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轻坐起身,锦被滑落,露出瑶格儿半边圆润光滑的香肩。那肌肤在清冷的晨光里,白得耀眼,如同冰雕雪砌。
“唔……”凉意袭来,瑶格儿嘤咛一声,悠悠转醒。迷蒙的眸子甫一睁开,便撞进杨靖含笑凝视的深邃目光里。她下意识地又想拉被子遮脸,却猛地想起自己已为人妇的身份,强自镇定下来,只是红着脸,将锦被拉高,遮住了那段如白璧般诱人的脖颈,娇声细语道:“夫君再躺会儿,让瑶格儿伺候你起身更衣……”
“你这样子……如何伺候我?”杨靖促狭地笑着,目光在她因拥被坐起而春光乍泄的胸前流连。
瑶格儿脸颊瞬间红透,羞赧道:“你……你转过身去嘛……”她挣扎着想坐直,却依旧不好意思在他面前彻底袒露。
清晨正是阳气旺盛之时,杨靖看着她羞得快要滴出血来的娇俏模样,心中爱意更盛,哪里肯依?猿臂一伸,便将那温软滑腻、带着晨起慵懒的娇躯再次揽入怀中。
瑶格儿只觉得浑身发软,使不上半分力气,只能嘤咛着抗议:“夫君……你又欺负瑶格儿了……”那声音与其说是抗议,不如说是娇嗔。
然而,初为新妇的责任感还是占了上风。瑶格儿强撑着绵软的身子,挣扎着要坐起来。她不能给王府上下留下懒散不敬的印象。这一起身,目光无意间扫过身下的床单——几点红艳的血迹,如同初绽的秋海棠,清晰地印在锦缎之上。
瑶格儿蓦然想起一件顶顶重要的事情昨夜竟被遗忘!她顿时沮丧万分,羞恼交加地推着杨靖坚实的臂膀,嗔怨道:“都怨你!都怨你欺负人!这下……这下可如何是好?”语气里带着哭腔。
杨靖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这才恍然大悟。按礼俗,新婚之夜应在身下垫一方雪白绸巾,以证新娘元红,此物对新妇意义非凡,常被珍藏一生。他一个男子,又是初婚,哪里记得这等细节?瑶格儿当时紧张羞怯,竟也忘了这关键一环,难怪此刻如此气苦懊恼。
“无妨,”杨靖轻笑,捏了捏她气鼓鼓的脸颊,“挑个显眼的地方,悄悄剪一块下来便是。这是我们的私密事,何须管他人眼光?”
“可……可这样也会被人笑话毛手毛脚的呀!”瑶格儿依旧愁眉不展,想到远在金国的母妃,她更加沮丧,“母妃总说我没有女孩子家的稳重样子,我……我可是认真读过《女训》的!夫君,你会不会嫌弃我这般粗心大意?”
瑶格儿身上那股子浑然天成的娇憨与纯真,是杨靖从未在他人身上见过的珍宝。他心中爱怜更甚,笑着又捏了捏她滑腻的脸蛋:“说什么傻话!若将来你给我生个女儿,我定将那劳什子《女训》撕了、烧了!一字也不许她读!我的女儿,只需像她娘亲这般,快快乐乐,率真自然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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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门轻启,守在外间的丫鬟早已备好温水与洁净的巾帕,敛衽屈膝,恭敬行礼道:“奴婢给王爷、王妃请安,恭贺王爷王妃新婚大喜,百年好合。”
瑶格儿正被杨靖搂在怀中,衣衫不整,骤然见到外人,羞得手足无措,下意识就想伸手去接那铜盆。她这慌乱娇羞的模样,引得杨靖又是一阵开怀大笑。
用罢早膳,丁志文便来求见。书房内,他神色郑重地提出了筹建内库的建议。
“王爷,”丁志文条理清晰地分析道,“王府日常用度开销有限,以往王爷孑然一身,府中上下连仆役带护卫也不过十余人,账目简单。如今王妃入府,情况大不相同。一则,王爷所下聘礼与王妃殿下带来的嫁妆,合计价值二十余万两白银,数额巨大。二则,王妃乃王府主母,日后王府内宅开支、人情往来、赏赐恩典,皆需王妃掌理。三则,也是最重要的一点,王爷如今家大业大,登州军各部、昌隆号商行、乃至大名府、雄州、长山岛、倭岛、大同朔州等地的军政运营,皆需庞大公帑支撑,必须统筹规划,精打细算,做到收支有度,心中有底,方能支撑长久发展与扩张。”
他顿了顿,继续道:“然王爷行事,常有天马行空之举。譬如王爷前日提及,欲支持赵一手在登州建一所匠作学堂,培育精工巧匠。此类善举,耗费亦巨。若临时从公帑中支取大笔款项,势必打乱原有支度预算,影响全局运转。若归入内库支度,则公私分明,互不干扰。王爷对内宅、对近侍亲随的额外恩赏笼络,或一时兴起想做的杂事,皆可由内库开销,灵活方便。”
杨靖深以为然。公帑如同血脉,维系着整个庞大势力的生命线,必须严谨有序,确保登州军、昌隆号及各领地稳固发展。而内库,则如同灵活的手足,可应他一时之需,行非常之事,笼络人心,支持一些短期或创新性的投入,比如那匠作学堂,便是为未来积蓄技术力量。
军师吴用、卢俊义等人对此建议也一致赞同。卢俊义更是直言:“王妃殿下身份尊贵,既是王府主母,亦是金国公主。若只让她管理每月那点安家银钱,于情于理皆不合,更无法向金国彰显王爷对王妃的敬重与信任。内库交由王妃执掌,正合其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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