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文彬的目光死死地盯住那截衣角,瞳孔骤然收缩。
他不动声色地松开了搂着钟楚红的手,随意地整了整官服领口。
“老爷?”
钟楚红察觉到了异样,便顺着他的视线望去,顿时心跳加速。
“夫人,这衣柜...”
梁文彬突然跃起,三步并作两步冲向雕花衣柜,
“倒是该添些新衣裳了!”
“砰”
的一声响,衣柜门被猛的拽开了。
“啊!”
钟楚红惊叫了一声,心脏瞬间停止了跳动,她已经不敢再看下去了。
可是,很奇怪,什么情况也没有发生,里面并没有晁盖。
钟楚红的一颗心才稍稍放了下来,紧接着,又感到奇怪。
晁盖明明是藏在衣柜里的,而且是自己亲眼所见,怎么会凭空消失呢?
露在衣柜外面的一角,原来是梁文彬挂在衣柜里的一件长衫,不知何时从衣架子上脱落了下来。
为了避免气氛的尴尬,梁文彬笑道:“我是觉得,夫人的衣服不多,想看看该给夫人做两件什么样的衣服。”
钟楚红也赶忙应道:“那就谢老爷了。”
“哈哈哈哈!”
梁文彬的心情反而大好起来,从怀中掏出一块腰牌,递给了钟楚红:“夫人,你拿着这个腰牌,直接去狱中便可以把杨再兴接出来。”
钟楚红大喜:“谢老爷!”
“我要去衙门了!”
“老爷不在妾身这里过夜了?”
钟楚红装出一副不舍的表情。
“唉!今天晚上闹了一出刺客,搞得什么心情都没有了。”
说完话,转身就往外走。
“老爷,等一下,冬天的夜风比较凉。”
钟楚红边说着,边打开衣柜,拿了一件棉披风给梁文彬披上。
梁文彬很高兴,用手拍了拍钟楚红的手,然后,大踏步的下了楼。
房间里又重新安静下来,钟楚红静静的听着梁文彬下楼的脚步声,渐渐远去,终于听不见了。
这时候,钟楚红的身体就像是被抽空了一般,身子软软的瘫坐在床榻上。
今天晚上,她把所有的精力都用在了应付梁文彬的事情上,再也没有精力支撑起自己的身体。
“晁大郎呢?”
她并不知道晁盖的真实身份,晁大郎是晁盖小时候的别名,这个别名没有人知道。
“夫人!”
忽然,有一个声音在身后响起,把钟楚红吓了一跳。
她猛地回头,只见晁盖从床榻下缓缓站起身来,脸上带着一丝疲惫的笑意。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钟楚红是又惊又喜,声音微微发颤,
晁盖刚才的确是躲在衣柜之中,因为衣柜本身是有缝隙的。
所以,他看外边的情况是一清二楚的。
刚才,楼下出现刺客的时候,梁文彬下了楼,而钟楚红心情太紧张,也只注意着外边。
晁盖在柜子里想:这发生的一切,跟电视连续剧中的桥段一样。
一会儿,梁文彬再上楼,一定会查看衣柜的。
所以,晁盖趁着这个机会,从衣柜里出来,钻入了床底下。
“刚才有刺客的时候,我趁机钻入了床底下。”
“太好了,晁大哥!你可吓死我了。”
说完便依偎在了晁盖的身上,晁盖本来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即使穿越前也是个黑社会的大佬,便理所当然的把钟楚红搂进了自己的怀中。
晁盖感受到钟楚红温软的身子靠在自己肩上,心中却涌起一阵复杂的情绪。
他低头看着怀中女子微微颤抖的睫毛,想起她方才为护自己周全时的惊惶模样,喉头不由发紧。
可是,她是知州梁文彬的夫人,自己却是水泊梁山的头,真的给不了她什么。
想到这里,顿时感到惭愧无比。
“夫人...”
他轻轻握住钟楚红冰凉的手,让她的头靠在自己的肩头。
烛火将两人的影子投在绣着并蒂莲的床帐上,那交叠的影子愈显暧昧。
钟楚红仰起脸来,眼中还噙着未干的泪水:“晁大哥可知,方才那衣角...”
话未说完便哽住,葱白的手指无意识地绞着帕子。
晁盖又轻轻的搂了搂钟楚红
“夫人,我都知道,刚才使你受到了惊吓,都是我的罪过!”
“不怪你,晁大哥,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
晁盖搂着钟楚红,只觉她娇躯温软,一缕幽香自她发间沁入鼻端,似兰非兰,教人神思荡漾。
她因受到了惊吓,此刻犹自微微颤抖,更显得楚楚可怜,晁盖不由得心头一热。
钟楚红忽然想起了什么,从袖中掏出那块乌木腰牌:
“晁大哥,给你这个腰牌,凭借此腰牌可以到兖州大牢,把杨再兴救出来。”
晁盖把钟楚红的手和腰牌一起攥住:“谢谢夫人!”
晁盖是发自内心的感谢,他来找钟楚红本来只是抱着试一试的目的,并没有多少把握。
再说,两人也只是在嵫山有过一面之缘,并且没有什么深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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