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振场在此刻达到顶峰。林夏感觉自己的意识被分成三份,一份留在石室与夜修明并肩作战,一份飘向知夏的培养舱,看着女孩睁开眼,瞳孔里流转着极光般的七彩光晕,还有一份沉入基因深处,看见母亲抱着襁褓中的自己,站在极光下微笑。
"我的星星们,"母亲的声音从戒指里传出,"现在用共振场激活穹顶的星图,那是前往安全区的坐标。记住,当蓝玫瑰完全覆盖你们的皮肤时,就是必须分离的时刻..."
"我不要分离!"林夏尖叫,指甲抠进夜修明手背。他却低头吻住她,这个吻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然,戒指的蓝光顺着舌尖窜入彼此喉咙,像把燃烧的钥匙捅进心脏。当他们的胎记在共振中化作流动的光带时,穹顶的星图突然旋转,露出隐藏的传送门,门后是泛着荧光的地下溶洞,钟乳石上凝结着蓝玫瑰形状的冰晶。
"带知夏先走。"夜修明扯下银表塞给她,表盖内侧的母亲影像突然变成动态——她正在将知夏放入培养舱,背景是熊熊燃烧的实验室,"我来断后,坐标在表芯里,找到地下基地就启动自毁程序,毁掉所有基因样本..."
"不!"林夏抓住他风衣下摆,却看见他后颈的蓝玫瑰绒毛已蔓延至耳后,皮肤下的血管泛着危险的紫光,"我们说过不再分开!"
夜修明突然低头咬住她唇瓣,用力到几乎要将她揉进骨髓。极光在他们身后肆虐,追兵的脚步声混着基因暴走的嗡鸣。当林夏感觉自己的意识即将被蓝光吞噬时,却听见他在脑海里低语:我爱你,不是基因设定,是十七岁那年在巷口看见你抱着流浪猫时,就决定要偷来的心跳。
传送门突然启动,蓝光将林夏卷入半空。她看见夜修明转身时,蓝玫瑰已覆盖半边脸,却在嘴角扬起不羁的笑——那是他们逃出实验室那天,他对着追捕者比出的手势。戒指在她指间发烫,知夏的雪花胎记在意识里亮起,三源共振形成的光柱直冲天际,将整个冰川照成透明的蓝宝石。
当林夏落在溶洞地面时,怀中多了个温热的躯体——知夏正蜷缩在她怀里,发间的蓝玫瑰鲜活欲滴,掌心的雪花胎记与她的星芒纹路相触,竟在皮肤表面绽开微型极光。
"姐姐..."知夏的声音像融雪,"他留在上面了,对吗?"
林夏颤抖着摸向无名指的戒指,发现六芒星与蓝玫瑰正在缓缓融合,形成十二芒星图案。溶洞深处传来水流声,每道水波都映出夜修明的身影,他站在极光中,银表在阳光下划出弧线,像在切割命运的丝线。
"他会回来的。"林夏将知夏护在身后,溶洞石壁突然浮现出母亲的全息投影,她身后是排列整齐的培养舱,每个舱门上都贴着星星贴纸,"因为我们的基因已经刻进彼此的星轨,就算宇宙爆炸,也拆不散..."
话音未落,整个溶洞剧烈震动。林夏看见自己手背的蓝玫瑰纹路正向知夏蔓延,而女孩掌心的雪花胎记正在冻结那些蓝光,形成美丽的冰花。远处,夜修明的共振频率突然变得清晰可闻,像首越来越近的爵士乐——那是他们在城中村的定情曲。
"听。"知夏抬头,睫毛上挂着蓝玫瑰花瓣,"他在哼那首曲子,姐姐,他在找我们的频率。"
林夏闭上眼,任由共振场带着她的意识飘向地表。她看见夜修明靠在玄武岩柱旁,胸前的伤口正在愈合,蓝玫瑰从伤口处生长出来,却在心脏位置停住——那里有枚蓝宝石吊坠,是她慌乱中塞进他衣领的。
*夏夏,你看,*他的意念混着血味传来,蓝玫瑰在为你绽放,就像我每次看见你的样子。
溶洞顶部突然裂开缝隙,极光如瀑布般倾泻而下。林夏睁开眼,看见夜修明站在光瀑中,左手无名指的蓝玫瑰戒指正与她的六芒星戒指共鸣,两道光束在他们之间织成鹊桥。他张开双臂,风衣在风中猎猎作响,像要拥抱整个宇宙的星光。
"这次换你接住我。"他轻笑,纵身跃入光瀑。林夏下意识伸手,却在触到他指尖的瞬间,被三源共振的力量掀翻在地。知夏的雪花戒指突然发出强光,将三人的身影钉在溶洞石壁上,形成永恒的星图。
当林夏再次睁眼时,夜修明正躺在她上方,蓝玫瑰绒毛已退至耳后,眼底的冰蓝中混着熟悉的琥珀色。他指尖绕着她发丝,戒指相触处溅起细小的极光火花。
"疼吗?"她抚摸他脸颊,那里有道新的伤痕,像流星划过夜空。
"疼的是这里。"他抓住她手按在心脏,那里跳动着稳定的频率,"怕你不等我就启动自毁程序,怕你又像小时候那样,把眼泪藏在枕头底下。"
林夏笑了,眼泪却砸在他锁骨。知夏在旁边轻声咳嗽,两人这才惊觉她正用雪花胎记冻结蓝玫瑰的蔓延,像在编织保护他们的冰茧。
"我们该走了。"夜修明起身,将银表重新戴在腕间,表芯里掉出张纸条,上面是母亲的字迹:时间胶囊的真正秘密,在你们相吻时开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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