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子最后那句如同冰锥般刺入脑海的低语,彻底击碎了林墨最后一丝侥幸!
她不仅知道碎片在吸收心海的愿力,甚至精准地捕捉到了碎片利用那点微薄力量尝试污染、松动封印的细微动作!而这一切,在她口中不过是随手可以抹去的“小动作”!
在八重神子面前,他和他体内那个危险的“新同事”,就如同被放在实验皿里观察的虫子,任何一点挣扎都无所遁形!
林墨被两名沉默的奥诘众如同押解重犯般,带离了神樱树下的神圣院落,穿过重重庄严却冰冷的殿宇回廊,最终被塞进了鸣神大社深处一间狭窄僻静的侧殿。殿内陈设极其简单:一张硬板床,一张矮桌,一盏昏暗的油灯,以及…堆积如小山般、散发着淡淡木浆味的空白稿纸!墙角甚至整齐地码放着几大盒墨块和削好的炭笔。
“砰!”
沉重的木门在身后关上,落锁的声音清晰刺耳。昏暗的光线下,林墨背靠着冰冷的门板滑坐在地,身体因虚弱和恐惧而不住颤抖。空气中弥漫着木材的陈旧气息和油灯燃烧的淡淡烟味,死寂得可怕。
囚徒。
他现在是神子真正的囚徒了。不仅身体被禁锢在这方寸之地,连思想和体内那个最危险的秘密,也完全暴露在神子那双洞悉一切的狐狸眼之下。之前的“顾问”身份,不过是自欺欺人的遮羞布。神子需要的,从来就是一个可控的“变数”样本和一个危险的“污染物”容器!
他摸索着爬到硬板床边,艰难地爬上去,蜷缩在冰冷的床铺上。身体的透支感和灵魂的空虚感在脱离神樱树的压制后似乎稍微缓和了一些,但神子最后的话语带来的精神冲击,比身体的痛苦更甚百倍。他感觉自己像一张被摊开在神子实验台上的稿纸,每一寸都被审视、被分析。
**(承)**
时间在死寂中缓慢流逝。油灯的火苗跳跃着,在墙壁上投下林墨蜷缩的、颤抖的影子。没有食物,没有水,只有无尽的稿纸和冰冷的寂静。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几个小时,也许只是一瞬,侧殿的门被无声地推开一条缝隙。一名同样面覆狐狸面具的奥诘众幽灵般闪入,将一碗清粥、一小碟腌萝卜和一杯清水放在矮桌上,全程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也没有看林墨一眼,放下东西后便迅速退了出去,重新落锁。
林墨挣扎着爬下床,几乎是扑到矮桌前。清粥寡淡无味,腌萝卜咸得发苦,但对此刻的他来说无异于珍馐。他狼吞虎咽地吃完,冰冷的清水滑过干涩的喉咙,带来一丝短暂的慰藉。食物和水分稍稍补充了体力,但精神上的重压和灵魂的疲惫依旧如影随形。
他坐在冰冷的地板上,背靠着矮桌腿,目光空洞地望着那堆积如山的空白稿纸。神子的命令如同魔咒在耳边回响:写!继续写!用生命和灵魂去支付那“才思泉涌丸”的代价,去产出她想要的“变数”和故事!
绝望如同冰冷的藤蔓缠绕上心脏。他还有选择吗?拒绝?神子有一万种方法让他生不如死,甚至直接启动“保险箱”的销毁程序!继续服用那该死的药丸?那等同于慢性自杀,加速燃烧自己的生命本源!
就在这无边的绝望和窒息感几乎要将他吞没时——
嗡!
意识深处,那被神樱雷霆符文死死锁住的“保险箱”,极其极其微弱地…**震动**了一下!
没有能量波动,没有悸动,仿佛只是沉睡中的一次翻身。
但随之而来的,并非冰冷污秽的侵蚀感,也不是对能量的贪婪渴求,而是一段极其短暂、模糊、仿佛信号受到强烈干扰而严重失真的…**画面**?!
林墨猛地捂住额头!剧烈的刺痛感并非来自物理层面,而是信息强行灌入的冲击!
那画面破碎、扭曲、颜色失真:
**…赤红的沙滩…翻涌的污浊海浪…简陋的木质营寨…一群穿着深色水手服、手持简陋武器、脸上带着疲惫却昂扬战意的人影…为首的,正是珊瑚宫心海!她的身影在画面中心,珊瑚色的眼眸在昏暗的天色下闪烁着坚毅的智慧光芒…她正挥动手臂,指向远方一处被礁石环绕的高地(名椎滩西侧高地!坐标XX,YY!)…她的嘴唇在动,似乎在发布命令…一股无形的、精纯的“智慧愿力”再次从她身上散发开来,比上次更加澎湃!…**
画面到此戛然而止,如同断电的屏幕,瞬间陷入黑暗!但画面结束前那一闪而过的、心海身上散发出的、更加澎湃精纯的愿力光辉,却如同烙印般刻在林墨的意识里!
**(转)**
林墨大口喘息着,冷汗浸透了他刚换上的干净衣物(奥诘众似乎还给他留了一套简单的衣物)。怎么回事?碎片被神樱死死封印着,怎么可能再次接收到远在战场的、心海如此清晰的画面?而且传递来的并非冰冷的数据流,而是近乎实时的视觉信息?!这比之前吸收愿力更加匪夷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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