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稠如墨的夜色彻底笼罩云州山脉,呼啸的山风如同无形的利爪,裹挟着硫磺与腐叶的腥臭,狠狠地刮过秦九霄的脸颊,在他本就未愈的伤口上又添了几分刺痛。他的手掌死死攥着那串发烫的坐标数字,掌心的皮肤被烫得发红,仿佛要被灼伤。那些字符仿佛有了生命,在皮肉下不断地蠕动,像是在诉说着即将到来的危险。
抬眼望去,山顶那座终年积雪的岩洞在残月的映照下,宛如一头蛰伏的巨兽。洞口垂落的冰棱泛着幽蓝冷光,恰似巨龙垂落的獠牙,透着森然的寒意。洞口蒸腾而起的白雾中,隐约可见冰锥如林,在月光的折射下,形成无数扭曲的光影,仿佛无数双眼睛在暗处窥视着他的一举一动。腰间的玉佩毫无征兆地发出尖锐的蜂鸣,那震动透过衣物,震得他胸腔发麻,与三天前码头血战之时如出一辙的预警,让他瞬间绷紧了神经,全身的肌肉都进入了戒备状态。
与此同时,苏晴被铁链拖拽着,狼狈地跌落在叶承风的游艇上。铁链冰冷而粗糙,紧紧勒住她的手腕,随着她的挣扎,在皮肤上磨出一道道血痕。她蜷缩在游艇的角落,身体止不住地颤抖,满心都是恐惧与绝望。龙纹铜铃虽已沉入海底,但叶承风擦拭匕首时发出的 “沙沙” 声,却比那铜铃的声响更令人胆寒。刀刃上凝结的暗红血迹,在月光下宛如凝固的蛇形,与叶承风眼中的阴鸷如出一辙,让人不寒而栗。
“你以为毁掉铜铃就能改变什么?” 叶承风慢条斯理的声音裹着海风钻进苏晴耳中,带着毒蛇吐信般的嘶嘶声,充满了嘲讽与威胁,“秦家那小子很快就会知道,有些秘密,知道得越多,死得越惨。” 他故意将匕首抵在苏晴喉间,金属的凉意让她脖颈泛起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每一次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猜猜看,你哥哥被开膛破肚时,有没有喊你的名字?” 这句话如同一把利刃,狠狠刺痛了苏晴的心,她的双眼瞬间被愤怒和悲痛填满,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却强忍着不让它们落下。
秦九霄踏上通往岩洞的小径,脚下的腐叶在他的踩踏下发出令人牙酸的 “咯吱” 声,仿佛踩在某种生物的骨骼上,让人毛骨悚然。空气中弥漫的腐肉气味越来越浓,混杂着硫磺的刺鼻气息,熏得他几欲作呕,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吞咽燃烧的灰烬。当玉佩的蜂鸣达到顶点时,他猛地抽棍横在胸前,金属摩擦声惊飞了栖息在岩缝中的夜枭。“出来!” 他的声音在山谷间回荡,低沉而坚定,惊起远处狼群的嚎叫,仿佛是对他的回应,又像是在为即将到来的战斗助威。然而,回应他的却是枯枝断裂声,三个黑袍人如同从地缝中钻出的鬼魅,缓缓从雾中浮现,他们手中骨笛缠绕着黑色雾气,笛孔滴落的粘液在地面腐蚀出滋滋作响的坑洞,所过之处,一片狼藉,仿佛被邪恶的力量侵蚀。
“交出竹简,留你全尸。” 为首黑袍人掀开兜帽,半边脸颊覆盖着青灰色鳞片,模样狰狞可怖,说话时喉间发出青蛙吞咽般的 “咯咯” 声,让人不寒而栗。他手腕上的金丝图腾突然扭曲成蛇形,在空中虚点,秦九霄脚下的土地轰然裂开,数十根骨刺破土而出,带着凌厉的气势刺向他。千钧一发之际,秦九霄施展流云步腾空跃起,身形矫健如鹰,短棍横扫带起赤色残影,却在触及黑袍人时被黑雾吞噬,仿佛陷入了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骨笛尖锐的声响骤然炸响,震得他耳膜生疼,鼻腔涌出温热的鲜血,视线开始模糊,脑袋里嗡嗡作响,几乎失去了方向感。
就在意识即将模糊的瞬间,一道银影如闪电般劈开黑雾。面具男的折扇精准斩断骨笛,扇面展开时,秦九霄瞥见扇骨内侧新刻的诗句 —— 那是父亲年轻时常写的《龙吟赋》,熟悉的字迹让他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感,有怀念,有疑惑,更有一丝希望。“小心!他们在召唤守墓傀儡!” 面具男的电子音因急切而变调,声音中充满了紧张与担忧,他甩出的银针钉入地面,却在接触泥土的刹那被腐蚀成铁水,可见这股邪恶力量的强大。地底传来沉闷的轰鸣,仿佛有什么巨大的东西正在苏醒,无数缠着锁链的灰白色手臂破土而出,指甲缝里嵌着腐烂的布条,掌心刻着与图书馆怪物相同的符文,这些诡异的景象让人头皮发麻。
秦九霄强忍着眩晕,心中充满了愤怒与坚定,短棍在他手中舞出密不透风的圆弧,每一次挥动都带着破风之声。当他击碎第一具傀儡的头颅时,飞溅的骨屑划伤了他的右眼,血腥味弥漫口腔,让他想起十二岁那年父亲教他练棍,第一次打破头的场景,那时的疼痛与现在相比,似乎不值一提。“这些傀儡是用古卷守护者的骸骨炼制的!” 面具男的折扇被青铜剑削掉扇骨,露出里面藏着的半张照片 —— 三岁生日时,父亲抱着他站在祖祠牌坊前,温馨的画面与此刻的血腥战斗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只有击碎它们心脏位置的符文!” 面具男的声音急促而有力,提醒着秦九霄关键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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