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尽天下杀人者…
缓缓地，臂膀如枝蔓向内收紧，某种红色的东西跟挤蜂蜜般从公子嘴角渗出。
可为什么，我还是使不上劲——
“易阳，先停一下。”
* …
短距离的传音…暂停动作，易阳转过身来。
这个方向，只要撤去这一墙之隔，便是他和钟离四目相对，双方对此都心知肚明。
“虽非我授意，但能让他做到这些，也有我与愚人众交易的因素……能否看在璃月面上别下死手。”
* 哪怕不从‘生命’的视角看待…这些对你而言比你的子民重要吗？
易阳没有正面回答。
“……”
“你的手段，自是天上地下无所惧者，但至冬知道自己的外交官在璃月死于非命…又会如何？”
“这份代价最终会由双方的人民承受，正是爱因为自己的子民，我们的考量才必须更全面，宏观。”
能为璃月安危慨然赴难，孤身迎战当时明知不可战胜的易阳，摩拉克斯确实有资格这么说。
“也请…看在你自己最关心的‘生命’的份上吧。”
虽一墙之隔，易阳还是能感觉到钟离转过身去了。
* …
* 是我唐突了，抱歉。
易阳的手还没完全松开，但公子确实感觉到…身体的控制权渐渐回归，虽然还是挣扎不开。
好像有什么绿色的玩意淌入四肢百骸…咳，伤势恢复了？但…
方才的痛苦还是那么刻骨铭心。
* 可即便如此…你也不会回头，对吧？
“只要…只要女皇的大业需要，对。”
笑笑，公子回答的倒还那么痛快。
也是，在他决定背刺自己的时候，肯定早就准备好了付出如此代价，至于其他，他不关心。
* 所以我才想履行当时放的狠话。
* 不过…这样吧，让我做个小实验。
* 不论结果如何，你都可以走了。
也不等公子回答，一支触手已射向其腰间。
其实我早就有这想法了，只是怕对人影响太大…但现在，失败不论，哪怕成功也权当教训了。
都说神之眼是愿望达到极致的体现，既然之前确认过，愿望，意志之类即‘决心’，那么参考UT世界观中存读档权限可以被争夺，破坏的表现…
…神之眼这个‘决心’的具象化也一样。
对，把那颗湛蓝的神之眼举向胸膛，触手收紧；灵魂则显化，绽出血色的光。
* 你充满了决心。
“啪！！！”
粉碎了…按理说神之眼也不小，但被易阳破坏后，却连点残渣都没剩下。
和那些丢掉神之眼的案例不同，这是无法恢复的。
“唔…！”
相应的，公子则抑制不住又几乎跪倒下去，他不知道对方是怎么做到的，但那种仿佛被硬摘了一个器官，从灵魂上撕裂一块的剥离感告诉他：
他的神之眼，没了，彻底没了。
对公子这个嗜‘强’如命的人而言，可能是比“横尸此地”更残酷的惩罚。
恍惚与挣扎间，易阳已带着荧默默离开，还是由钟离叹了口气，姑且把公子先带进客房来，免得再被旁人看到。
这种做派，真越来越像我年轻时了…只是不知他最后又将何为呢？
总之也不是我能插手的了…钟离又品了口茶，嘶…别说，为什么突然觉得这公子蜷曲着的姿势，好像一个大钱包？
……
* 说起来吧…那个‘公子’，应该也很有掌握灵魂特质的潜质。
是夜入梦，荧一进到城堡镇里，便听到脑海中易阳那好似嘀咕的讯息。
“像诺艾尔那样吗？”
* 对，自始至终，他都很有“勇气”…但不论立场还是作为，都让我不可能传授他任何东西。
* 再绕回当初问你的问题：时至今日，来璃月经历了那么多，你有什么感想？
“好像…所有事情，一言以蔽之，都以‘契约’为系。”
小到当时采购用品和商家间的保障，大到七星，仙人乃至岩神对璃月的承诺，是‘契约’维系着整个璃月的希望与愿景。
* 在理！而若要我补充：契约之所以被认作契约，其必有［诚实］奠基。
该说不说，要是摩拉克斯跟达达鸭见我第一面时就“诚实”一点，也能少很多事…不扯远了。
* 那么，正式开始。
一阵闪回，现在这里是…城堡镇主干道左边，那间训练场？
要荧来说的话，擂台型训练场地，多的离谱的各种彩灯还有酷似餐厅装潢的观众席…易阳这地方除了出奇的大以外，实在太像某些世界打黑拳的地下场所。
* 若自己灵魂鄙薄，又如何称“信”耶？
* 这一课的主题，就是［诚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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