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的情况
等母亲心情稍微平复以后,陈风开口问到:“妈,爸现在的情况到底怎么样,医生有没有说要怎么治疗?”陈风心里七上八下的,他多么希望父亲能够吉人自有天相,能够挺过这一关。
母亲听了他的话后,泪水又开始在眼眶里打转,哽咽着说:“你爸他……颅内出血,压迫到了神经,情况很不乐观,医生说,要做手术的话,必须从外地请专家过来,但是手术费用是个天文数字。要是保守治疗的话,就只能住院等淤血自己吸收,但是这样希望渺茫,你爸可能再也醒不过来了。”
听到这里,陈风只感觉脑子嗡的一声,仿佛有什么东西炸开了。他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又问道:“爸不是在工地上受伤的吗?他们工地单位不负责吗?”
母亲听到这里,又开始抹起了眼泪:“你爸是跟着拆迁队做散工的,他们老板是本地社会上的人,咱们这些人根本不敢去找人家负责。你爸受伤后,他们老板都没有露面,还是平时几个相熟的工友给送来医院的,还帮忙垫了两千块钱的入院费。”
陈风听完后,突然感觉好无力,看着躺在床上的父亲,不知不觉泪水在眼里打转。父亲苍老的面容显得格外憔悴,毫无血色,平日里那双有神的眼睛紧紧地闭着,只有微弱的呼吸在显示他还活着。
陈风强忍住泪水,不想让母亲看到自己脆弱的一面,对憔悴的母亲说道:“妈,你们租的房子远吗?你先回去休息一晚吧,今晚我在这里守着爸就行。”
母亲唐月娥本想拒绝,可是看到儿子那坚定的神情,也就没有推辞。一来她自己的确是快熬散架了,需要休息一下;二来小女儿还在托工友照顾,也该回去看看了。于是开口说道:“小风,那今晚就由你守着你爸了,我们住的不远,明早我就来替你,你就看着这些仪器有什么反应就去找医生就行,还有尿袋满了要倒掉。”
陈风听后点点头说道:“妈,你回去好好休息一下,明天把妹妹也带过来吧,我可以照顾她。”
唐月娥听后也不再多说什么,简单收拾了一下就转身出门了。
唐月娥出门没多久,谢小怀就进门来,手里还拎着一袋子水果。陈风心里想,这小子还挺会来事。
陈风说道:“小怀,你今晚有没有去处?”
谢小怀笑了笑说:“你不用管我,我刚刚看了,隔壁就有一个黑网吧,我去对付一宿就行。明天我去找我姐,她和我姐夫开了个小饭店,我就是来帮他们的。”
陈风听后点点头说道:“那行吧,今天谢谢你了!”
谢小怀听后受宠若惊地连连摆手说道:“风哥,你跟我还客气啥,我们几个是真心的服你,只要你有用得着我们的地方,我们绝不推辞。”
之后两人又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不知不觉到了晚饭时间,陈风从包里掏出十块钱,递给谢小怀说道:“你去吃点东西吧,再帮忙买一份饭来。”
谢小怀拒绝了陈风递过来的钱,说:“不用你拿钱,我这就去。”然后转身就跑了。
陈风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心里对这个谢小怀增加了几分好感。
谢小怀离开后,陈风坐在父亲的病床前,看着昏迷不醒的父亲,心中思绪万千。父亲是个普通的农民,为了能够让一家人过上好一点的生活,常年奔波在外打工。没想到,现在却遭此劫难。
想起这些年,父亲总是把最好的留给自己和妹妹,而自己却总是舍不得吃穿。每次看到父亲那双粗糙的大手,陈风的心中都一阵酸楚。
陈风就这样静静地坐着,不知道过了多久,谢小怀买着饭回来了。
“风哥,我买回来了,我们一起吃吧。”谢小怀说道。
陈风点点头,和谢小怀一起吃了起来。
两人吃饭的时候,谁也没有说话。陈风知道,谢小怀也是小地方出来的,家境并不富裕,现在能这样已经很不错了。
吃完饭,谢小怀说道:“风哥,你先歇会吧,我来看着叔叔。”
陈风摇摇头说道:“不用了,你也累了一天了,去休息吧。”
谢小怀见状也没有再坚持,说道:“那好吧,风哥,我先去网吧了,有什么事你叫我。”
“嗯,你去吧。”陈风说道。
谢小怀走后,陈风坐在父亲的病床前,看着昏迷不醒的父亲,心中充满了无奈和悲伤。
陈风想起小时候,有一次自己生病,父亲背着自己走了几十里的山路去县城看病。那时候的交通不方便,父亲硬是一步一步地把自己背到了医院。到了医院后,父亲已经累得满头大汗,气喘吁吁。可是,当看到自己退烧后,父亲却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想到这里,陈风的眼眶又湿润了。他多么希望父亲能够快点醒过来,哪怕让自己替父亲承受这份痛苦也行。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流逝,陈风就这样静静地坐在父亲的病床前,看着父亲,心中默默地祈祷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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