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子潮汐的蓝光第三次漫过舷窗时,林夏忽然听见育婴舱核心系统发出低频震颤——那是比“胎动警报”更沉的嗡鸣,像某种远古的星舰引擎在预热。她指尖的星芒不受控地爆亮,在床头的引力场监测屏上画出扭曲的星轨,却见屏幕里,夜修明正抱着星衡往育婴舱跑,银发被量子风卷得乱飞,引力场边缘的丝线手环不知何时松了,正随着他的动作甩出细碎的银光。
“潮汐波提前了两小时。”他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音,引力场却稳当当地裹住她的腰,指尖涡旋扫过育婴舱墙面的“频率拼图”——那些碎片此刻正发出蜂鸣般的微光,星衡的丝线结、林夏的星芒斑、他的齿轮纹,还有胎儿的胎动光斑,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往中央的“生命共振区”汇聚,“小影说……你母亲当年分娩时,星芒频率也跟量子潮汐产生过这种共振。”
星衡抱着鼓鼓的“急救丝线包”撞开舱门,丝线尾端缠着夜修明今早给她的“镇定涡旋徽章”,鼻尖却沾着新蹭的育婴舱涂料:“爸爸快看!我把‘弟弟的包被’绑在共振床垫上了!还有妈妈的星芒香氛瓶,我偷偷拧到了‘温柔模式’~”她忽然指着林夏指尖爆闪的星芒,眼睛亮晶晶的,“弟弟的光人刚才在我梦里说,他‘准备好抓姐姐的丝线啦’~”
林夏忽然笑出声,哪怕小腹的阵痛让她攥紧了床单,星芒却在笑声里凝成柔和的光点,落在星衡发间的涂料斑上:“还记得你出生时,你爸爸的引力场把整个育婴舱裹成了茧,害得小影用暗影翅膀戳了他半小时‘别把女儿闷坏了’~”她指尖划过夜修明掌心的齿轮纹,那里还留着昨夜调试灯带时烫出的星芒印,“现在换弟弟了,你的引力场缓冲层……是不是从五层加到十层了?”
夜修明刚想开口,育婴舱的警报忽然转为红光——不是危险,而是胎儿的共振频率与量子潮汐波产生了超高频对接。监控屏上,频率光人正抱着包被光团,在“姐弟共振床垫”上画出复杂的星芒轨迹,轨迹边缘缠着星衡的丝线、夜修明的引力场细流,还有林夏此刻不受控的星芒爆闪,竟在舱内织出半透明的“生命星图”,每颗星星都对应着他们放进育婴舱的频率碎片:旧奶嘴的心跳纹、信标的尾光、丝线包被的毛线香。
“他在整合我们的频率。”小影的暗影投影忽然落在拼图上方,母亲笔记的银光亮起最后一页,那是林夏从未见过的插画:年轻的母亲躺在育婴舱,星芒与父亲的引力场在她周围织成漩涡,漩涡中央浮着无数碎片,每片都刻着“第一次笑”“第一次走路”“第一次说爱你”,“当年你出生时,星芒频率曾把整个时空缝隙的信标都点亮了——现在轮到你的孩子,用你们的碎片,给自己织一条回家的路。”
星衡忽然抓起夜修明的手,把他的指尖按在拼图的“父亲共振区”,又拽着林夏的手贴上“母亲星芒区”,自己的丝线则缠上拼图中央的“姐弟连接口”:“我们一起给弟弟‘开舱门’吧!就像上次拼信标那样,把我们的频率都输进去~”她的丝线刚触到接口,整个拼图忽然爆发出柔和的粉蓝光——那是三人频率第一次在“非调试状态”下自发共振,光带顺着拼图纹路爬向育婴舱顶,与量子潮汐的蓝光撞出细碎的彩虹。
林夏忽然感受到小腹的阵痛变成了有规律的“轻推”——不是胎儿在动,而是某种熟悉的频率在跟她的星芒“对暗号”。她忽然想起母亲笔记里夹着的旧录音:“小夏,当你听见星芒与引力场的交响,那是爸爸妈妈在带你认识宇宙的第一个旋律。” 此刻她的星芒不自觉地顺着拼图光带飘向舱顶,在夜修明织的“防护光穹”上补上最后一簇星芒花——花瓣是星衡的丝线形状,花蕊嵌着夜修明的齿轮纹,花心则是胎儿刚才凝成的“小翅膀光斑”。
“信标群在共振。”夜修明忽然指着舷窗外——那些他们为星衡、为彼此放过的信标,此刻正从时空缝隙各个角落汇聚,尾迹连成璀璨的光链,光链的频率波动与育婴舱内的拼图完全同步,“你的星芒频率在给信标群‘导航’,就像当年你母亲的星芒,给所有‘家庭信标’刻下‘回家’的纹路。”
星衡忽然惊呼一声,指着育婴舱观察窗——频率光人不知何时长大了些,正用带着星芒尖的小手,一点点扯开夜修明织的“引力场茧”,每扯开一道缝隙,就有星衡的丝线钻进去,把茧织成带着镂空花纹的“共振摇篮”:“弟弟在学我拆爸爸的涡旋!当年我也是这样,把他的引力场监测屏晃成雪花屏~”她的丝线忽然卷住夜修明的调节器残片,塞进光人手里,“给你!用这个敲开‘爸爸的最后一层缓冲层’~”
夜修明的引力场忽然一颤,却在光人接过调节器的瞬间,主动撤去最后一层防护——不是失控,而是信任。当光人的指尖触到林夏的掌心,星芒与胎动频率终于完成对接,整个育婴舱的频率拼图发出震耳欲聋的嗡鸣——不是噪音,而是千万个“爱的碎片”同时归位的交响:星衡的丝线笑声、夜修明的引力场心跳、林夏的星芒哼鸣,还有胎儿带着潮汐味的第一声“频率啼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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