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幕上,别墅区内热浪滚滚,几具干瘪的尸体躺在路边,空气中弥漫着死亡的气息。
林牧知道,外界的混乱远未结束,那些曾经背叛过他的人,迟早会再次露出獠牙。
而他,将在这座固若金汤的避难所内,冷眼旁观他们的挣扎与绝望。
避难所内的灯光柔和,制冷系统的低鸣声仿佛一首安宁的乐曲,与外界地狱般的酷热形成鲜明对比。
林牧斜倚在特制的合金躺椅上,指尖轻轻敲击着扶手,目光如同寒潭般深邃,凝视着面前巨大的监控墙。
屏幕上分割出十几个画面,清晰地展示着别墅区内外的每一处角落。
地表温度的读数刺眼地显示着——70°C,空气因高温而剧烈扭曲,仿佛空间本身都在呻吟,远处的柏油路面早已融化,翻滚着黑色的浪花,散发出呛人的沥青焦臭。
任何暴露在外的生命,都将迅速被这恐怖的热浪烤成焦炭。
林牧端起手边一杯冰镇许久的柠檬苏打,细密的冰珠凝结在杯壁上,散发着诱人的凉意。
他浅呷一口,那股沁人心脾的冰爽顺着喉咙滑入腹中,驱散了因回忆前世而泛起的最后一丝烦躁。
他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是用血的教训换来的。
这坚不可摧的堡垒,这源源不断的物资,这绝对的清凉与安全,是他两世为人最大的依仗。
就在这时,其中一个监控画面中,两个略显狼狈的身影顶着热浪,如同沙漠中迷途的旅人,步履蹒跚地靠近了避难所的外围防御圈——正是住在附近的尤叔和王大爷。
尤叔手中紧紧攥着一根充当拐杖的木棍,每走一步都显得异常艰难,汗水浸透了他破旧的衣衫,紧紧贴在干瘦的脊背上,他脸上却带着一种难以掩饰的感激与激动。
跟在他身后的王大爷则是一脸阴沉,眼神中混杂着不甘、嫉妒以及一丝难以察觉的怨毒,仿佛林牧的舒适生活本身就是对他的一种折磨。
林牧眉头几不可察地微微一挑,伸手按下了通讯系统的通话键,声音经过处理,听不出丝毫情绪,冷漠地问道:“有事?”
尤叔听到声音,浑浊的眼睛里顿时放出光彩,他向前抢了两步,声音因激动而沙哑,带着一丝明显的哽咽:“林……林牧啊!是我,尤大贵!我……我特地来谢谢你!真的太谢谢你了……要不是你那两次送来的药和冰块,我家小孙子……他……他就真的挺不过去了!现在他烧退了,人也精神多了!你这是救了我们全家啊!这份恩情,我尤大贵这辈子都记在心里,永世不忘!”
他说着,干裂的嘴唇颤抖着,似乎想跪下来,却被脚下滚烫的地面烫得龇牙咧嘴。
林牧面无表情地听着,手指在控制板上轻轻滑动,调出了尤叔家的实时监控——一个小男孩确实躺在床上,脸色虽然依旧苍白,但呼吸平稳了许多。
他内心毫无波澜,尤叔的感激在他看来不过是末世中脆弱的人性闪光,不值得信任,更不足以让他放松任何警惕。
前世的背叛,早已将他心中那点可笑的同情与怜悯碾得粉碎。
“不等林牧回应,一旁的王大爷便迫不及待地插话,他那尖酸刻薄的嗓音如同砂纸摩擦,刺得人耳膜生疼,“林牧这人心肠硬得很,铁石一般!他送你那点药和冰块,不过是九牛一毛,指缝里漏出来的一点点罢了!谁知道他那乌龟壳里藏了多少好东西,自己一个人躲在里面吃香的喝辣的,吹着冷气,咱们这些老邻居在外面热得跟扒了皮的狗似的,他连看都懒得多看一眼!哼,这种人,有什么好谢的!”
王大爷越说越激动,唾沫星子横飞,看向避难所的眼神充满了赤裸裸的贪婪。
尤叔闻言,脸色瞬间涨得通红,他猛地转过身,怒视着王大爷,皱紧的眉头下,双眼喷射出愤怒的火花:“王老七!你……你怎么能这么说话!林牧救了我孙子的命,这是天大的恩情!我们做人得讲良心!他的东西是他自己的本事弄来的,凭什么要无缘无故分给我们?这都什么时候了,谁不是先顾着自己活命?你少在这里挑拨离间,颠倒黑白!”
王大爷被尤叔一番抢白,脸上有些挂不住,但他依旧不依不饶,冷笑一声,压低了声音,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音量对尤叔嘀咕道:“良心?老尤啊,你醒醒吧!这年头,良心能当水喝还是能当饭吃?良心能让你孙子不发烧还是能让你不被热死?我跟你说,林牧这个人精明得很,他防咱们就跟防贼一样!不然他那堡垒修得跟铁桶似的干嘛?别傻了,他根本就没把咱们当人看!”
林牧通过高灵敏度的拾音器,将两人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嘴角不由勾起一抹冰冷的讥诮。
王大爷这种货色,他前世见得多了,嫉妒、贪婪、愚蠢,还喜欢煽风点火,正是这种人,在末世中往往死得最快,也最能拖累别人。
他懒得再听这些毫无意义的废话,直接打断道:“说完了就赶紧离开,我这里不是垃圾场,没空听你们聒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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