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浪号” 的甲板上覆盖着薄冰,秦九霄的镇世剑斜插在船舷,紫金色光芒顺着剑刃流淌,在冰面上画出蜿蜒的光痕。这些光痕与怀中紫色碎片的震颤同步,每道震颤都像心脏的搏动,将北极冰海的寒意源源不断地传入他的经脉。
楚瑶的冰刃在掌心凝结成球,冰晶内部封存着块从海煞使鳞片上刮下的黑色粉末。粉末遇寒后化作细小的黑色蠕虫,在冰晶里疯狂蠕动,虫身反射的微光中,能看到与星门符文相同的纹路:“这是‘星蚀虫’,以灵魂碎片为食。” 她的冰蓝色瞳孔盯着蠕虫啃噬冰晶的轨迹,那些轨迹组成的图案,与海图上标注的北极冰海祭坛位置完全吻合,“它们在指引我们走向陷阱,祭坛周围的冰层下,肯定布满了这种虫子的巢穴。” 左肩的旧伤突然发痒,那里的皮肤下隐隐透出青色的血管,血管的走向与蠕虫的轨迹惊人地相似。
阿圆抱着雪团缩在火堆旁,灵犬的毛发上结着白霜,鼻尖却仍在不安地抽动。少年从行囊里掏出块冻硬的干粮,干粮上的齿痕突然渗出淡红色的液体,液体在雪地上晕开,化作个模糊的人影 —— 那是三师兄的轮廓,正朝着冰层下的黑暗挥手:“雪团说三师兄在叫我们!” 他用短剑戳了戳地面的坚冰,冰面下传来沉闷的敲击声,节奏与守剑盟晨练的鼓点完全一致,“冰层下面是空的!好像有座被冰封的宫殿,敲击声就是从宫殿里传出来的!”
秦九霄的双瞳中紫金色光芒暴涨,他能穿透丈厚的冰层,看到下方的景象:座宏伟的冰晶宫殿悬浮在冰海深处,宫殿的穹顶镶嵌着无数发光的星辰石,石缝中缠绕的黑色丝线,正将星辰石的光芒导入中央的祭坛。祭坛上插着的紫色长剑,正是楚瑶在冰镜中看到的碎星剑,剑身上的星图纹路正在发光,与他怀中的紫色碎片产生强烈的共鸣:“不是宫殿,是囚笼。” 他的镇世剑突然刺入冰层,紫金色光芒在冰下炸开,震落片悬挂的冰锥,“是旧盟用深渊寒冰建造的‘寒狱’,专门用来囚禁反抗他们的灵魂。碎星剑插在祭坛上,是为了压制阿九残魂的力量。” 冰锥坠落的瞬间,他看到锥面上映出无数挣扎的人影,那些人影的脖颈上都戴着与影阁十二煞相同的青铜项圈。
就在这时,雪团突然挣脱阿圆的怀抱,纵身跃入冰海。灵犬的身体在海水中化作道蓝白色的流光,撞向远处的冰山。冰山崩塌的轰鸣中,露出藏在后面的黑色船队,船帆上的蛇形图案覆盖着层白霜,霜花下的布料隐隐透出暗红色的血迹:“是影阁的‘破冰船’!” 阿圆指着为首的旗舰,船舷上捆绑着的鲛人孩童冻成了冰雕,冰雕的眉心嵌着与星蚀虫相同的黑色晶体,“他们把孩童当诱饵,引诱星蚀虫聚集!那些晶体正在吸收孩童的灵魂能量,冰层下的敲击声,根本就是……”
“根本就是孩童的骨头在冰里摩擦的声音。” 楚瑶的冰刃突然出鞘,冰晶在海面上组成道冰墙,挡住了破冰船发射的黑色炮弹。炮弹在冰墙上炸开,释放出的星蚀虫如同黑色潮水般涌来,却在接触到冰墙的刹那被冻结,“是‘噬魂弹’!用鲛人孩童的骸骨和星蚀虫的卵混合制成的!” 她的冰蓝色异能顺着冰墙蔓延,在海水中凝结出无数冰刺,刺尖上的冰晶倒映出破冰船甲板上的景象 —— 个身披白色裘皮的人影正站在船头,手中把玩着颗与碎星剑同源的紫色晶石。
秦九霄的镇世剑爆发出炽烈的光芒,紫金色与冰墙的蓝光相互呼应,在半空组成巨大的 “守” 字:“是旧盟的‘冰煞使’。” 他认出那人腰间的银色锁链,链环上刻着的 “守” 字比海煞使的更加古老,“他手中的紫色晶石,是用阿九的残魂碎片炼化的,能操控寒狱里的所有星蚀虫。那些破冰船的船底,都装着与寒狱相连的管道,他们在抽取星辰石的能量,强化星蚀虫的毒性。”
破冰船的舱门突然打开,数十个身披冰甲的人影跃入冰海,冰甲表面的尖刺上凝结着星蚀虫的卵,卵壳破裂的瞬间,黑色的虫群如同烟雾般散开,朝着 “破浪号” 袭来:“秦九霄,交出紫色碎片,饶你们全尸!” 冰煞使的声音带着冰碴般的寒意,他抬手将紫色晶石抛向空中,晶石炸开的光芒中,冰层下的寒狱突然亮起,无数星蚀虫顺着管道涌向破冰船,“这北极冰海,是星影大人为双生瞳准备的坟墓!碎星剑就是钥匙,只要用你的血浇灌祭坛,就能打开通往‘净化之地’的大门!”
楚瑶的冰刃在掌心转了个圈,冰晶与冰甲碰撞的刹那,她突然闷哼一声后退。对方的冰甲上覆盖着层透明的冰层,冰层中流动的星蚀虫毒液,接触到冰刃的瞬间,竟在表面腐蚀出蛛网般的裂纹:“是‘蚀冰毒’!用北极冰蛇的毒液和星蚀虫的粪便熬制的,专门克制冰系异能!” 她的冰蓝色异能在身前组成冰盾,盾面上的裂纹中渗出黑色的液体,液体滴落在甲板上,瞬间冻结成尖锐的冰刺,“你们连逝者的安宁都要打扰,就不怕遭天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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