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砂笔锋悬停在宣纸三寸之上,宁无极的瞳孔倒映着策论题《治水策》的量子涨落态。他腕间墨锭蒸腾着拉普拉斯妖的虚影,砚台中研磨的不是松烟,而是被囚禁的湍流微分方程。
“坎位积沙当用五行搬运术。”邻座考生笔下飞出水利舆图,土遁符在宣纸上垒起堤坝虚影。宁无极轻笑一声,笔锋突然刺穿牛顿力学的桎梏,在砚台边缘写下纳维-斯托克斯方程。
墨汁迸发雷诺数超限的湍流,宣纸上的治水策化作三维全息投影。汴梁城的虚拟沙盘在考场上空展开,黄河水粒子在傅里叶变换中解构成离散元模型。当第一笔偏导数落在汴渠截面时,砚中墨龙突然挣脱连续介质假设,化作携带涡量的真液生物。
「检测到法则过载」
「汴梁虚像出现柯尔莫哥洛夫湍流能谱」
监考官玉笏亮起猩红天罚纹,他脚下禹步踏出非牛顿流体轨迹:“妖人安敢用域外邪术乱我科场!”手中惊堂木拍下,竟引发康托尔集形态的冲击波,将半数考卷震碎成勒贝格积分碎片。
宁无极的狼毫笔炸开麦克斯韦妖羽毫,他用笔杆蘸着湍流墨汁凌空书写:“大人可识得圣维南方程组?”墨迹在空中凝结成应力张量网,将冲击波能量重新分配到十二个虚数维度。
考棚梁柱突然纤维化,化作偏微分方程的特征线。宁无极的答卷在虚空中自燃,灰烬重组为达朗贝尔波动解,每个字符都在汴梁沙盘激起克拉珀龙方程的水锤效应。当“边界层分离”几个篆文显形时,整座贡院开始呈现湍流转捩的混沌态。
“九章算术才是正道!”主考官祭出祖冲之圆周率玉璧,三千六百道割圆术剑气封锁时空。宁无极的布衣被割裂成狄利克雷函数图样,却在血肉模糊间窥见考官玉冠中的秘密——那枚象征算学正统的浑天仪,内核竟是转动的伽罗瓦群齿轮。
他咬破舌尖喷出血雾,血珠在考卷上排列成伽辽金加权余量法矩阵:“让晚辈教诸位真正的天人感应!” 血阵触发弱形式解,汴梁沙盘中的虚拟黄河突然反演为现实——真正的黄河水正穿透维度屏障,在贡院上空形成科里奥利力漩涡。
“快阻止他!”监考官的面皮在流体力学冲击中剥落,露出皮下机械结构的洛伦兹吸引器,“此子要打通现实与虚……”
话音未落,宁无极的草稿纸已量子纠缠到黄河流域。治水策中的有限元分析法在现实世界具象化,数百座都江堰形态的分水鱼嘴在河床上自组织生成。贡院穹顶的紫微星突然坍缩成奇异吸引子,将科举幻境与现实治水工程强行耦合。
主考官的金丹在维度震荡中裂变,他疯狂掐动法诀召唤《九章注疏》镇压。但青铜书简展开的瞬间,宁无极用墨笔在其扉页写下魏尔斯特拉斯函数——这个处处连续却无处可导的恶魔曲线,顷刻间将儒家经典腐蚀成数学分析的反例集。
当第一滴黄河真水穿透贡院瓦当,宁无极在暴雨中张开双臂。他的褴褛青衫吸附着庞加莱截面的水雾,每一道褶皱都流淌着伯努利定律的银光:“看好了,这才是治水的终极之道!”
汹涌洪峰在考场上空被强行傅里叶分解,动能转化为虚数空间的谐波。八百里河床自动优化成最速降线,泥沙按斯托克斯公式分层沉降。十二位考官的道基在连续统假设的崩塌中瓦解,他们的本命法宝坠地化为克莱因瓶,将毕生修为困在无限循环的拓扑结构里。
贡院牌坊轰然倒塌时,宁无极踏着湍动能谱跃出科场。他身后追击的已非法宝飞剑,而是承载着整个儒道怒火的《四库全书》投影。当第一道“微积分邪说”的诛心雷劫劈下时,少年反手掷出草稿纸——那上面未写完的变分法证明,正将天罚雷霆转化为治水工程的泛函极值。
千里外的药王谷内,苏清雪突然捏碎手中毒蛊。她腰间的《千金方》自动翻到空白页,浮现出宁无极刚刚创造的流体力学药方——以纳维-斯托克斯方程入药,君药为湍流脉动,臣药乃边界层分离……
而机械之月的暗面,黑衣人正将宁无极的考卷残页喂入青铜棺椁。棺中传出饥渴的吞咽声,某种比微积分更古老的数学恐怖正在苏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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