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牧惬意地窝在避难所柔软的沙发里,享受着空调送来的阵阵凉风。他轻轻晃着手中的冰镇果汁,杯里冰块叮当轻响。就在这时,面前的屏幕突然亮起,通讯请求的提示音也跟着响了。屏幕上是陈丽的脸——一个三十八九岁的女人,相貌算不上多出众,眼神里却满是精明和一股不容置疑的强势。纵使在这鬼天气里,陈丽似乎还想维持往日的几分体面,但那干裂起皮的嘴唇、还有额头上不断渗出的汗珠,却怎么也瞒不过人。
“林牧,咱们聊聊合作吧。”陈丽试探着开口,脸上带着一丝不太自然的笑容,“我手下有不少人,帮你把这片地守得稳稳当当的。你呢,就提供点水和庇护的地方,咱们互利互惠,你看怎么样?” 她说话的时候,眼神却老往林牧身后的那些冰块上溜,那股子渴望劲儿,几乎掩饰不住。
林牧面无表情地听着这些话,唇角却微微挑起,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嘲弄。他轻轻晃了晃手中的杯子,冰块碰撞间发出的清脆声响,在这安静的避难所内显得格外刺耳。陈丽的眼神随着这声音明显地颤动了一下,下意识地咽了口唾沫。林牧将陈丽这些细微反应都看在眼里,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只是淡淡开了口:“合作?陈丽,你觉得我缺人手吗?还是你以为,我会把我的东西,分给一群饿狼?”
陈丽保养得宜的脸上血色霎时褪尽,那双精心描画的眉眼里此刻也全是慌乱,嘴角勉强牵起的笑容更是僵硬无比。“林牧,你……你误会了,”她声音有些发干,努力想让自己镇定下来,可尾音还是忍不住微微发颤,“我,我只是想大家……一起活下去……” 说着,陈丽的目光贪婪地扫过林牧身后那片清凉,喉咙也忍不住动了动。
“活下去?”林牧直接打断她,声音冰冷至极,眼神锐利,像刀子似的直刺屏幕那头的女人。
“老子以前就是信了你们这群杂碎的鬼话,才会被搞得生不如死!”
“你他妈以为老子还会再犯同样的蠢?”
“少跟老子来这套虚情假意的把戏!老子的避难所固若金汤!物资更是堆积如山,吃到下辈子都吃不完!”
林牧语气骤然转厉:“我警告你,陈丽,别他妈给脸不要脸,想跟我作对,先掂量掂量你和你手下那群废物够不够我塞牙缝的!”
他顿了顿,眼神中带着残忍的讥诮:“当然,你要是真活腻了,想带人来试试我这儿的防御,老子不介意送你们一程,让你们好好尝尝变成焦炭是什么滋味!”
陈丽脸上那点强撑的镇定,此刻荡然无存,脸“唰”的一下白了,嘴唇抖得不成样子,一个字也挤不出来。她眼神里先是划过一丝被人当面揭穿的恼怒,但这丝怒火很快就被灭顶的恐惧和绝望彻底吞噬,她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无论是辩解还是求饶,最终却连一丝声音都发不出来。
林牧却连多看她一眼都觉得恶心,直接“啪”地一声切断了通讯,屏幕随之骤然一黑。
避难所内重归死寂,冷得像个冰窖,只有角落里军用级制冷系统低沉的“嗡嗡”声还在响着,持续不断地吹出让人骨头发寒的冷气。
林牧重重靠回真皮沙发,抓起手边的冰镇果汁猛灌了一大口,那股透心的冰凉顺着喉咙一路冲下去,却丝毫浇不灭他胸中的怒火。
他一闭上眼,前世那种撕心裂肺的痛苦便如跗骨之蛆般钻了上来。
滚烫到几乎融化的柏油路死死粘着他的皮肉,每一寸肌肤都在痛苦地尖叫;空气热得像把刀子,吸进去割得肺叶生疼。而周围,那些他曾经施舍过、真心帮助过的“好邻居”们,此刻脸上却都挂着贪婪而狰狞的冷笑,就那么看着他,像条没人管的死狗一样,在灼人的热浪中绝望地抽搐、慢慢熔化……
那一刻,剧痛与屈辱深深刻入骨髓,林牧只觉浑身血液都快沸腾起来,一股滔天恨意与复仇的欲望在他胸腔中疯狂冲撞!
“这一世,谁他妈也别想再从老子手里抢走一粒米,一滴水!” 林牧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语气森寒,带着压抑不住的恨意。
稍稍平复了一下翻涌的杀意,林牧这才起身走到巨大的控制台前,手指在触控屏上飞快点动,调出了外部多角度监控画面。
屏幕墙上清晰展现着避难所外的景象——俨然一派人间炼狱。
地表温度飙升到了骇人的七十摄氏度。翻腾的热浪里,远处的景物都像是在水里看东西似的,晃晃悠悠地变了形,盯久了眼睛都直发花。每一次呼吸,喉咙都火辣辣的,像是吞下了一把滚烫的沙子。
毒辣的阳光仿佛要将人的骨头都烤化。路面上,发臭的柏油被晒得彻底融化,黑乎乎、黏糊糊地到处流淌,俨然一片绝望的黑色沼泽。人要是踩上去,怕是能直接陷到脚踝,想拔出来都得费老大劲儿。
那些曾经光鲜亮丽的邻居,此刻都在这炼狱般的日子里苦苦挣扎。一个个面黄肌瘦,嘴唇干裂得像是要爆开,眼神也彻底黯淡,里面全是绝望,几乎都快被逼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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