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苹果的微光在少女紫眸中跳动,她手中的法杖尖端凝聚出一颗危险的紫色光球。林修能感觉到空气中弥漫的魔法能量,让他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回答我。"少女的声音像冰刃般锋利,"谁告诉你我的名字?"
林修张开嘴,却发出一声痛呼。左眼的蓝光如同活物般流动,在湿润的泥土上勾勒出复杂的星象图案。那些发光的线条自动连接,形成一幅他从未见过却又莫名熟悉的星图。
"这不可能..."少女的法杖微微颤抖,紫光映照着她苍白的脸,"守望者星轨只有克莱斯特血脉才能..."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林修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发现自己的右手不知何时已经按在了星图中央。掌心的树状符文与星图产生共鸣,迸发出耀眼的银蓝色光芒。
"你到底是什么人?"少女后退半步,法杖横在胸前做出防御姿态,"是议会派来的探子?还是那些黑袍人的新把戏?"
林修想要解释,但一阵更剧烈的头痛袭来。破碎的画面在脑海中闪回:
银色面具下疤脸男人狰狞的笑...
培养舱里漂浮的无数个"自己"...
还有眼前这位少女,在某个星空下的战场上,光翼染血却依然挺立的背影...
"我不...不知道..."他艰难地挤出几个字,喉咙像是被火焰灼烧过,"我的记忆...很混乱..."
少女警惕地打量着林修破烂的实验服,目光在他左眼的蓝光和掌心的符文间来回游移。远处传来急促的哨声,她的表情立刻变得紧张。
"该死,追兵来了。"她快速做了个复杂的手势,一道紫色屏障在苹果园边缘升起,"听着,不管你是谁,现在只有我能救你。那些黑袍人是'净世会'的走狗,如果被他们抓回去..."
她的话被一声爆炸打断。屏障剧烈震动,银苹果纷纷从枝头坠落,在接触地面的瞬间化为光点消散。
"没时间了!"少女一把抓住林修的手腕。她的触碰冰凉却意外地令人安心,"跟我来!"
林修的身体先于意识做出反应。当少女拉着他奔跑时,他的双腿自动调整步伐,完美地配合着她的节奏,仿佛这个动作已经重复过千百次。
"你怎么会这么熟悉克莱斯特家的步法?"少女边跑边回头质问,银发在夜色中划出流星般的轨迹。
"我不知道!"林修喘息着回答。左眼的蓝光随着奔跑越来越亮,照亮了前方一座隐蔽在藤蔓中的古老石亭,"但我感觉...这里很熟悉..."
少女猛地刹住脚步,震惊地望着他:"这是家族秘所,外人根本不可能..."
她的声音再次被爆炸声淹没。屏障已经出现裂痕,数个黑影正在快速逼近。
"进去!"少女推着林修冲向石亭,"把手放在中央的石碑上!"
林修踉跄着扑到石碑前。当他的右手触碰到冰凉的表面时,掌心的符文与碑文同时亮起。整座石亭开始震动,地面浮现出与泥土上一模一样的星图。
"真的是守望者星轨..."少女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但怎么会..."
石碑突然裂开,露出一个发光的通道。林修感到一股强大的吸力将他拉向通道,少女紧紧抓着他的手臂也被一同带离地面。
"抓紧我!"她在呼啸的风声中喊道,"传送不稳定!"
在坠入光芒的最后一刻,林修回头看到黑袍人终于突破了屏障。为首的疤脸男人举起权杖,杖尖射出一道血红光束直冲他们而来。
少女迅速展开光翼,紫水晶法杖划出一个完美的防护阵。两股能量相撞的冲击波将两人彻底推入通道,林修只来得及看到疤脸男人扭曲的愤怒表情,接着便是天旋地转的坠落感。
当视野重新清晰时,他们正站在一间典雅的图书室里。壁炉里的火焰安静地燃烧,窗外是连绵的雪山。
"克莱斯特庄园..."少女松开林修的手腕,光翼缓缓收起,"我们安全了,暂时。"
林修跌坐在波斯地毯上,左眼的蓝光渐渐暗淡。他这才注意到自己浑身是伤,实验服已经被血和汗水浸透。
"现在,"少女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法杖依然没有放下,"告诉我你是谁,还有——"她指了指林修掌心的符文,"这个守望者印记是从哪里偷来的?"
林修张开嘴,却突然剧烈咳嗽起来。鲜血从嘴角溢出,视线开始模糊。在陷入黑暗前,他最后看到的是少女惊慌失措扑过来的身影,和从她颈间滑落的一枚紫水晶吊坠——吊坠里封存着一片银色树叶,与他梦中见过的巨树叶子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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