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烧的船只喷吐着冲天的烈焰和滚滚黑烟,翻滚的毒雾如同瘴气般弥漫,海面上漂浮着焦黑的碎木、肿胀的尸体、断裂的兵器以及被染成诡异的红褐色的海水。刺鼻的焦臭味、血腥味、毒烟那令人作呕的辛辣味,混合着倭寇濒死的哀嚎与火焰的噼啪爆响,构成了一曲来自地狱的交响!源义忠引以为傲的庞大舰队,在昌隆号火器组合打击和杨靖精心设计的连环死亡陷阱面前,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土崩瓦解,走向彻底的毁灭!
“镇海营!跳帮!除恶务尽,**一个不留!**”杨靖冰冷的声音,如同万载寒冰,穿透了爆炸的轰鸣、火焰的咆哮与倭寇绝望的惨叫,清晰地传入每一个镇海营死士的耳中!这声音中没有丝毫的怜悯,只有对侵略者和背叛者刻骨的仇恨与必杀的决心!
“杀——!!!”
“杀光倭狗!杀光叛徒!!!”
早已按捺不住胸中怒火与杀意的八百铁甲勇士,如同被放出牢笼的嗜血猛虎,发出了震天的怒吼!他们从埋伏在峡口两侧礁石后阴影中的昌隆战船上一跃而出!身上穿着改良的宋式**步人甲**(在关节等关键部位巧妙地覆以柔韧的鲨鱼皮,极大地增加了灵活性),背负着威力巨大的霹雳火球,手持厚背砍刀、长柄开山斧、狼牙棒等重兵器,如同移动的钢铁堡垒,带着千钧之势,重重地砸落在那些因毒烟弥漫、火灾肆虐而早已混乱不堪、丧失抵抗意志的倭寇前锋关船甲板上!
真正的屠杀开始了!
* **吴起灵活的在混乱的甲板上穿梭。他矮身躲过一名倭寇慌乱劈来的倭刀,手中那柄沉重的短柄瓜锤带着呼啸的风声,狠狠砸在对方脆弱的膝盖侧面!“咔嚓!”一声令人心悸的骨裂声清晰可闻!倭寇发出杀猪般的惨嚎,瞬间跪倒在地。“老丁!削他狗头!”吴起头也不回地吼道。他身后如同影子般的老丁,默契十足地踏步上前,手中雪亮的腰刀带着寒光,精准地抹过那倭寇的脖颈,嘴里还骂骂咧咧:“矮冬瓜,下盘不稳还学人玩刀?回你娘胎里重练吧!” 温热的鲜血喷溅了老丁一脸,他却毫不在意,舔了舔嘴角,眼中只有嗜血的光芒。
* **小五则如同鬼魅,身形灵动地在人群中穿梭。他双手各持一把**淬毒分水刺**,招式阴狠刁钻,专抹脖子、捅腰眼、刺脚踝。每一次出手都迅捷如电,带起一溜血花!一个中了毒烟、咳得直不起腰的倭寇被他轻易地踹翻在地。“呸!”小五朝着那抽搐的倭寇啐了一口浓痰,眼神轻蔑如看蝼蚁,“就这点三脚猫的本事,也敢来登州撒野抢掠?爷爷当年在汴京码头跟泼皮抢地盘打架的时候,你他娘的还在老家玩泥巴呢!” 他手中的分水刺再次无情地刺下。赵胜武着手中的**镔铁齐眉棍**,更是如猛虎入羊群!他天生神力,棍法大开大阖,势大力沉!沉重的镔铁棍在他手中化作一条咆哮的黑龙,所过之处,倭寇的竹甲、骨盾如同纸糊般碎裂!一棍下去,往往砸得倭寇筋断骨折,躺倒一片!他周围的甲板,很快就被鲜血和破碎的肢体染红。
然而,这场跳帮血战的真正焦点与高潮,在于旗舰的对决!
源义忠眼睁睁看着自己庞大的舰队在多重打击下分崩离析,前锋被屠戮殆尽,主力陷入火海与爆炸的深渊,血灌瞳仁,彻底陷入了疯狂!他一把扯掉身上那件象征着“遮那王”身份的华丽猩红披风,露出里面仿制的、装饰繁复的“遮那王”大铠(尽管是仿品,也远比普通倭寇精良)。他拔出腰间那柄据称是源义经佩刀仿品的倭刀(刀身狭长,泛着幽冷的寒光),状若疯魔地对着身边最后几十名忠心耿耿的心腹武士咆哮:“诸君!随我玉碎!目标——宋人旗舰!斩下杨靖首级者,赏千金,封大将!”
一艘小船载着这群绝望的困兽,如同离弦之箭,强行冲开漂浮的障碍物和燃烧的碎木,悍然冲向如同海上堡垒般的“定海号”!
“杨靖!懦夫!可敢与源九郎忠公平一战?!!”源义忠站在剧烈摇晃的小船船头,用尽全身力气,朝着高高在上的“定海号”船楼发出歇斯底里的挑战,声音因极度的愤怒和绝望而嘶哑变形。
杨靖站在船楼边缘,俯瞰着下方如同蝼蚁般冲来的源义忠,嘴角勾起一抹冰冷而轻蔑的弧度:“求死?成全你!” 话音未落,他竟毫不犹豫地直接从那数丈高的船楼上纵身跃下!玄甲在冲天火光的映照下,反射出幽冷而致命的光芒,如同真正的魔神降临凡尘,带着无匹的威势,重重落在“定海号”宽阔的主甲板上,正好拦在源义忠登船的路线上!
“铛——!!!”
一声震耳欲聋、令人牙酸的金属爆鸣!两柄代表着不同武技理念的刀,在燃烧的夜空下猛烈碰撞!火花四溅!
源义忠的刀法,带着东瀛剑道特有的诡异和迅捷,刀光如同毒蛇吐信,划出刁钻的弧度,专攻咽喉、心窝、肋下等要害,招式华丽而充满杀机。而杨靖的刀法,却是在西北边军尸山血海中磨砺出的**破阵刀**!没有任何多余的花哨动作,只有最简洁、最直接、最致命的劈、砍、格、挡!每一次挥刀都凝聚着全身的力量,带着一往无前、撕裂军阵的惨烈气势!这是纯粹的力量、速度与无数次生死搏杀积累下的经验的绝对压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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