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我的脸!我的衣服!”
两声凄厉到变调的尖叫几乎同时炸响,瞬间撕裂了碧波轩虚假的歌舞升平!
凤如霜眼睁睁看着那杯本该泼向凤清歌面门的毒酒,被一股巧力撞得倒飞回来,冰凉的酒液混合着刺鼻的辛辣气味,如同毒蛇的信子,狠狠噬咬在她胸前昂贵的鹅黄云锦上!几乎是瞬间,被酒液浸透的衣料下便传来一阵火烧火燎、钻心蚀骨的剧痛!仿佛有无数烧红的钢针同时扎进了皮肉!
“啊!疼!疼死我了!” 凤如霜哪里还顾得上仪态,双手胡乱地去抓挠胸前,脸色由惊愕转为极致的惊恐和痛苦,整个人扭曲着倒在地上翻滚哀嚎!
而站在她斜后方的凤如雪,更是遭了无妄之灾!几滴飞溅的毒酒不偏不倚,正落在她精心保养、吹弹可破的左脸颊上!
“啊!我的脸!” 凤如雪只觉得脸上一阵难以忍受的灼痛,仿佛被烙铁烫过!她惊恐地捂住左脸,指尖触碰到的地方,皮肤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肿起来,甚至泛起可怕的水泡!巨大的恐惧瞬间攫住了她,尖叫比凤如霜更加尖利绝望:“毒!是毒!娘!救我!我的脸!我的脸毁了!”
变故发生得太快!电光火石之间!
整个碧波轩死寂一片!丝竹声戛然而止,舞姬们吓得僵在原地。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这骇人的一幕:凤如霜在地上痛苦翻滚,胸前衣料嗤嗤作响,隐约有白烟冒出;凤如雪捂着脸颊,指缝间露出的皮肤红肿溃烂,凄厉哭嚎;而始作俑者凤清歌,却已安然退后两步,冷眼旁观,仿佛置身事外。
“霜儿!雪儿!” 周氏和柳如眉同时发出撕心裂肺的尖叫,扑向各自的女儿。
周氏看着女儿胸前迅速蔓延开来的恐怖红肿和水泡,又闻到空气中那股愈发明显的辛辣刺鼻气味,瞬间明白了什么,脸色“唰”地变得惨白如纸!她猛地抬头,目光如同淬毒的钩子,死死钉在柳如眉身上:“柳如眉!是你!是你这毒妇指使凤如霜害我女儿!你好狠的心!”
“你放屁!” 柳如眉正抱着哭得快要昏厥的凤如雪,心疼得滴血,听到周氏反咬一口,更是怒火攻心,指着周氏破口大骂,“分明是你这贱人设的局!想害清歌不成,反害了我雪儿!周翠花!我跟你没完!”
“都给我闭嘴!” 主位上的凤远山终于反应过来,猛地一拍桌子,震得杯盘乱跳,脸色铁青,额头青筋暴跳。他看看地上翻滚哀嚎的凤如霜,又看看捂着脸哭嚎的凤如雪,最后目光落在神色冰冷、仿佛早有预料的凤清歌身上,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这哪里是庆功宴?分明是自相残杀的修罗场!
混乱之中,凤清歌清冷的声音如同冰泉般响起,清晰地压过了所有的哭嚎与咒骂:“父亲息怒。两位妹妹所中之毒,名为‘赤蝎粉’。此毒遇肤则灼,剧痛难忍,若不及时清除毒质,轻则肌肤溃烂留疤,重则毒入肌理,后患无穷。”
“赤蝎粉?!” 凤远山倒吸一口凉气,他是文官,但也听过这种阴损毒物的恶名!
周氏和柳如眉的哭骂声也戛然而止,惊恐地看向凤清歌。
凤清歌无视她们的目光,径直走到方才凤如霜“失手”跌落酒杯的地方。酒杯碎片和残酒还在地上。她蹲下身,从袖中取出一方素帕,小心翼翼地蘸取了一点残留的酒液,然后从发髻上拔下那支看似普通的银簪。
在所有人惊疑不定的注视下,凤清歌将蘸了酒液的素帕一角,凑近银簪簪头那颗墨绿色的珠子。奇异的一幕发生了!原本深邃静谧的墨绿珠子,在接触到帕子上酒液的瞬间,内部那些细微的絮状物竟然极其诡异地涌动起来,颜色也迅速由墨绿转为一种刺目、妖异的赤红色!如同被鲜血浸透!
“嘶……” 厅内响起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这银簪……竟能验毒?!
“诸位请看。” 凤清歌举起颜色变得赤红的银簪,声音平静无波,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此簪乃臣女生母遗物,有验毒之能。酒中赤蝎粉,遇之则显赤红。证据确凿。” 她目光如电,扫过面无人色的周氏和同样震惊的柳如眉,“这毒,就在这杯酒里。而这杯酒,是凤如霜亲手端来,要‘敬’给臣女的!”
矛头直指凤如霜!也间接指向了设宴的二房!
“不!不是我!我没有!” 凤如霜疼得浑身抽搐,闻言更是吓得魂飞魄散,尖声否认,“是……是大姐姐她撞我!是她害我!”
“撞你?” 凤清歌冷笑一声,眼神锐利如刀,“众目睽睽之下,妹妹端着酒杯‘失手’泼向我的脸,我起身欲避,手臂无意碰到妹妹手腕,这酒便‘恰好’泼向了妹妹自己和旁边的雪妹妹?妹妹这‘失手’,未免太过精准!若非杯中本是剧毒,妹妹何至于如此惊恐?若非心中有鬼,二婶又为何一口咬定是柳夫人指使?!”
她字字铿锵,逻辑清晰,将凤如霜和周氏的狡辩堵得死死的!厅内众人看向二房母女的眼神,瞬间充满了鄙夷和惊惧。用这种毁人容貌的阴毒手段对付自家姐妹,简直丧心病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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