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所以,是什么事非得这种地方谈?
在周围逐渐宽敞,盐雕盐花愈发密集的遗迹更深处,钟离还是那样抱着手,看来已候多时。
“偶有所感,想到了一位应该跟你很合得来的人。”
笑笑,他示意易阳跟上,继续向前。
“盐之魔神赫乌莉亚,她是一位爱好和平又仁善之至的魔神,为子民倾尽所有,全然不愿参与魔神战争半点。”
“…先说明一下,她的死与我无关。”
怎么感觉后背发凉…回想起易阳的“雷区”,钟离赶紧提前做好免责声明,毕竟自己真扛不住这位发飙。
* 确实和我很像。
难得的和平主义者,但按钟离所说,她也已经…
…
“但最显着的区别就是,你有足够的实力来维系你的理念,并且,按我所推断的来看…”
钟离转过身来,直直盯着易阳:
“…你的认知还是有理性的,你保有对所谓“恶”的充分认识与理解,并且当你判断某件“恶”触犯你的阀值之后…”
“…你会主动使用暴力维护你的原则。”
* …
而认知与理念的矛盾也是苦恼的原因…之一。
* 是这样。
易阳沉吟半晌方才应答。
“而赫乌莉亚,虽仁善,但本就是魔神中弱小的一批,却几乎笃信能在战争中独善其身,‘我不犯人,人不犯我’之说…自然,她的领土被一吞再吞,最后连一把用来御敌的兵器都没有了。”
* 那个…
你旁边那个展示架,虽然是断剑,但那也是——
“而那柄剑是杀死她的凶器。”
钟离如同料到易阳能问出什么一般。
于是继续深入,直至几扇门后…一大圈面露惊恐的盐雕,为首的一尊做捅刺状,还有层层致密异常的盐渍。
不知为何,让他回想起怪物被杀死后爆出的层层飞灰。
“魔神战争残酷异常,盐神的子民也需要生存,可赫乌莉亚就是不肯放弃…”
“…所以,有些人就决定,提前给她以[解脱]。”
钟离冷静如看客般地接着评说。
?
* 我C你大爷的解脱啊,这是背叛!
* 背叛杀!
与之相对,再看看现场,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的易阳则忍不住爆了老家粗口,嘴上也起骂的那种。
其余所有人:“……”
“总之,赫乌莉亚自此消散,而她死亡溢散的能量,也把在场的人大多封成了盐雕。”
钟离不免擦了擦冷汗,还好赫乌莉亚的死真和自己无关。
“结果,那批未死的盐神遗民中却有人笃信是摩拉克斯杀了盐神,痛斥他的卑鄙残忍。”荧在一旁总结道。
“是,而她的经历更成为对我的…一个警醒。”
* 也是你日后展露无边杀伐之像的原因之一。
* …
易阳依旧只凝出一声叹息,令人窒息的例子在前,摩拉克斯确实…别无选择。
显然,这也是钟离把自己叫来想表达的,希望自己理解,希望自己放下对他的最后一点芥蒂。
对此,双方都只互相轻轻颔首,一切尽在不言中。
……
* 让我试试…
良久,打破沉寂,易阳突然从胸口中扯出红色心形物件,大跨步直向那盐渍而去。
他迫切地希望,能让这位温柔的神在一个更和善的时代再次醒来,希望能多一个跨越时空与自己信念相契的朋友促膝长谈。
…但谁也没有来。
归终和温蒂的情况属于难得一见的偶然,而很显然…是这次未能复刻的偶然。
钟离甚至把遗留的盐盏和盐尺都拿来让易阳一试,但还是无果。
* …
思索着,易阳却还是上前,不知为何,竟掏出一柄…伞,就是普通的伞,撑开,将伞柄插在了那个做捅刺状的盐雕的双手间。
原本是刺杀神明后,从魔神残念中仓皇逃离的场景,恍惚间,竟好像成了争相为神明遮风挡雨,共同嬉闹的景象。
…但那也只是一恍惚间的错觉罢了…对吧?
* 安息吧,朋友。
易阳摘下兜帽,行了一礼。
……
* 但其实我并非一无所获。
* 在递完伞的刹那,赫乌莉亚一些零散的记忆在我脑海中浮现…尤其,最为清晰的,她临终前的片段。
* 看来她确实还未彻彻底底散尽。
* 而一段旋律也在我的脑海中隐约浮现,模糊却挥之不去…虽不知其来历,但我清楚,这应当是“她的旋律”。
* 无人所知的,独属于她的旋律。
* 于是,我将其尽可能记录下来…说实话我不希望这全全被遗忘,但我又不想以“神”的身份,讲个我并未完全亲历还苦大仇深的故事。
* 再结合我之前在那个世界的所见所闻…我于是以她的形象,她的旋律重设了这个谜题,以待有缘之人。
* 我本希望,这个过程会是轻松有趣而充满欢笑的,所以并未把故事本身做成谜题的一环,但既然你们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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