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林牧避难所内传闻中堆积如山的物资的垂涎,以及对更舒适、更安全生活环境的极度渴望,让他们暂时忘记了林牧曾经展现出的强大武力,也忘记了潜在的巨大风险,只剩下被欲望驱使的疯狂。
夜色,并未给这颗被太阳风暴无情炙烤的星球带来多少真正的凉意。
室外温度依旧顽固地停留在令人窒息的五十多摄氏度。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焦糊和尘土的气味。
趁着李强和他的几个核心手下因为如何分配下一顿可怜的口粮而激烈争吵、甚至大打出手之际,刘双双找到了一个稍纵即逝、却可能决定她生死的机会。
她浑身颤抖着,从早已磨破、沾满汗渍的贴身衣物夹层中,摸出一部屏幕已经裂了好几道纹、几乎快要彻底报废的超薄按键老人机——
那是末世降临前,她为了方便联系远在乡下、眼神不太好的年迈父母特意准备的,没想到如今却成了她唯一的、也是最后的救命稻草。
她知道,一旦被李强这伙毫无人性的恶徒发现她私藏通讯工具并试图对外联络,自己绝对会死无全尸,下场恐怕比那些被随意虐杀的人还要凄惨百倍。
但一想到要继续留在这个人间地狱,每天面对李强的淫威和那些手下豺狼般不怀好意的目光,忍受着永无止境的恐惧和屈辱,她宁愿冒着生命危险放手一搏。
她的手指因极度的紧张和恐惧而有些不听使唤,指甲缝里还残留着干涸的血迹和污垢。
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飞快地在布满划痕的键盘上按下一串烂熟于心的数字——
那是之前林牧在用少量冰块和一些基本药物换取她提供的社区医疗点详细信息时,出于某种她不理解的谨慎,留给她的一个极其隐秘的单向联络方式。
短信内容经过她反复斟酌,言简意赅,每一个字都透露着焦急与绝望:
【L.Q.欲袭。伤重狂躁。已迁至汝邻。日夜监视。目标冰块及所有物资。极度危险。务必当心。刘。】
她特意在末尾加上了自己的姓氏,希望能增加一丝可信度,也带着一丝孤注一掷的祈求。
发送成功的微弱提示音在嘈杂的环境中几乎微不可闻,但对刘双双而言却如同惊雷。
她的心脏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全身的血液都仿佛凝固了。
她手忙脚乱地迅速删除已发送信息和通话记录,然后将那部承载着她微弱希望的老人机重新小心翼翼地藏回原处。
整个过程不过十几秒,她却感觉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后背早已被冷汗湿透。
她不知道林牧是否会相信她的情报,是否会因为这条可能被视为陷阱的信息而对她施以援手,甚至不知道林牧是否还在乎多一个累赘。
但这是她目前唯一能抓住的、渺茫如蛛丝般的希望。
在李强的淫威和暴力双重驱使下,他那群由流氓、恶棍和绝望者组成的乌合之众,顶着几乎能将人直接烤熟的恐怖高温,如同被驱赶的牲畜般,开始向林牧隔壁那栋早已破败不堪、塌了半边墙体的别墅狼狈迁移。
他们一个个面如死灰,脚步虚浮,如同行尸走肉般,拖拽着各自那点少得可怜、却又视若珍宝的破烂家当,以及那两台冒着黑烟、随时可能散架的宝贝发电机。
每踏出一步,脚下的沙砾都烫得钻心。
每呼吸一口,吸入肺中的灼热空气都仿佛带着无数细小的火星,刺痛着他们的喉咙和肺叶。
汗水刚一渗出皮肤,就立刻被蒸发,留下一道道白色的盐渍。
李强则像个土皇帝般,坐在一张用几块破木板和生锈铁管临时搭成的简陋担架上,由两个相对强壮些的手下汗流浃背、咬牙切齿地抬着。
口中还不断发出暴躁的咒骂和不耐烦的催促,鞭子般抽打在每个人的神经上。
他们新的“据点”与林牧那座固若金汤、宛如另一个世界的末日堡垒仅一墙之隔。
威胁,已然如同烧红的烙铁般,迫在眉睫,带着浓烈的死亡气息。
避难所内,林牧的私人多功能作战终端发出了一声几乎难以察觉的轻微提示音。
刘双双那条用加密信道发送过来的短信,清晰无误地显示在冰冷的液晶屏幕上。
他看完短信,英俊的脸上表情没有泛起丝毫涟漪。
只是端起手边早已准备好的、冒着丝丝寒气的冰镇大麦啤酒,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大口。
微苦而清爽的液体混合着碳酸饮料特有的刺激感在舌尖炸开,顺着喉咙滑入胃中,带走最后一丝训练后的燥热,无比舒畅。
他低声自语,眼神平静无波,深邃得如同寒潭:
“意料之中,甚至比我预估的还要急切一些。”
“李强的狗急跳墙,倒是比我想象的还要快一些,也更愚蠢。”
“搬到隔壁?有勇无谋,这是主动把脖子伸到我的刀刃下,自寻死路。”
林牧随手在空气中划过,调出避难所和隔壁那栋废弃别墅的超高精度三维结构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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