狗啊?”
“你说呢,”谢砚池痞里痞气地笑了起来,眼底却没有了半点温度,“狗邀请你一起去美国啊。”
迟聿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他迈了一步挡在宋浅面前,“谢砚池,有话好好说,别把气撒到浅浅头上。”
此刻,宋浅和迟聿站在同一边,和谢砚池面对面,这让他感觉非常不好。
总觉得,自己像个第三者。
也许,他本来就是个第三者。
谢砚池双手插兜,语气里带着前所未有的不屑,“所以,我们浅浅是打算去美国遛狗?”
宋浅:“……”
迟聿有一秒的心虚,不过他没有掩饰,“我承认我有私心,但问浅浅去不去美国,我的初衷是为她的前途考虑。”
谢砚池冷哼:“迟学长,你这不是挖我墙角,是准备炸了我的墙。”
说完,他一把抓起宋浅的手腕,把她往自己的方向用力一扯,“你过来。”
宋浅被拉得一个踉跄,手里的纸袋子差点掉到地上,她生气地喊,“你干什么?!”
谢砚池完全无视了她的反应,死命拽着她,头也不回地走进了大楼的大堂里。
两人一路拉拉扯扯到了电梯厅,宋浅终于甩开了他,她揉着微红的手腕说:“谢砚池你干什么,你知不知道这样说别人很没礼貌啊?!”
谢砚池不屑地嗤了一声,“我一直都是这么说话的,现在才知道是不是晚了点?怎么,后悔了?”
男人说话的时候面无表情,看不出情绪上的任何波澜,甚至还带着瘆人的嘲讽。
宋浅都快忘了,原来这才是真正的谢砚池。
平静地表达愤怒的人,才是最可怕的人,只有情绪稳定了,智商才有上场的机会。
可这会儿,宋浅却发现自己的情绪怎么也无法平静下来,下午看到热搜的怒气直冲头脑,她破天荒的喊了起来,“谢砚池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你和周语芊不清不楚的都上了热搜了,我就和迟聿哥哥说几句话又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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