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蚨帮旧址的断壁残垣中,汪大同的断刀劈开丛生的藤蔓,刀刃上的烈阳劲将腐叶烧成灰烬。身后跟着的灭罪司众人踩着瓦砾前行,沈缨的机关傀儡扛着测绘仪器,林小羽的毒理箱在废墟中检测生魂虫残留。
“汪大哥,这里有动静!” 陈正风的赤练刀指向坍塌的墙根,刀身上的银蛇图腾泛起微光。
瓦砾堆中传来幼童的抽泣声,汪大同轻挥断刀,一块千斤重的石梁被无刃掌震飞,露出蜷缩在角落的小女孩。她怀中紧抱着一只布偶,脖颈间挂着半块断刀门残币,眼睛却亮得惊人,泪痕未干便已在打量众人。
“你叫什么名字?” 汪大同蹲下身子,灭罪剑的冰心剑意驱散四周的阴寒。
“小雨。” 女孩嗓音清亮,指尖突然甩出三把石灰粉 —— 正是青蚨帮的下三滥手段。
陈正风惊退半步,却见汪大同伸手接住石灰粉,反而笑了:“不错,懂得先发制人。” 他解下披风披在女孩肩头,发现其手腕内侧有火油灼伤的疤痕,与十年前断刀门灭门夜的幸存者特征吻合。
石头率旧部清扫废墟时,正在演示改良版石灰粉战术。二十名灭罪司弟子分成五组,以追云步绕后投掷装有醒神药剂的石灰包,再以短刀了结敌人 —— 这套融合了六扇门战术与青蚨帮阴招的打法,正是当年汪大同初入江湖的生存之道。
“头儿,” 石头的机械臂举起一块刻有 “青蚨” 的匾额,“要不要留作纪念?”
“烧了。” 汪大同转身走向县城外的乱葬岗,“安民堂不需要旧帮派的记号。”
母亲的墓碑在晨雾中若隐若现,汪大同盘坐墓前,断刀与灭罪剑交叉插在黄土中。系统界面依旧灰暗,但双兵在晨光中自发震颤,刀刃上的霜花与热气同时浮现,竟在雾中斩出金色的 “灭” 字,宛如初代盟主的手书。
“系统起源的秘密,果然藏在双兵共鸣里。” 他低语,想起归心岛典籍中初代盟主与圣女的记载。
小雨不知何时跟来,蹲在一旁用树枝模仿刀痕:“哥,这字会发光呢。”
汪大同揉乱她的头发,发现其临摹的 “灭” 字虽稚嫩,却暗合灭罪剑的剑意轨迹。远处传来灭罪司训练的呼喝声,石头正在演示追云步?进阶,步法轨迹与他十年前教的完全不同 —— 当年的小混混,如今已能独当一面。
晨雾渐散,墓碑前的 “灭” 字金光融入朝阳。汪大同起身时,发现小雨偷偷将布偶塞进他的纳戒,布偶腹中掉出半块玉简碎片,边缘刻着与他丹田相同的阴阳鱼图案。
安民堂的木牌换成了鎏金的 “灭罪司分部” 匾额,沈缨站在台阶上调试鸽哨情报网,二十只机关鸽振翅而起,脚环上的测魔镜闪烁蓝光。陈正风正在演武场教授新人 “毒牙断门刀”,刀刃上的毒雾与林小羽的净魂粉形成致命组合。
“注意,毒雾需在第三刀后释放!” 陈正风的机械臂挥出刀风,将三丈外的木桩劈成两半,“当年汪大哥用石灰粉破铁布衫,现在你们用毒雾封穴位!”
汪大同翻阅《罪恶值判定手册》,屠杀平民的罪恶值标注为 + 500,对应死刑;欺行霸市 + 100,需服劳役三月。这量化标准源自系统的罪恶值体系,如今成为江湖新规。
“试试这个。” 林小羽递来一枚刻满符文的铁球,“霹雳火弹,外壳用灭罪符文加固,内部是火油与净魂粉的混合物。”
测试时,汪大同以无刃掌震碎三丈外的巨石,碎石纷飞中,新人弟子们不由自主地单膝跪地。他们见过青蚨帮的蛮勇,见过六扇门的威严,却从未见过如此兼具力量与慈悲的武功 —— 掌风过处,巨石崩裂却不伤及花草。
“起来,” 汪大同伸手扶起最近的弟子,“灭罪不是耍威风,是让百姓能睡安稳觉。”
沈缨的测魔镜突然报警,显示百里内有三处邪修波动。她转动机关罗盘,将信号源标注在西北地图上:“敦煌附近的波动,和总坛战的生魂虫频率一致。”
陈正风擦着刀走近:“要不要派石头去探探?”
“让他留在县城,” 汪大同望向东海方向,灭罪剑轻轻震颤,“我需要确认,系统冷却期的感知是否可靠。”
灭罪司的晨训结束,新人列队喊出 “灭罪为民” 的口号。汪大同站在演武场中央,听着整齐的呼喝声,突然想起第一卷中用石灰粉反杀混混的自己。系统虽未恢复,但灭罪的信念,已在这些年轻人心中扎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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